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賀靳見林九檀半天沒出聲，忍不住曲起食指扣了扣方向盤。

　　“沒什么。”

　　林九檀眼眸微微閃了閃，輕輕靠在椅背，一副懶倦的樣子。

　　遇到紅燈，賀靳停了下來，轉頭去看她。

　　林九檀神色淡淡，微挑的眼尾卷著一絲清冷，長睫垂下，在眼底拓下一抹陰翳。

　　賀靳沉默了片刻，看著她，一字一句，神色格外認真：“林九檀你聽著，沒什么狼狽不狼狽的，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給自己定義這個詞，但在我眼中你還是那個林九檀，從未改變。”

　　林九檀微怔，偏過頭，見他神色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再次一愣。

　　幾秒后，她突然笑了，轉過頭看著紅燈的倒計時，動了動唇，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你不知道的。”

　　“不知道什么？”賀靳有些疑惑，又莫名惱怒：“那你倒是說啊，藏著算什么！”

　　“綠燈了。”

　　林九檀依舊看著指示燈，并不打算回答。

　　“……”

　　賀靳氣惱，還想說什么，奈何后面響起幾聲短促的喇叭，他輕輕嗤了一聲，重新發動了車子。

　　林九檀余光看見他明顯繃著的不悅的側臉，有些好笑。

　　她收回視線，淡淡道：“別問了，我不想說。”

　　賀靳依舊冷著臉，沒有說話。

　　車子在市中心一家餐廳停了下來，賀靳下了車，拉開副座車門，沒好氣地說：“到了。”

　　“唉，沒想到吃個晚飯還要看某人的臉色，這飯突然有點不想吃了。”

　　林九檀坐在位置上沒動，皺著眉，長長的無奈地嘆了一聲。

　　“你——”賀靳被氣到了，卻還是調整了一下黑沉的表情，然后扯起一抹笑，語氣卻怎么聽都有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酒壇大小姐，請下車吧。”

　　“好喔，”林九檀抬了腳，落地，嘴角勾了勾：“我最喜歡和笑著的人一起用餐。”

　　賀靳維持著他那僵硬的假笑，咬著牙回道：“放心吧，我會一直笑著的。”

　　“哎，其實也不用勉強自己啦。”

　　林九檀拍了拍他的肩，“你這個笑看起來太假了，會沒什么食欲的。”

　　“那你想怎樣？”賀靳黑了臉。

　　“你就面無表情唄，我不是說別勉強自己啦。”

　　林九檀瞇眼笑了笑。

　　“……”賀靳此刻是真的面無表情。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這才是他認識的林九檀，至少，在自己面前她沒有偽裝。

　　包間。

　　“點這么多？你確定吃得下？”

　　林九檀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有些汗顏。

　　“吃不下打包，我給我家二寶加餐不行？”

　　賀靳有些沒好氣，這些他都是按她的口味點的，竟然不領情，哼。

　　“行。”

　　雖然不知道二寶是誰，但盲猜應該是條狗。

　　賀靳瞪了她一眼，呼啦呼啦一個勁的往自己碗里夾菜，看起來就像受了氣的怨婦。

　　林九檀摸了摸鼻子，這家伙三歲小孩嗎？和自己賭氣是什么鬼？

　　一時間有些沉默。

　　“欸，”沉不住氣的終究是賀靳，他停下筷子，抬頭看她，卻依舊有些沒好氣：“過去的事就先不提了，就說現在的吧，你和顧錦言現在到底是個什么關系？”

　　“夫妻關系。”

　　林九檀頭也沒抬，淡淡回了一句。

　　“……”

　　“我當然知道你們是夫妻關系！我的意思是說他現在對你是個什么態度。”

　　賀靳瞪著眼，林九檀喜歡顧錦言是沒得說了，只是顧錦言對她忽冷忽熱的態度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