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這句話剛說出口，林九檀就后悔了。

　　雖然他從未說過一句討厭自己的話，可他冷淡的態度早已證實了這一點，但只要知道現在他不討厭自己就好了，又何必求證之前的事。

　　“很晚了，睡吧。”

　　顧錦言沉默了一下，平身躺好，喜悅已被壓下，聲音平淡而低沉。

　　“……好。”

　　林九檀斂眸，遮住眼底的失落，轉過頭，心口突然有些悶悶的。

　　手心依舊溫暖，兩顆心似乎靠近了一些，卻還是存在一定的距離。

　　林九檀闔上眼眸，喜悅還是大于失落的，不必糾結過去如何，現在好好的……就好了吧。

　　她自我安慰著，原本喜悅不安的心情倒是逐漸平靜下來，然后漸漸入了眠。

　　翌日清晨。

　　太陽露出一角紅光。

　　林九檀睜開眼眸，手心空空，身側卻還有一絲余溫。

　　想起昨晚發生的事，總覺得有一絲不真實。

　　林九檀起身，沒有急著去看顧錦言是否已經走了，而是洗漱好，做了一下簡單的護膚，然后下樓。

　　沒有看到顧錦言的身影，廚房倒是有聲響。

　　林九檀微愣，往廚房走去，門口飄來煎蛋的香氣。

　　廚房內，顧錦言穿著一套居家休閑服，纖長的手指握著鍋鏟，微垂著眸，神情專注。

　　林九檀失神地看著，直到他將荷包蛋放入碟中，轉過頭來，她才驀然回神，有些結巴：“早、早啊。”

　　“早。”

　　顧錦言看了她一眼，轉身從微波爐里拿出兩杯牛奶，“早餐已經做好了，過來用吧。”

　　“哦好。”林九檀進去將碟子端上，跟在他后面，一時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大概是驚訝和喜悅吧，整個人就像泡在蜜罐里，甜又暖。

　　“你……今天忙嗎？”

　　林九檀喝了一口牛奶，抬眸看他，問道。

　　顧錦言放下杯子，抽紙擦了一下嘴角，“不忙，怎么了？”

　　“沒、沒什么，就是……賀靳約了我今天見個面，我、我可能會出去一趟。”

　　林九檀說完，低著頭不敢看他，感覺到他身上低沉下來的氣息，林九檀有些緊張地咬了咬面包。

　　難得心平氣和的一起吃個早餐，她本不想破壞氣氛，可這件事她覺得有必要說一下。

　　“好啊，是很久沒見到他了，我也去見見。”

　　沉默良久，顧錦言突然出了聲，意味不明。

　　“哎，可以嗎？”

　　林九檀愣了一下，他們昨天不是見過了嗎，還打了一架。

　　“不可以嗎？”顧錦言挑眉反問，漆黑的眸里似乎有些不悅。

　　“可以可以，”林九檀連連點頭，抬頭看他，彎了彎眼，“那……一起去吧。”

　　周圍的低氣壓消失，林九檀暗暗松了口氣，現在他們之間的關系好不容易有了緩和，她不想再弄僵了。

　　“嗯。”

　　顧錦言的聲音低沉了幾分，還帶著微微的上揚，溫柔磁性。

　　啊——簡直犯規。

　　林九檀連忙低下頭，耳尖掠過一絲紅暈。

　　他們這樣……算不算和好？雖然不知道之前的關系為何會僵成那樣。

　　但，現在這樣，也很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