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達良跟烏鴉進了惡魔咖啡館。
此時坐在里面喝咖啡的人,數男人居多。其中醉翁之意不在酒之人,大有人在。
莉莉絲早就得到酒德麻衣的指示,把達良他們帶進里間的屋子。
“兩位稍等,老板娘等一會到。”莉莉絲說。
達良點點頭,他在茶臺邊坐下。旁邊的電茶壺正在燒水,達良自己往旁邊的茶壺里放茶葉。
達良歷來都是個運籌帷幄的人,他做什么事都比較有預判性。
在一些事情上,他可以稱得上是個先知。
“烏鴉,你有沒有覺得。這間咖啡館是那么詭異。它仿佛是一個網?網住那些有夢想的人,讓他們在自己編織的夢境里,永遠也別想走出去?!?p> “達先生。我不知道怎樣對你說。我總覺得,惡魔咖啡館的老板娘,不是個一般的人。她似乎是惡魔,卻又超越了惡魔。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更像是個墮天使。曾經在天上如此光輝,背上撲閃著金色的翅膀。
翅膀似乎受到某種特殊的洗禮,沐浴在神圣的光輝中。這金色的輝光,仿佛一個人的一生。既那么普通,又是那樣神圣。
這個叫做酒德麻衣的女孩,似乎跟別的惡魔有著特殊的聯系。她是魔王,卻臣服在別的魔王之下。
可以這樣說,她們還有一個自己的王?!?p> “自己的王?”達良用鼻子哼了一身。
這房間的布置,一切是那樣自然。又自然得如此詭異。他雖然坐在那里,卻神游在咖啡館里。
他試圖找到酒德麻衣所在之處,這個女人是如此讓他著迷。他幾乎認不清自己,他的思想意志,就快要被這個女人吞噬了。
從某種程度上說,達良已經成了酒德麻衣的傀儡。而且這傀儡是他心甘情愿的。
在酒德麻衣面前,他變得那么卑微,渴望得到酒德麻衣的賞識。哪怕是一個眼神。
只要酒德麻衣給他這樣一個眼神,他可以立即舍生取義。撲向眼前的熊熊大火。
可是這個女人,就像是漫畫里的女神。是那樣光輝照人,可以說每個男人心里,都渴望擁有這樣一個女神。
如此圣潔,卻又如此令人產生瞎想。
這酒德麻衣,是如何來到人間的。他不得而知。
這個女惡魔,已經讓他日夜憔悴。
上次遇見酒德麻衣,還是在沙灘上。當時他正趴在沙灘上做日光浴,他的臉已經曬成均勻的小麥色,甚至他的雙腿還有雙臂,都是健康的小麥色。
那天他還帶著一個金發碧眼的妹子。那個妹子為了得到一個小角色,不惜犧牲自己的青春來換取自己的前程。
那個妹子穿著粉紅的比基尼,在他眼前擺出各種優雅的姿勢。而且這種姿勢帶著某種不言而喻的暗示。
這暗示就像水面下的波濤,洶涌澎湃又那樣高亢激昂。就像一曲高歌,讓人意興闌珊。
他當時心里正想著一個極品美女,而且這個女人卻是他未遇見的。這個女人是如此高雅卻如此邪惡。猶如惡魔,又像是天使。
他想著想著就放飛自己的思想,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酒德麻衣已經站在他面前。
她是如此超凡脫俗,仿佛不曾食人間煙火。她當時就穿著一條超短褲,看得他血脈僨張,鼻血在不覺間流了下來。
“小姐,請問你叫什么名字?”他先開的口,這個女孩身上自帶著某種吸引人的東西。
這東西是如此純粹。純粹得他覺得自己曾經遇見的那些女人,都是徹徹底底的庸脂俗粉。
“我叫阿斯莫德。不,我叫作酒德麻衣?!彼坪踅洑v了一番掙扎,這些話仿佛是經過她深思熟慮的。
“酒德麻衣,真是一個美好的名字。”達良說。
“我也這樣覺得,陰暗的東西往往表面都色彩鮮艷。我來到這個世間,就是想讓這里變得色彩鮮明。仿佛是地獄盛開的曼殊沙華,那樣瑰麗迷人?!?p> 他們就這樣認識了。
但僅僅是認識而已,并無太多的言語交集。
所以今天來到這里,雖然達良表現很淡定,實際上心里卻慌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