顧老爺子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他們倆不合適！

　　“你先聽我說。你們倆是在來A市路上認識的吧？因為什么在一起？在一起有多久？一個月還是兩星期？你以為你對她的感情是喜歡？不孩子，你錯了，那只是兩個同行人在與世隔絕的狀態下產生的依賴心理。當你走出這個狀態，見到更多的人，你回過頭來問問自己，我為什么喜歡她？我真的喜歡她嗎？”

　　少年抬起頭，微微抿了抿唇，認真地看著他：“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很短，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家庭、身份，但這些東西重要嗎？我喜歡的這個女孩，不管她叫不叫顧箜篌，不管她是富人、窮人還是乞丐，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喜歡她。”

　　當她在我身邊，我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空氣沉寂，曖昧升騰，她說話時，我看向她的嘴唇，她沉默時，我看向她的眼睛。當我們分離時，我有時會想起她，休息的時候，看到窗外薔薇開花的時候，我笑著轉過身，想喊她來看，一千次預想正式告白的場景，想到不久后的重逢，心生愉悅，暗自歡喜，像抱著天底下最珍貴的明珠，小心翼翼得藏好，生怕被別人搶走。

　　“請您相信我，也請您相信箜篌。”

　　顧老爺子怔了怔，看著兒子不贊同的眼神，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光會說有什么用？我說一句話，你有十句等著，我還說個什么勁兒。”

　　“哎呦，不行不行，人老了，熬不住了。我先去睡，你們接著聊。”

　　老爺子演技拙劣，拄著拐棍溜得飛快。

　　顧父搖了搖頭，也跟著起身，“房間收拾好了，我帶你過去。”

　　少年卷著被子靠在床邊，清淺的月光照進屋內，在床上、地面上都撒上一層銀霜。

　　他低著頭，眉眼隱匿在夜色里。

　　房門被輕輕扣響，少年掀開被子起身，走過去打開門。

　　“今晚的凌空哥哥需不需要小仙女陪呢？”少女放輕聲音，一蹦一跳地走進房間，朝他眨了眨眼，“限時免費哦~”

　　季凌空走過去將她抱在懷里，下巴搭在她頭頂，微微垂著眼，呼吸聲清淺，低嘆一聲，“讓我抱一會。”

　　少女老老實實地待在他懷里，沒有出聲，纖長手指落在少年的手背上，緩緩收緊。

　　季凌空看著，突然笑了聲，“你很喜歡我的手。”

　　箜篌不作聲，在他懷里轉了個圈，抬手捧著少年的臉，輕柔的吻落在他臉側、唇上、鼻梁、耳邊，最后踮起腳尖，吻在他的眼睛。

　　少女的呼吸落在他的眼皮上，溫柔而清淺，和她這個人截然不同。

　　季凌空閉著眼，長睫微顫。

　　“凌空哥哥說錯了，我喜歡你的手、你的嘴唇、你的鼻梁，但我最喜歡你的眼睛……只能看到我。”

　　她第一次這樣直白地表現出自己的占有欲，不是假裝吃醋，不是吸引視線。季凌空抱著她，卻沒由來地感覺是自己被她圈錮住，腳踝被掛上精致的鎖鏈，被……當作金絲雀禁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