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圍攻
緊接著,渾身光滑的巨猿張開大口一吐,一個身穿西裝,握著手杖,渾身濕漉漉的男人便從其嘴里滾了出來,那人快速一翻身,居然是代號為暴烈的優雅男人,不過此時他原本頭頂的帽子已經不見了蹤影,之前整齊油亮的頭發也亂糟糟,略高的發際線徹底暴露。
男人緩緩的從地上站起身,甩了甩身上粘稠的口水,一臉的惡心。
“你這家伙之前到底吃了什么!你的嘴里簡直比馬桶還臭!還有,我的帽子呢,給我吐出來!”
那金黃眼睛的巨猿獰笑一下,下一刻竟然開口說起了人話:“一頭牛,一頭驢或許還有幾只羊。”
聽聲音,竟然與之前的光頭老人有七分相像。
說罷,抬起粗壯厚重的手掌,伸出跟柱子一般粗細的手指指了下身旁。
只見他所指之處,剛剛被它一掃而出的怪物又從四面八方沖到了近處,張著那張滿是細小尖牙的豎嘴嘶吼著咬來。
暴怒眼睛微微一瞇,斜撇了巨猿一眼冷哼到:“那就等先從這離開再說,你可別把我的帽子給變成屎了。”
接著猛的一拔手杖,一柄細長的雙刃長劍“鏘”的一聲出竅,被暴怒單手捏在手里,月光下反射出凌烈寒光。
與此同時,無數怪物潮水一般已經涌到其面前,張牙舞爪的要將他撕成碎片。
暴怒面色不變,手中細劍橫著一劈,頓時似有龍吟,劍光所至,如一道彎彎新月,十數只怪物瞬間被這一劍攔腰切成兩半。
!
下一刻,只聽暴怒身上一陣骨頭咯吱作響,整個人化為一道黑影直沖而去,黑影前段,劍光點點,無數劍尖殘影繪成一座尖銳鉆頭,但凡有擋在其前的,無論是人是鬼,抑或是木頭磚石,全都悉數被攪爛。
黑影銳不可當,即便是潮水一般的怪物也無法阻擋分毫,而白色巨猿則緊隨其后,手腳并用的狂奔起來,借著黑影開出的一條道路想要從這群怪物中突圍。
偶有從兩側撲上的怪物,咬在巨猿身上也無濟于事,其體表不但光滑異常無法借力,更是十分堅韌,任由怪物的尖牙利爪也不能傷其分毫,它渾身一抖,這些怪物便被巨力拋回。
如此沖出一整條街道后,怪物越來越少,但暴烈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怎么停下了,一口氣沖出城區才好。”
緊隨其后的巨猿雙掌猛的握拳砸向地面,拖出半米多長的淺坑才停下身體。
不過很快,它眉頭一皺,也明白了暴烈停下的原因。
他們面前七八米外的另一條街道口,站著一個身穿白袍,帶著紅邊白色兜帽的女人,而街道兩邊的十幾棟樓房的屋頂,每一個屋頂都站著一個身穿白袍的人。
“白鴿。”巨猿瞇了瞇有著金黃瞳孔的雙眼,冷聲道。
這兩個字,是它現在最不想聽到的。
所謂“白鴿”,是莫瑞教會中極為特殊的一種圣職者,主要任務就是肅清異端,直接聽命于教皇。
也正因其直接聽命于教皇,以致其權利過大,何為異端,只看白鴿們的一念之詞。
以此帶來的白色恐怖長久的彌漫在格魯人民之間,甚至在家也不敢公然討論教會種種,更不敢頂撞教會與白鴿,只要對方一句話,頃刻間便能讓普通的一家人被執行死刑,與其說他們是肅清異端的圣職者,更像是教皇管控人民輿論與打壓異己的私人行刑隊。
但這些都不是巨猿現在不想見到他們的原因,真正讓它感到十分難辦的原因是所有白鴿都是都是眾多圣職者中篩選出來的佼佼者,無一不是才能卓越的精銳,實力之恐怖,遠超普通的圣職者。
在新月教會中,很多教徒都稱他們為“白色惡鬼”。
白色巨猿表情雖然沒有什么變化,心中卻已經暗感不妙。
自己最多能對付三只白鴿,暴烈可能多一些,但也不會超過六個。
而現在,擋在面前的,足足有十六位白鴿,其中站在街上的那個,兜帽之上繡有紅邊,那是白鴿之中首領的一種標志,被稱作白鴿長,更是難以對付。
說不定這一個白鴿長,就足以匹敵甚至打贏自己。
不過此時白色巨猿也發現了另一點非常讓他覺得奇怪的地方,身后的怪物竟然不追了!
靠近自己這邊一些的,只是望了這邊一眼,就轉頭向后狂奔而去,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一樣。
能命令這些已經毫無理智的異化怪獸?這怎么可能。
只是眼下就算它想去探究,也無法脫身。
“哈哈,大塊頭的那位應該是威爾教授吧,而濕乎乎的那位,我猜是米勒先生對吧。”
兩人對面,站在街道口正中間的白袍女人忽然笑到,聲音嬌媚卻危險,風微微吹起的兜帽下,微笑的紅唇如同飲血。
聽聞此話,白色巨猿才第一次展現出驚訝的神情,自己和暴烈的真實身份居然暴露了!而且已經被白鴿知曉!
暴烈也眉頭微皺,對于他們而言,身份暴露遠比被十幾個白鴿圍攻的危險要大。
“等一等,我們……。”
話音未落,暴烈猛然一動,趁著自己說話分散對方注意力的機會,在月光下拖出一道筆直殘影,一劍刺向站在街道中間的白袍女人。
僅僅七八米的距離,暴烈的身影在眼皮都來不及眨的時間內已經越過,一道細長寒光刺出,正對女人的眉心。
“噹!”
一聲金屬交擊的聲音響徹月夜。
聲音尚未在空氣中消散,暴烈已經一步后跳,在此與白袍女人拉開了五米多遠的距離。
只是此時,白袍女人身前,站著一個身穿普通白袍的矮小男人。
目測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
但正是這個男人,讓暴烈忌憚的瞬間彈回。
他剛剛分明看的清楚,在自己這一劍就要刺中寶袍女眉心之時,忽然有一只手掌擋在了劍前,而當自己的劍靠近這個手掌時,還沒有擊中,卻感到一股不可逾越的阻力,刺中鐵塊一般。
從始至終,自己的劍都沒有此中這個人的手掌,卻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如此古怪的對招,讓暴烈心中急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