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狂陸瑤已經兩天沒有上班了,這件事情本身就透露著詭異。王萌不放心給她打了好幾次電話,電話是通的,但是陸瑤都沒接。
雖然沒接吧,但是陸瑤也沒搞失蹤,畢竟陸瑤給她回信息了,雖然信息上只有兩個字,“沒事。”
以王萌這么多年對陸瑤的了解,她越說沒事證明事情越大。再說了,她陸瑤哪點像沒事的人。沒事的人會不來上班?沒事的人會不接電話?
王萌越想越不放心,索性中午的時候跟楊楠打了個招呼,直接拎著包,翹班了。
老板都不在,她這助理上什么班。
王萌站在門口敲了半天,房間里才傳出一聲半死不活的回應。
過了許久,門終于開了。陸瑤頂著一頭雞窩一樣的頭發,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口,看了她一眼,“你來了。”然后像植物大戰僵尸里面的僵尸一樣,行動遲緩地走到沙發旁邊,一頭栽了上去。
王萌跟著進了屋,窗外的陽光被屋內厚厚的窗簾遮擋,縫隙處透出幾束光可以用來勉強視物。房間很亂,是王萌從沒見過的亂,陽臺邊、沙發旁橫七豎八的倒著很多空酒瓶,吃剩的零食袋被扔的到處都是,空氣中彌漫著不太清新的味道。
王萌走到床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讓陽光可以透進來,空氣可以飄進來。
房間里突然明亮的光有些刺眼,陸瑤把毯子蓋在頭上,語氣里帶著不滿,“王萌你干啥呀。把窗簾拉上,晃死了!”
王萌拉上窗簾,房間里立馬又變的昏暗起來,王萌嘆了口氣,挽起袖子,開始替陸瑤收拾房間。
王萌收拾完房間,把陸瑤從沙發上拉起來,倒了杯水,遞給她。
陸瑤順從地接過水,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看樣子應該是渴了很久。
陸瑤擦擦嘴,意識逐漸恢復清醒,看了眼整潔的家,對著王萌說了句謝謝。
王萌裹著毯子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看著頹廢不堪的陸瑤,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說吧,發生什么事了,讓你把自己折騰成這個鬼樣子。”
“冷淏讓我給他個答復。”陸瑤的語氣里帶著三分消沉,四分無奈。
“什么答復。”王萌追問道。
“要不要跟他在一起?”陸瑤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她現在的心情比頭頂的鳥窩還要亂。
“那你想明白了嗎?”
陸瑤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像想明白的樣子嗎?”
“嗯”王萌想了一下,“我問你個問題呀,你愛他嗎?”
“愛。”陸瑤回答的干脆,擲地有聲。
“那為什么不在一起?”
“...........”
“因為比他大?因為你們師生的關系?還是因為你好馬不吃回頭草原則?”王萌試探性的詢問?
“啊,”陸瑤焦慮地大叫一聲,再次荼毒起自己亂糟糟地頭發來。
揉夠了頭發,陸瑤蹲在沙發上,雙臂抱著雙腿,語氣透著些許荒涼,“我承認我愛他,這么多年我也沒忘了他,但是就是因為愛他,所以才會離開他。當年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差點害了他,而且我已經傷害過他一次了,我不知道如果我們再在一起,他又將遭受怎么的傷害,又會受到怎樣的白眼。”
“傷害?當年?”王萌聽的云里霧里的,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冷淏當年受過傷害。
陸瑤一動不動地抱著自己,顯然不想談及這個話題。王萌也是個明白人,她知道這是陸瑤的傷疤,如果強行揭開只會血肉模糊。
王萌準備找個理由帶陸瑤出去走走,也許出去溜達溜達,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能想明白了。
可是怎么才能讓陸瑤出去呢?王萌想了半天,絞盡腦汁。終于讓王萌想出個主意。
“姐,有個事我想麻煩你一下,”聽見王萌說麻煩自己,陸瑤從雙腿間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王萌示意她說下去。
王萌:“是這樣的。之前你不是一直鼓勵我當個禮儀老師嗎,前天楊楠姐找我,就是有個酒店想要給新入職的一批工作人員培訓服務禮儀,內容簡單,要求也不高,楊楠姐就安排了我去講課。”
陸瑤:“這是好事呀,你終于要邁出第一步了,如果在內容上有什么問題,你隨時來找我。”
王萌:“不是內容的問題,內容準備的差不多了,我也找其他老師看過了,這么簡單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現在的問題是,我沒有一套合適的西裝,你也知道我之前的那些衣服,陪著你去上課還行,如果我自己講課的話,還是有些不夠端莊。”王萌努力裝出衣服為難的樣子,“你也知道,我一直不會選衣服,讓別人幫忙吧,我又信不過,姐,我就相信你。”
陸瑤想都沒想,“行,什么時候上課呀,上課前我去陪你買衣服。”
王萌:“后天。”
陸瑤:“這么著急。”
王萌:“就是因為急,其他老師都安排出去了,這才讓我趕鴨子上架的。”
陸瑤:“那啥時候去買呀,來得及嗎”
“來得及,來得及。”王萌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陸瑤,把她推到衛生間,“你快洗漱,你洗漱完咱們就走。”
“啊,”對王萌突然來的這一出,陸瑤有些懵,但是王萌的事情自己又不能不管,陸瑤從衛生間探出頭來,“你先洗個澡,你稍微多等我一會。”
“不著急不著急。”王萌大氣地擺擺手,“你慢慢洗,時間還早,咱們完全來得及。”
不久,衛生間里傳來嘩啦嘩啦地水聲,王萌暗自給自己樹立個大拇指,果真只有這個辦法才可以把陸瑤拯救出去。
想起晚上和沈修竹的約會,王萌掏出手機給他發了個信息,“尊敬的沈修竹同志您好,非常遺憾地通知您,您預訂的今晚七點和王萌女士共進晚餐計劃,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需要取消,特此通知,請您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