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長(補發)
等到眾人趕到祠堂附近時,就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夜凌云心頭一緊,三步做兩步跑了過去,看到花映雪跌坐在地上,看著蓋著白布的花想容和西江月,腳底全是泥土,夜凌云走到她身邊蹲下,花映雪臉上滿是淚痕,眼底全是哀傷。
玉檀秋趕過來,“小雪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情緒不易激動。”夜凌云將手放在她肩上的時候,感受到她肌膚傳來的寒涼之意,到底是什么毒,為什么會中這樣的毒。夜凌云壓下心里的疑問,輕聲說道:“妹妹……先和哥哥回去。”說著就要抱她起來。
“我要守著……守著師姐和師弟。”花映雪抽泣著,不肯聽夜凌云的話,掙扎著不讓他抱。
夜凌云無奈,之前月華清說她連藥都還沒有喝,心里不免著急,指尖聚集靈力,點了她的穴道,花映雪沒了力氣,只得被夜凌云抱了回去,風影接過藥,將藥重新溫熱,遞到花映雪嘴邊的時候,花映雪只是流淚,看都不看一眼。
夜凌云看著她這個樣子也著急,“小雪,你師姐的死不是你的錯,你師弟為了救你才犧牲,你現在不喝藥,不讓身體盡快好起來,他們會安心嗎?”
“如果,你不想你師姐和師弟白白犧牲,就把藥喝了,然后好好活下去,給他們報仇。”
夜凌云的一番話似乎讓花映雪有所觸動,她抬眼看了看那碗藥,風影將藥遞到她嘴邊,看著她喝了進去,聞著味道,這藥一定很苦,但是從小怕苦的花映雪,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就好像這只是一碗水一樣,夜凌云在風影的示意下,解開了她的穴道,一開始,風影還拿著勺子喂她,但是花映雪喝了幾口之后,突然搶過碗,仰頭將藥全部喝光,接著放聲大哭了起來。
風影于心不忍,將她攬入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玉檀秋聽著花映雪的哭聲,不忍得也掉了眼淚,月華清眼眶也紅紅的,兩人退出屋子的時候碰到了風耀。
風耀聽到花映雪的哭聲忍不住問道:“小雪她……”
玉檀秋擦干凈眼淚:“風將軍,小雪她剛剛醒過來,已經喝了藥。”
“那她……”風耀聽著哭聲:“怎么哭成這樣?”
“小雪七歲就來了黑霧森林,想容她為人善良溫柔,一直以來將小雪當做自己的親妹妹照顧,我們這些人怕是哪個也比不上想容對她的照顧。”
“小雪命苦,從小沒了母親,現在最疼愛她的師姐也走了,連月師弟也……”
風耀一時語塞,張了張嘴,卻只吐出兩個字:“節哀。”
玉檀秋和月華清點點頭,便離開了。
風耀聽著里面的哭聲,又回想著玉檀秋說的話,在門外站立了良久,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但是聽到她的哭聲,他心里是真的很不舒服,那些哭聲仿佛撞擊在自己的心上一樣。直到哭聲漸漸弱了下來,風耀走了進去,花映雪哭的嗓子有些沙啞,那雙漂亮的眼睛除了濃濃的哀傷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星光,他心里也跟著有些落寞。
夜凌云走了過來:“我要去問問花無隱前輩,關于小雪的事情。”
風耀看向風影,她還在安慰花映雪,便轉身和夜凌云一起尋找花無隱。
花無隱正幫天羽恢復完靈力,夜凌云本打算直接進去,但還是忍住沖動,敲了敲門才進去,“前輩,我想問問小雪的情況。”
“雪兒喝了藥,身體會好起來的。”花無隱的聲音有些疲憊。
夜凌云聲調微微有些高:“不!我聽她師姐說,她是三年前去極北之地染得毒,絕不是中了瘴氣那么簡單!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風耀按住他,“夜凌云!你冷靜點!”
夜凌云長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對不起,冒犯了前輩。”
火麟飛一頭霧水,“什么?夜凌云你說話怎么……嘶”火麟飛疼的直吸涼氣。
天羽掐住他腰間的藥,示意他閉嘴。
花無隱揉了揉太陽穴,緩緩道來:“三年前,雪兒去極北之地,采集雪靈玉果,但是雪兒回來之后,渾身冰冷,后來才知道她誤入冰窟,驚擾了在那里修煉的寒煞蛇,中了寒煞蛇毒。”
“中了寒煞蛇毒的人,會慢慢地變成冰雕。”
夜凌云聽到這里,瞳孔縮小,眼里滿是不可置信:“沒有解毒之法嗎?”
聽到夜凌云這樣問,花無隱卻是看向風耀,眼里的神情很是奇怪:“想要徹底祛除根本是不可能的,那些毒素現在在她心臟,心脈上依附著,現在,小雪她運用自身的靈力,將毒素壓制住,但是一旦她耗盡靈力,毒素就會趁虛而入,渾身寒冷,心臟猶如萬蛇啃噬之痛。”
花無隱拿出一張藥方,“這藥可以幫她暫時延緩毒素發作,也可以壓制毒素緩解疼痛,卻是治標不治本。”說著就將藥方遞給夜凌云。“她之前不告訴你,是怕你知道了擔心。”
夜凌云接過藥方,看著上面的藥材:“真的沒有辦法完全祛除嗎?”
“有。”
花無隱再次看向風耀,然后拿出一張圖,天羽看了一眼:“這不是鮫人嗎”
“對,就是鮫人。以心換心,就是最終的解毒之法。”
夜凌云有些遲疑,“鮫人之心,鮫人無情,天生冷漠,換上鮫人心,那小雪她……”夜凌云清楚,一旦換上鮫人心,小雪就會因為被鮫人的天性影響,變得冷酷無情。
花無隱長嘆一口氣:“哎,任何事情都會付出代價。只要小雪不再耗盡靈力,憑借這些藥和精靈的壽命,百年時光不是問題。但是依照現在的情況,她若再耗盡靈力兩次,就會毒素攻心,救無可救。”
夜凌云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那張藥方因為他的用力變得褶皺,現在寒煞蛇毒不僅縮短了花映雪的壽命,還會因為她靈力耗盡的問題能直接要了她的命,解毒之法,換了鮫人心毒就能解,可是到時候,誰能還他一個一樣天真活潑的小雪妹妹。
沒有任務的日子,夜凌云被強制留下養傷,本來他打算回到十三區查出伊麗莎白的下落,但是風影以他應該好好養傷為理由,讓他留在了黑霧森林,風耀則被自己的妹妹推去調查。
夜凌云洗了把臉,脫下衣服,露出精湛的腰身,腹部的傷痕已經愈合大半,風影拿著食盒敲了敲門,進來就看到夜凌云正在拿著藥打算給傷口上藥,她便過去將藥從他手里拿下,“還疼嗎?”
夜凌云搖搖頭,風影身上有股勾人心神的香氣,平日里聞著清新,但是有時候就是很著魔,誘惑著夜凌云。
風影抬頭對上他的眼眸,勾起嘴角一笑:“紗布給我。”
夜凌云聽話地將一旁的紗布遞給她,風影幫他包扎的時候,發絲撩動著他身上的肌膚,而風影毫不自知,在包扎完傷口之后,又抬頭,看到他胸口上以前留下的傷疤,芊指撫上那道疤痕,那一刀就在心臟的地方,風影能想象出那人拿著刀,想置夜凌云于死地。
(風影趁著夜凌云不注意,咬了夜凌云一口,留下牙印,還吸了一個草莓印)
風影再次滿意的看著那個咬痕,夜凌云抱住她也想給她留一個,但是被風影用力推開:“我不要,讓人看見太丟人了。”
夜凌云當時就愣了,看著起身打開食盒的風影:“你個小貓崽,講不講理,這印子在我身上就不丟人了?”
“你要和我講道理?”風影黛眉一挑,接著就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
“哥哥你和自己媳婦講道理當心追妻火葬場喲。”
一身白衣的花映雪出現在門口,“影姐,我哥哥他最不講理了。對了影姐姐,風耀呢?還不回來嗎?”
“快了吧,你來找你哥哥是有什么事嗎?”
花映雪搖搖頭,將手里的盒子遞給風影,“這是金銀藤絲,纏到你的闌影鞭上,可以讓鞭子更加堅韌。”
風影打開盒子,一卷手指頭肚兒粗細的藤絲躺在盒子里,“這么多。謝謝小雪!”
“謝什么,你是我嫂子,大家都是一家人啊,我先不打擾你和哥哥吃早餐了,我要去練功了。”花映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然后轉身離去
夜凌云看著那個單薄的背影,有些心酸,往日里花映雪笑起來眼睛都會閃閃發亮,如今,說是強顏歡笑也不為過。
風影看著手里的藤絲,想起剛剛碰觸到花映雪的手:“小雪的手還是很涼。”
“哎,體寒總好過心冷,換上鮫人心固然一勞永逸,但她將會變得沒有感情。”
風影手指摩挲著盒子:“我還是喜歡見人就笑臉盈盈,眼里閃光,鬼靈精怪的小雪,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能走出來。”
花映雪走到練功場,拿起弓箭,對著遠處的靶子,搭箭,拉滿弓弦,眼神從憂郁變得犀利,箭雖在靶,卻未中靶心,花映雪一連射了一箭桶,都沒有射中靶心,花尋在一旁看著,伸手攔下要射最后一只箭的花映雪。
“師兄。”
花尋沒有搭話,接過她手里的弓,搭箭拉弦,正中靶心。然后將弓遞給花映雪,拍了拍她的肩膀:“靜心凝神。”
花映雪手指尖冒出寒氣,一只冰做的弓箭冒著絲絲寒氣,腦海里不斷閃現花想容慘白的臉,以及西江月倒下的場面,耳邊也似乎有個聲音在叫囂著。
“是你害死了西江月。”
“你太無能了,軟弱。”
“怎么死的人不是你?”
花映雪的身體不住的顫抖,遠處的靶子也漸漸有些模糊,隨著手指松開,冰箭以破風之勢射中靶子,將靶子凍住。
花尋看著那個被凍住的靶子,目光落在花映雪身上,她緊緊握著弓的指尖有些泛白,另一只手再次拉開弓弦,花尋伸手攔下:“師妹,去休息吧。”
夜凌云收到冥王的消息,原來,冥王,雪皇,炎君三個國家的領導人一致決定成立安全控制管理局,需要一只特別行動小隊,伊麗莎白·巴托里復活的事已經引起高度重視,他們必須做出對策,夜凌云、風耀、火麟飛被點名要求加入小隊。
雪皇推薦夜凌云做這支特別行動小隊的隊長,炎君也認為夜凌云青年才俊,靈武雙修,不管冥王同不同意,就選夜凌云做了隊長,冥王見兩人如此推薦,也想借機考驗夜凌云,看他是否能擔此重任。
花映雪得知消息之后,纏著夜凌云要加入小隊,但是夜凌云以她安全為由拒絕了她的申請,花映雪直接寫好申請交給了冥王,理由是特別行動小隊需要一個隊醫,氣的夜凌云只想揍她,卻也只是給了她一個爆栗。接著風影、天羽、龍戩,苗條俊紛紛申請,苗條俊雖然武力值不怎么樣,但是他有一門獨門絕技,炎君便批準了他的申請。
再說風耀這邊,他再次回到十三區調查的時候,由于一時沒有頭緒,所以打算出去透透氣,經過一個小巷的時候,聽到里面傳出女子求救的聲音,他立刻趕過去,發現一群流氓正拉著一個女子,腳邊是散落的藥材,風耀沖過去救下女子。(有更改)
“哎喲疼死我了,哪來的野小子,和爺作對。”那人捂著手,對著風耀啐了一口,風耀眼里滿滿的厭惡,這種渣滓。
“識相的就離開
這里。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就是小白臉,想英雄救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哈哈哈哈。”
幾個人出言污穢,諷刺著風耀,風耀折斷拿著匕首向自己刺過來的那個人的手腕,幾招就將幾個流氓打倒,冷言道:“滾!”
“你小子,給我等著!”流氓走之前還放了狠話,風耀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后便幫那個女子將地上的藥材撿起來,那女子捂著胸口,風耀見狀,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姑娘,已經沒事了,你叫什么名字。”
“君晚……”女子抬頭,一雙藍色的眼眸對上風耀的眼睛。
風耀一看到那雙藍色的眼睛就愣了神,三年前的那雙眼睛和現在的這雙重合,他伸手拂過女子的眉眼,腦海里不斷閃過三年前的場景。
難道真的是你。
君晚卻是偏頭躲過他熾烈的目光,風耀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道歉:“對不起,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君晚推開門,屋子里光線很暗,只有寥寥的幾件家具,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君晚走過去:“姑姑,小晚回來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卻是動也不動,風耀仔細一看,那女人胸前已經沒有了起伏,沒有了呼吸,君晚也意識到不對,手伸過去探測著她姑姑的鼻息,意識到她姑姑已經沒氣了,趴在她姑姑的尸體上大哭了起來。
陪著君晚安葬了她姑姑之后,風耀就陪她在她姑姑墳前坐著。
君晚便抽泣邊說:“我從小沒有父母,是姑姑把我帶大,可是天有不公,姑姑幾年前染上惡疾,一直靠藥物維持,沒想到今天……我只有這么一個親人了……”
風耀突然想起玉檀秋說的話,花映雪也是沒了母親,前段時間又剛剛失去師姐師弟,也不知道她的身體恢復的怎么樣了。
“君晚,不如你和我回東大陸吧,你一個姑娘在十三區也不安全。”
君晚搖搖頭:“我怎么好意思麻煩你呢。”
“怎么說得上是麻煩,你的眼睛和救過性命的人簡直一模一樣,我沒有辦法找到她的下落,但是如今,說不定是上天給我的機會。”
就這樣,風耀將君晚帶回了東大陸,一路上悉心照顧,還在快到安控局總部的時候給風影發了消息,風影接到消息很是奇怪,她哥哥居然帶一個女人回來。
風耀一邊開車一邊對君晚說道:“我給他們發了消息,待會兒給你介紹我的朋友們。”
君晚有些遲疑:“你的朋友……”
“不用擔心,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尤其小雪,她天生一副笑相,見人眼睛里帶著笑意,她和你一樣,是精靈,想來你們一定會聊得很投機的。”
話說著,車便開到安控局門口,一下車就看到一個身著白衣的金發少女,花映雪聽到風耀要回來,放下弓箭出門迎接,但是卻看到風耀帶回來一個女人,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風耀看到她,卻沒有看到花映雪眼底的情緒:“小雪,可以幫她騰出一個房間嗎?”
花映雪回過神,“好,我知道了。”語氣里帶著一絲落寞。
夜凌云拿著毛巾擦著滴水的頭發,風影敲了敲門,進去之后看到夜凌云正擦著那頭墨紫色的頭發,腰間只圍了一條浴巾,肌肉線條分明,雖然身上有不少傷疤,但是反而填了別樣的味道。夜凌云將風影攬入懷中,風影則接過他手里的毛巾幫他擦干頭發上的水珠,風影覺得他下巴上的胡子扎得自己癢癢,很不舒服,不由分說推開他,夜凌云很奇怪地看著她走進浴室,當他看到風影出來的時候手上拿的東西就有點慌了:“影,你要做什么?!”
“切,明知故問。”
風影一把抓住他,把他按在沙發上,夜凌云怕爭執中那把剃須刀傷了她,不敢動作激烈,卻是被風影抓住機會,手起刀落,留了好幾年的胡子就這么被眼前的這只“小貓”給剃了。
“每次接吻都扎我,以后不許留了。”風影將胡子扔進垃圾桶,再看向夜凌云,沒了胡子的他雖然少了幾分成熟,但也多了幾分少年氣。
“真是的長這么好看。”
(這一段確實有一點點不好,但是還沒有到那種程度。)
“穿好衣服,去吃晚餐,哥哥回來了,還帶回一個女人。”
夜凌云揉揉太陽穴,“你哥哥開竅了帶女人?我認識他十多年沒見過他對女人有過想法就。我沖個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