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你在那喊啥喊呢?”
夜一抬頭,就看到陳玉穿著清涼地從窗戶里探出了大半個身子,望著自己。
他不急著回話,反而望著陳玉壞笑了會兒,才慢悠悠地說:“喂小玉玉,你大晚上不睡覺穿成這樣,是在等我嘛。”
陳玉難得被夜撩紅了臉,翻了一個明知他看不到的白眼:“無聊,我只是被某只莫名發(fā)春的野貓給吵醒了,出來透了個氣而已。還不回來,想睡橋洞啊。”
對陳玉這種明顯口不對心的行為,夜忍不住翹尾巴,心中暗喜,心里有我,大方承認不就好咯。
夜上樓后,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徑直走向了陽臺,不出他所料陳玉果然在那等著他。
“約我,怎么還要把外套給穿上了呢。”
“我實在是忍不了了。”陳玉轉(zhuǎn)頭就對夜揮了一拳,“再…對我撩騷,下次就不是一拳的事了,也不看看我是誰,你妹你也騷,真是打你嫌手疼。”
偏過頭的夜,在陳玉看不到的地方掩下眼簾,傷了傷神,再回過頭,又對她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哎呀,今晚的月色好靚啊,又有美女在側(cè),不喝酒簡直就是,浪費。”
“你只是想浪吧。”
陳玉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后無可奈何地問:“你趕人家蓮姐走,又強勢鴿顧客,就是想喝酒了?”
夜努著嘴擺了擺手指:“不,我只是純粹想睡覺了。但關(guān)于那個蓮姐,她可絕對不是你臆想出的什么無辜受害者,我看這里面水深得很呢。這么不簡單,看來今晚這酒是不喝不行了,我去拿酒,等我哦。”
人不邪,笑起來卻那么邪,怪就怪他長了張惑人心神的臉唄。陳玉看著夜像個小孩子似的跑著去拿酒,小聲嘟囔了聲:“妖孽。”
“上好的冰啤來咯。”
陳玉打趣著夜:“好啊,才多長時間,你就連我的喜惡都忘了……”
一回頭卻呆呆地愣住了。
“想什么呢?我忘了誰的喜惡,也不敢忘掉我們小玉玉的啊,這冰啤當(dāng)然是我喝的,你的在這。”
夜兩手都拿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愠隽硪恢皇郑粗概c食指間圈著瓶冰雪碧,中指與無名指自己夾了瓶小白酒。
陳玉對一臉得意的夜露出了個被暖到又調(diào)皮的笑容,速度奪過了她的專屬。
“讓我來拯救你可憐兮兮的凍豬蹄吧。看你這么乖,鴿我顧客的帳就暫時不跟你算了。”
陳玉心里美滋滋地開始了自制美酒之旅:“干嘛酒不是冰的。”
“誒呦。”說話間就遭了夜個腦瓜崩。
“你到底是不是個女孩子啊,夜深了,要注意自己的身體,雪碧是冰的就不錯了,我怕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自己胃不好,心里沒點數(shù)哈。”
“小氣鬼。”陳玉朝暢快喝著冰啤的夜吐了個舌頭。
吐完她大口灌了自己一杯半酒:“不皮了,說點正事,哈爽,好久沒這么痛快了。”
夜秒懂:“也沒什么,就是看了場獨角戲,哪怕我不看劇,也覺得這場戲里唯一的女主演得可以拿最佳女主角,畢竟演得挺賣力的。”
聽著他那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就真的像是在說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與他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事,有時候陳玉挺羨慕他,永遠都能把別人和自己分的那么清楚,尤其是做她們這一行的,把工作和自己的生活分的清清楚楚,把別人的人生和自己的人生清晰地劃一條鴻溝,這才是最明智的,不像她,有時候真的拎不清。
“那你還挺不值的咯,犧牲了睡覺的大好時光,去看一個你根本毫不感興趣的美女演戲。”陳玉調(diào)侃夜道。
“也不完全沒有收獲吧。”認真起來的夜,理智的很正經(jīng):“至少我得到了兩點有價值的信息。一,雖然蓮姐是在對我演戲,還是有意演給我看的,那她肯定得有一定的素材,憑空捏造不會那么真實,所以我得到的東西里會有部分真相。不過,究竟哪些是,就要看你的了,我猜蓮姐也是想通過我的口,告訴你她不方便直接告訴你的。”
“是自尊吧,我在看蓮姐的眼睛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她是個要強又倔強的人兒,跟我很像。”陳玉對蓮姐有一種萍水遇知己的欣賞,她悶了一口酒繼續(xù)說:“今天你得到的還是她和她初戀的舊事吧。”
“嗯,今天是她初戀離開了她后的心路歷程。”夜說到這,空氣突然安靜,倆人都自覺埋頭喝起了酒。
“我說,總感覺我倆大晚上討論這種劇情,蠻尷尬的。”
“我也覺得。”夜無所謂地說。
“大哥,有你這么無所謂的覺得嘛?!”陳玉內(nèi)心狂嘯,心情復(fù)雜地抿起了嘴。
“我說,顧曉白那小子還算是個爺們兒,你覺得他怎樣?”
陳玉的眉毛跟著心臟跳動了一下,大哥我讓你換個話題,可沒讓你換這么快啊!而且學(xué)我說話就算了,什么叫我怎么看?我是蘭芳嗎?!
“額……”
“如果我找錯了,你的感覺也錯了,他不是他怎么辦?這么久了,他還是對你沒記憶。”陳玉剛張了張嘴,就被夜強勢地打斷了。
“你對他不一樣,我認識你這么久,我知道的。”
陳玉不知怎么的一下就怒了:“認識得久,就自以為很了解我了嗎?有些東西不是認識得久,就會有,就會知道的。”
話已出口,她才為自己的魯莽和莫名的怒氣感到后悔:“我……”她糾結(jié)了會兒還是扭頭離開了。
“我這輩子只會認他,也只有他才能入我心,解我情。”
直到陳玉走遠了,夜才一口干掉了瓶里所有的酒:“你扯謊了,你一扯謊就站不住腳,急著逃避,這么多年變了很多東西,唯有你這一點,從沒變過。”
雖然聽不清,但顧曉白還是縮在一個角落里,相當(dāng)不光明正大地看了他倆好久好久,久到陳玉一眨眼就離去。
“這倆個家伙,還說拿我當(dāng)兄弟,半夜拿我酒喝,那么大聲把我吵醒了,都不叫上我一起,就知道你們嫌我酒量差,一喝多就來事麻煩,切。”
顧曉白看了那么久的啞巴戲,心里很是酸澀,但當(dāng)看到夜被陳玉甩下后一人喝悶酒,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又很不舒服。
“我為他難受個什么鬼?過分,我不是對那臭屁有了什么不該有的想法吧。”他默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子:“還好還好,還是直的,嚇?biāo)牢伊耍粋z個人不能老睡在一起,睡久了容易有感情。明晚,不今晚就要跟他說清楚,分開睡,老子的人和心可全都是我玉兒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