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耷拉著腦袋,垂下來的耳朵半遮住閉著雙眼,不知夢到了什么吃的,口水順著皮毛一直流到地板上。
小白看著腳邊的一灘水漬,眉心微跳,大吼一聲:“孟少徽!”
兔子的耳朵猛地支棱起來,茫然地晃了晃腦袋,“啊,???怎么了?”
走廊上空無一人,面前卻站著只叉腰的毛團。
毛團深吸一口氣,猛然竄起,完美地詮釋了“蹬鼻子上臉”這幾個字。
它揪住兔子的兩只耳朵,整個身體伏在兔子的大臉盤子上。
少徽不舒服地哼唧了兩聲,卻又不敢上手把它扒拉下來。
畢竟是在小位面里,身體強度比不上神體。它下手沒個輕重,傷到小白就不好了。
軟乎乎的肉墊踩在臉上,指甲劃過,帶來微微的刺痛感。
少徽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小白。”
毛團冷著臉,不情不愿地“嗯”了一聲。
“你是不是該剪指甲了?”
老子剪你奶奶的指甲!
小白松開爪子,身體自動下滑。它冷笑一聲,加重了力道,咬牙切齒地蹦出幾個字:“你丫的完蛋了!”
少徽頂著一臉的抓痕趴在地上。
季凌空推開門,沒注意門口的一大坨,抬腳踩上去。
怎么軟乎乎的……
腳下的長耳朵動了動,少徽緩緩抬頭,眼睛瞬間放光,“主人!”
眼前竄起一堵灰墻,少年被摁在一堆兔毛里,掙扎著露出一個腦袋。
“咳咳咳……”
少徽抱著主人,滿臉洋溢著幸福,絮絮叨叨地跟主人訴苦:“主人你不知道,自從你跟著少帝大人下界歷練,每天都有人到咱們仙府門口摘花,你養的那盆醉芙蓉都快被摘禿了。還有還有,星軌仙君的坐騎整天到咱們后山偷吃靈鳥,我又攔不住……”
季凌空仰頭,只能看見這只兔子的唇瓣一張一合,臉上流露出時而委屈、時而憤憤的情緒。
傻乎乎的。
少年不自覺地放柔了神色,眸光溫和。
少徽看著,吸了吸鼻子,眸中蘊起瑩瑩水澤,“主人,我好想你。少徽以后再也不要和主人分開!”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季凌空還緩不過神來。
箜篌抱著果盤坐在他身旁,捏了顆圣女果塞進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問道:“怎么了?心不在焉的?!?p> 季凌空咬開圣女果,酸甜的汁水順著喉嚨流下去,“唔……我怎么覺得,那只變異兔子很熟悉。”
箜篌挑出壓壞的果子,扔進垃圾桶,一臉淡然地開口:“可能你和它有緣分,說不定前世它是你兒子?!?p> 它要是我兒子……
想到那只兔子呆呆蠢蠢的舉動,季凌空斬釘截鐵地否定:“不可能?!?p> 我兒子怎么會這么傻。
“對了,這兒怎么會有圣女果?!?p> “空間里有種子,我找了個培養皿裝上營養液,把種子撒里面就行?!?p> “那也長得太快了吧。”季凌空微微吃驚。
箜篌耐心地解釋:“不是普通的培養液,是經過改良加濃的。末世里植物的抵抗性也增強了,不會因為營養過剩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