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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船夫開始的邊城英雄

第六十五章 堅守

從小船夫開始的邊城英雄 章郎雪玉 7072 2020-03-07 23:39:50

  清江游擊隊駐扎在巖崖大寨,頓時有了煙火,有了生活氣息,寨民們你砍柴我燒火,來來往往,熱鬧非凡,人們像在一個獨立的王國里自由自在地生活,由于它三面環山,一面朝著水,有百米懸崖做為屏障,起到易守難攻的作用,是自古以來兵家必爭之地。

  巖崖大寨離秀山城較遠,秀山城位居高地,但很缺水,要不然它發展的規模不會遲緩。

  對于巖崖大寨來說,它有著和秀山城迥然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出行不是翻山就是過坎,不是過坎就是劃船,極其不方便,因此也是除了上次矮敦子沈國英用大炮轟擊楊大炮的那一次之外,還沒人真正攻破過巖崖大寨。

  松井昂著頭,站立船頭,二鬼子充當纖夫,滿頭大汗地拉著船,已經來到巖崖大寨百米懸崖不遠處。

  “太君,再也不能往前走了。”矮敦子沈國英在百米懸崖曾經吃過苦頭,向松井提醒道,完全是為了保全自己。

  可是,松井不理會,一揮手,日本兵紛紛跳上岸,沿著狹窄的石道踽踽前行。

  “這日本人太不懂事了!”胡一龍搖了搖頭,“你認為那么容易上去,恐怕不到一半路,你們也會乖乖地跳下來,那噗通的入水聲,真是猶如哀樂一樣。”

  說著,他拉了一下矮敦子沈國英,趕緊退到一處水草躲了起來。

  “沈團長,你個孬種,跑哪兒了?”松井左看右看,沒有矮敦子沈國英在陪著,于是喊了起來。

  懸崖上頓時有人滾落下來,原來是楊佳銘早已準備好,在懸崖邊設置了“釣魚工具”,只等松井上鉤了。

  由于小道曲曲折折,不易轉身,發生踩踏事件是肯定的,加之日本兵個子矮小短粗,像個圓球,一陣工夫,巖崖大寨懸崖像一串串紅色的葫蘆懸掛在樹枝上一樣,日本兵一個踩一個地滾落下來。

  當然,二鬼子也是一樣的,敗下陣來。

  只有一個鬼子急中生智,往河里跳,只聽一聲沉悶而又悠遠的跳水聲,繼而小道上現場混亂的場面,隨著跳水聲驟然安靜下來。

  看著慘敗的場面,松井暴跳如雷,端起機關槍向巖崖大寨掃射,可是并沒有搞死哪一個。

  “把大炮搬來,轟它幾下子!”松井無可奈何,命令炮兵回去秀山城搬大炮。

  “萬萬使不得。”矮敦子沈國英從水草邊起來。

  松井用懷疑的目光瞪了一下:“為啥子使不得?”

  “這些船根本無法運輸大炮,再說到這兒,全部是松軟的泥沙,架設不了大炮,在這兒成了無用武之地。”矮敦子沈國英灰頭土臉地說,“上一次我雖然轟擊了巖崖大寨,可是我也是損失慘重,只打死了一個楊大炮,而我運輸大炮來來回回都用了三天,所以山區里不宜使用輜重武器。”

  放下了機關槍,松井還是鼻孔發出哼哼的響聲,歇斯底里地說:“再進攻一次,我就不相信他們是鐵打的。”

  試想一下,百米懸崖何其高,何其陡,縱使你有三頭六臂,也難以抵擋居高臨下的清江游擊隊員。

  他們沉著應戰,等敵人近了才狠狠地打擊敵人,只聽到敵人滾落的聲音,那叫一個爽,美妙。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松井看到沒占了啥子便宜,便下令撤退,駐扎在沙灘上。

  松井面無表情地坐著,旁邊地矮敦子沈國英時不時地來到身邊,一句話都不敢說。

  “這伙人真是油鹽不進。”胡一龍在二鬼子里扎堆,往地上吐了一口水,“連皇軍都奈何不了他們?”

  “他說啥子?”松井問。

  矮敦子沈國英立刻使了一個眼色,二鬼子們頓時噤若寒蟬,沙灘上只有埋鍋造飯的場景。

  “太君,他說大家好好吃飯,休息休息,明天一大早必定拿下巖崖大寨。”矮敦子沈國英臉上堆滿微笑地說。

  而這些話只是胡一龍一時興起說了出來,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他后悔了,好像是按起葫蘆起了瓢,顧了這頭顧不了那頭,如果他的這點心虛的伎倆被松井猜透,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到了晚上,胡一龍有了開小差的想法,啥子秀山城的美女、地位、名譽統統都比不上自己的小命,自奔前程才是王道。

  于是瞅了一個時機,無人注意,悄悄地潛入水里,游到了對岸,一邊跑一邊往對岸回望,不一會兒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知不覺天亮,松井左看右看沒見著胡一龍,大叫道:“叫胡一龍來。”

  聽到松井吼聲,矮敦子沈國英不知所措,也連著喊了幾聲:“女婿仔,你哪兒去了?”

  矮敦子沈國英一個個地翻找,士兵們都驚恐地看,也不知道發生了啥子?

  “估計是那龜兒子腳底抹油,趁黑開溜了。”矮敦子沈國英連滾帶爬地來到松井面前,“太君,我找不到胡一龍。”

  本想敷衍塞責一下,蒙混過關,因為矮敦子沈國英自從招來了日本人,日子過得是生不如死,完全一副奴才相。可是,松井并不買賬,聲音有點兒像是吃人似的:“沈團長。”

  矮敦子沈國英從來沒有聽到如此簡短的喊話,戰戰兢兢地挺了挺胸,準備接受訓話。

  “找不到了?”

  “是。”

  “為啥子呢?”

  “我一起來就找不到他了。”

  “還不快找!!”松井指向對岸,“他一定往那邊走了。”

  正當時,一顆子彈呼嘯而來,打翻了日本的太陽旗,沙灘上的這群人才急急忙忙匍匐在地。

  “準備還擊!”松井揮動東洋刀,氣急敗壞地說。

  正值霧起時分,河岸上朦朦朧朧,再打下去是浪費子彈,雙方都在上演“草船借箭”。

  巖崖大寨位居高處,明顯占了優勢,鬼子們都龜縮在河灘的一處低矮的洼地,擁擠得像是燒餅中間的芝麻點。

  楊佳銘估計鬼子也是不敢出頭,個個成為了無頭蒼蠅,先提起大刀,從巖崖大寨殺將過來。

  不一會兒,沙灘上又多了幾個日本兵的尸體,在楊佳銘后面的隊員們在楊松泉的帶領下,也和二鬼子們廝殺起來,有人還直接奪得了日本人的機關槍,面對敵人四處掃射。

  老孫頭一刀結果一個敵人,最厲害囔囔道:“繳槍不殺!繳槍不殺!”

  突然的襲擊,給敵人來了一悶棍,尤其是二鬼子,有的血肉模糊,有的身首異處,剩下的乖乖舉手投降。

  “太君,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逃吧。”矮敦子沈國英拽起松井,沒命地跑。

  松井不甘心失敗,總想上去和楊佳銘較量,但是眼看倒下的幾乎是自己的人,內心頓時恐懼起來。

  日本兵如驚弓之鳥,一邊打槍一邊后撤,但是沙灘是軟的,一腳深一腳淺,速度極慢,加之濃霧擋住沒看清楚,便又被殺死了三五個。

  敗逃的人心里是慌張的,內心已經脆弱如一張白紙,矮敦子沈國英生怕被擒住,假裝在臉上抹了血,胡亂穿上士兵衣服,也不管松井是死是活,便躍下河里,不知去向。

  左看右看沒了矮敦子沈國英的人影,松井沒想到兵敗如山倒,一旦沒了人家給他拽著,他的日本武士精神又來了。

  只見他返身揚起東洋刀,嘴里嘰里呱啦地說著啥子,貌似只求一死以謝天皇,卻被人拉著跑了。

  正殺得興起,楊佳銘忽然發現不見松井和矮敦子沈國英,便跟在鬼子的后面,端起步槍瞄準鬼子,眨眼間也是殺死了十幾個。

  楊佳銘提著刀,直奔上去,由于日本兵的頑強抵抗,雖然都殺死了這群王八蛋,但是松井已經跑遠,根本來不及追上去。

  “松井那個王八蛋又逃脫了。”楊佳銘失望地看著前方,不敢再追趕,生怕前面有援兵,畢竟遠離巖崖大寨,出了啥子差池也不好,罵了幾句話之后,怏然返身往巖崖大寨走去。

  秀山城的司令部,到處是傷的傷殘的殘的二鬼子和日本兵,矮敦子沈國英唉聲嘆氣地坐著,與正襟危坐的松井形成鮮明對比。

  看著身上破爛的衣服,松井根本沒力氣再來訓斥矮敦子沈國英,只得迷瞪著眼睛,等蓄足了力氣再干嘛就干嘛。

  這些日子,松井貌似掉進了冰窟窿,沒想到霹靂狂刀楊佳銘真是難纏的主,在日本時是何等的威風,卻來到這窮鄉僻壤被他玩得團團轉,丟盔棄甲不說,自己的命差點兒搭上了。

  他面如死灰,今次遭遇最大損失,上峰怪罪下來,真夠喝一壺,心情極度沮喪。

  剛踏上貴州的大地山川,占領了一座座城市,當時是何等的耀武揚威,現在覺得很悲催,如同一條落水狗一樣,沒有了一點兒傲氣。

  “楊佳銘大大的狡猾,你的沈團長真是窩囊廢,全部是懦夫,被俘虜的俘虜,逃跑的逃跑,真相一槍斃了你。”休息充足了的松井頓時大發雷霆,指著矮敦子沈國英的鼻子大罵。

  “所謂馬無夜草不肥,我的兵都是吃飽了喝足了才能干仗,自從太君你來了之后,我們吃不飽穿不暖,哪有心思打仗?”矮敦子沈國英原本肥肥胖胖的,現在也瘦了一圈,說話卻硬氣了,“只要給我二十根金條,保證我把隊伍擴充到現在的兩倍。”

  松井知道這是坐地起價,眼看自己的兵少有缺糧,援兵又遠在丹蘭縣,遠水救不了近火,聽到矮敦子沈國英的建議,內心覺得也很有道理。

  “可以,不過你得留下一些人在這。”松井也是生意經,心里也在打小九九。

  “我不會一走了之,我很講信用。”矮敦子沈國英接過金條,高興起來了。

  “不不不,你的家人我幫你照看。”松井伸出手指頭在矮敦子沈國英面前晃了晃。

  胖妞是胡一龍的老婆,但是在松井眼里根本不是他的菜,反而逃過了被劫色的一劫,唯有她一個女人能夠自由自在地在秀山城走來走去。

  所以,最放心交給松井的就是胖妞,加上這妞腦子也不笨,倒是活得有滋有味。

  不過,最近她有點不高興,是因為她得知胡一龍竟然在半夜偷偷跑了,也不來城里看她一眼。

  松井沒心思考慮胖妞和胡一龍的那些事兒,每天不敢出城,就窩在城里喝悶酒,期望矮敦子沈國英能夠幫他帶來二三百人。

  巖崖大寨沒有了日本兵的騷擾,倒也安靜了不少,可是這群投降過來的二鬼子一下子擠滿了巖崖大寨的牛圈,給楊佳銘制造了很多麻煩。寨子里沒有牢房,自然就把他們關在牛棚子里,安排專人看管。因他們大魚大肉習慣了,看不起寨子里的粗茶淡飯,時常鬧情緒,放他們回家去也不是好事。

  意見最大的是那些親人死在他們手上的游擊隊員,每天想著如何在晚上悄悄弄死他們。好在上級有規定,不準殺俘虜,事兒才能稍微平息。

  “鄉親們,這些俘虜也是我們中國人,中國人不打中國人,只要他們好好地認錯悔改,真心跟著我們打鬼子,我們還是會歡迎。”楊佳銘挨著一個個牛棚巡視,開口說了話。

  “說起來,二鬼子有些是迫于無奈,但是對于屢教不改的,好吃懶做的我們絕不輕饒。”王珍珍覺得是時候出來幫一下腔,否則人家會認為她是在楊佳銘后面沾光。

  老孫頭吼了一聲:“如果還是挑三揀四,休怪我的拳頭不認人。你們二鬼子已經是階下囚,別再搞吃喝玩樂那一套了。”

  一看到是大名鼎鼎的霹靂狂刀,如此接近,如此威嚴,二鬼子的眼睛都不敢抬,個個低下頭,老孫頭邊走嘴里還罵罵咧咧:“一群頭上長瘡腳底流膿的家伙,再不老實,把你們推下懸崖。”

  一連幾天,楊佳銘和郝靜輪流到牛棚坐思想工作,暗地里也排查一些不知悔改之人,悄悄地減少這些人的飯量。

  果真牛棚里有人發牢騷了。

  “發牢騷的不準出來!”楊佳銘和眾多人都一致同意此意見。

  漸漸地,有二鬼子俘虜開始覺得清江游擊隊才是真正的家鄉人,是敢于和日本人抗爭到底的人,于是有了幾乎一半的二鬼子俘虜成為了游擊隊員。

  “大隊長,剩下的這伙人咋個辦?”王珍珍問。

  “還能咋辦,繼續關著,餓著。”楊佳銘答道。

  “都說留下的是金子,我看關掉的是一群二流子。”王珍珍打趣道。

  楊佳銘看了看王珍珍:“小師妹越來越會說話了。”

  “還不是師哥教導有方,我是耳濡目染,是你熏陶出來的。”王珍珍說著便跑開了。

  由于連續幾年征戰,曾經經濟條件還可以的巖崖大寨已經是千瘡百孔、滿目瘡痍。一下子來了那么多的俘虜,變成了僧多粥少的現象。

  隊員們有的臉色蒼白、有的面如菜色,都是營養不良惹的禍,出現貧血、夜盲癥等病癥的占據了大多數。

  吃飯成了問題,而且是頭等難題。

  “大隊長,這該咋辦?”郝靜問。

  “得想個辦法,我們去攻打潘家堡,那是我們清江十二寨最富有的寨子,有個大地主叫潘之西,真是為富不仁的壞家伙,再不敲他幾下,他可是整天耀武揚威,神氣極了!”現在正是國難當頭,某些有錢人就是舍不得一點糧食平糶給老百姓,和日本鬼子沒啥子兩樣,楊佳銘一下子想到了這個富得流油的家伙。

  潘之西是方圓幾十里有名的大地主,即使這幾年患上麻風病,他的皮膚上到處有斑疹和斑塊,毳毛脫落,嘴巴肥大,實在令人恐懼。

  可是,現在到處發生戰爭,他的萬貫家財時不時地受到土匪桿子劫掠,只得花高價錢聘了一些槍手,有五十條人槍,在他家周圍加固和新建城堡,用他的話說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雖然潘地主也是中國人,但是他是我們的階級敵人,每年都在游手好閑,卻收著三四百擔糧食,他在吃香的喝辣的,而我們窮苦人家卻在吃糠咽菜。”郝靜慷慨激昂地演講了一遍,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

  “我們有時候還光著屁股,沒有穿的。”底下有人說了一句。

  郝靜聽到了,微笑道:“話糙理不糙,所以我們必須拿下潘之西,補充一下我們的伙食。”

  一聽到攻打潘之西,很多人都在恨得咬咬牙,楊佳銘命令道:“兄弟們,現在出發。”

  正當大家意氣風發地向潘家堡開拔,有一個人像捏著鼻子喝藥一樣,走著眉頭:“潘地主是個大癩子,滿身疙瘩,看著惡心,他家的東西我不敢吃。”

  大家扭頭看,原來是寡婦潘英敏,這句話著實給人很多膈應,但是大家的嘴巴真他媽的快淡出鳥來了。

  “別瞎說,我們再沒糧食的話,大家只能去見先祖了,管他啥子麻風病,大癩子。”有人沖著潘寡婦吼道。

  潘寡婦不再言語,只有一個人最知曉她的心思,而這個人就是在小的時候用彈弓救過她的命。

  他不是別人,而是大名鼎鼎的霹靂快刀、清江游擊隊大隊長楊佳銘,也正因為此事,潘寡婦一直不再改嫁,希望能夠待在楊佳銘身邊,等到時機成熟,兩人結成天作之合。

  有句話叫:你越想得到的東西,你越覺得越來越遙遠。

  自從楊佳銘揭竿而起,滿打滿算也有個十來年了,大仗小仗無數次,好幾次都被人家抓了去,嚴刑拷打也不屈服,最終死里逃生,因而楊佳銘漸漸地淡忘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有句話說:朝廷老爺拾大糞,有福不會享。這是描寫那些閑著沒事干的人,可是在郝靜的新思想灌輸下,楊佳銘成為了一個信仰如一的人民戰士,把革命事業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對于鄉下婦人來說,潘寡婦的思想沒達到無產階級戰士的級別,腦子里始終殘存著封建思想。

  “你一個婦道人家,在這待著極好的。”有人附加了一句。

  潘寡婦只得默默地坐下,眼望著楊佳銘帶領隊員們遠去,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和惆悵。

  從巖崖大寨到潘家堡有兩條路,一條是崎嶇狹窄的山路,一條是波濤洶涌的水路,但是這兩條路各有優缺點。水路快,但裝載量小;山路慢,但人數多。

  有人在這兩種路的選擇上起了爭執,最后還是楊佳銘結束了分歧:“現在我決定,一二小分隊跟著我走山路,第三小分隊人數少,走水路方便快捷,我們兩面夾攻!”

  潘家堡掩映在一片暮色中,一二小分隊悄悄地接近了潘家堡。潘之西家正在慶豐收,宰殺兩頭肥豬,一群肥胖的大廚忙忙碌碌地端著雞、鴨、魚以及一些野味到桌上,擺成了十米的長桌宴,最吸引人的是香濃的苗家米酒。

  “第三小分隊已經在潘家堡的北大門等候多時。”有人給楊佳銘匯報道。

  “好,現在我們先打第一槍,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說完,楊佳銘先朝村口的哨兵打了一槍,潘之西的哨兵應聲倒地。

  聽到槍聲,有的隊員也扣動了扳機,頓時槍聲大作,潘家堡眨眼間亂作一團,都蒙圈了。

  宴請的客人大多是潘大地主家的親戚,每年這個時候他們一邊吃喝還一邊商量著如何壓榨佃農的血汗,是一群活脫脫的剝削階級。

  “今天,正好一鍋端了。”楊松泉一個躍身,跟隨大隊長往南大門奔去。

  “這一鍋真夠吃一陣子了。”說出此話的人是小寶,古靈精怪的小孩子。

  楊佳銘雖然是率領著大家,沖在最前面,但是為了安全,只得躲在一棵高大的皂莢樹后面:“大家要小心,小寶說得對,吃潘地主的飯需要大牙齒,他的五十條人槍都是高薪聘請,已經是一群亡命之徒,比刀疤貓這貨色要精明要恐怖。”

  面對如此威力強大的團伙,想要把他們拿下,光是硬拼是不行的,必須想點法子慢慢地吃掉。

  “大隊長,我們的武器有限,我看再繼續下去,消滅不了他們,恐怕偷雞不成蝕把米。”有人由于攻打的時候,沒注意到敵人的火力,倒下了幾個人,心里開始犯嘀咕。

  楊佳銘眉頭一皺,嘴里說:“你們幾個先退下,去看看有沒有干枯的柴火,咱們在特殊情況下,只能用火攻,管他啥子祖宗最為忌諱的燒房子。祖宗雖然三令五申,本寨子里不準隨便燒火,誰要是放火燒房子,誰就斷子絕孫,但是現在我們處于戰爭時期,只要能夠把敵人消滅,任何手段都不過分。”

  退下來的對員,面面相覷,都不情愿去抱柴火,生怕應了老祖宗的詛咒。

  “日本人在我們中華大地到處殺人放火,他們是一群惡貫滿盈的暴徒,我們不是暴徒,我們是為窮苦人民翻身做主人的事業而奮斗。因此,我們的所作所為,只要是對人民有利的,有意義的,我們就是正義的一方,是得到祖宗原諒的偉大戰士。”楊佳銘危機時分,先跑去抱來了柴火,叫人點燃了往南大門上扔。

  大家依樣畫葫蘆,慢慢地冒起了滾滾濃煙,嗆得潘家堡潘大地主的家丁們一直在咳嗽,無心應戰,退到了后房。

  “平時吃那么多飯,到了用你們的時候,個個都是膽小鬼,不準往后縮!”潘之西眼看南大門就要被攻破,而自己的那些家丁卻退到了第二道防線,心中不免出現打怵的念頭。

  “若是面對面地打,我們不會害怕,但是他們搞的是火攻,咋想到他們這一招夠猛的,眼睛都睜不開,辣眼睛,流眼淚,寧愿死都不受這個醉。”領頭的家丁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個個都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還趕緊滅火!”潘之西咆哮道。

  家丁們一時間蒙圈了,都想不到滅火,等跑到水井邊,火焰已經蔓延開來。

  楊佳銘端起槍,瞄準第一個打水的家丁:“不好,他們要用水來澆滅。”

  只聽“嘭”的一聲槍響,那家丁隨同水桶滾到了水井里,血染通紅,隨后的家丁不敢往前。

  “東家,這可咋辦?”家丁們搖搖頭,“這也太準了吧。”

  潘之西也不敢指揮了,躲在陰暗處歇了一下,嘴里嘟囔道:“二十年前我領教過。”

  “東家也被這霹靂快刀搞過?”家丁們嘀嘀咕咕。

  “我的家伙差點被楊佳銘的彈弓擊碎。”潘之西想起往事,恨得直咬牙。

  這番話逗得家丁們哭笑不得。

  “沖啊。”南大門已經被打開。

  “東家,北大門也有一群人。”一個家丁跑過來報告道。

  “完了,全完了。”潘之西癱坐在地。

  南北大門被打開,意味著潘家堡成為了甕中之鱉,因此潘之西心想所有家當即將成為別人的了,作為一個守財如命的人,他的內心是一萬個不心甘。

  “東家,東家!”一個家丁跑到潘之西面前,大聲問,“我們不怕死,但是今天如此陣勢,你得加錢。”

  “好好,加你們三倍的錢。”潘之西有氣無力地說。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家丁們像發瘋似地往北大門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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