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遠處急沖過來的人影,林川眉頭皺起,迅速回頭和錢易衫交換下眼神。
隨即他轉過頭來緊盯著遠處人影,身體前傾,已擺出虎狼變的姿勢。
突破到煉體九重之后,林川便已經能隱約感知到空氣中的靈氣。如今處于虎狼變的狀態中,他對靈氣的感知也更為清晰。
此時,在他感知中,沖過來那道人影的手心和腳掌就仿佛四道搖曳的燭光,雖然微弱內斂,但毀滅力不容忽視。
“開啟四處靈竅,靈竅境中期巔峰的境界。”
林川喃喃著,不自覺舔了下嘴唇,全身力氣已經盡數調動了起來。
這是他遇到過最強的對手,也是最危險的處境。
關于這個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又為什么一看到他們就沖過來等等,林川統統沒有去想。
此時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打敗他。
“唰!”
面對著來勢洶洶的對手,林川不退反進,右腳猛地蹬地,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瞬間躥了出去。
這次他并沒有騰躍,而是身體前傾,和地面夾成一個狹角,恍若潛行的幽靈。
來人顯然沒有想到他居然不退反進,一時間動作一滯。
“就是現在。”
林川眼中精芒一閃,手中拎著的背包直接甩了出去,同時一聲爆喝:
“受死!!”
“什么東西?”
來人聽到爆喝聲,又看到一道黑影飛速襲來,瞳孔一縮,下意識激活靈力,猛地一刀劈出。
“撕拉!”
這一刀迅猛至極,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銀色弧光,直接把林川的背包給劈成兩半,但下一秒他忽然面色一變。
“不好!”
只見那背包破碎后,竟是有一道寒光緊隨其后,直奔他而來。
而此時他刀勢已盡,根本來不及抵擋。
“嗤!”
仿佛……利器插入身體的聲音。
隨即他胸口忽然傳來劇痛,頭腦也一陣陣眩暈。
他瞪大眼睛低頭看去,駭然看到自己胸口上插了一把古樸匕首,熾熱的鮮血正滋滋地向外噴。
“撲通”
他的身體倒在地上,眼睛還死死盯著前方。
在他面前不遠處,一位穿著白色運動服的少年正收拾著地上被他劈碎的背包。
從頭至尾,少年都刻意地和他保持一定距離。
“擺出一副…要和我硬拼的架勢,原來…都是裝出來的么。”
“好謹慎的年…輕人,不過…難逃一死了……”
“嗬嗬,嗬嗬嗬”
這人發出低沉的、神經質的笑聲,中間還夾雜著血沫涌出喉嚨的聲音。
片刻后,他眼前一黑,笑聲也戛然而止。
在此過程中,林川一直站得很遠,冷眼旁觀,就是擔心他垂死暴起。
一個開通了手腳四道靈竅的強者,瞬間爆發出的力量不容小覷,所以林川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靈氣潰散,應該是死透了。”
感知到那人四道靈竅中的靈氣已經盡數外溢,林川這才放下心來,走上前去拔出自己的匕首。
“噗呲”
匕首拔出后,鮮血頓時噴涌而出,濃郁的血腥氣讓他微微皺眉。
這時,錢易衫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道:“別看了川子,走吧,后面的事我都安排好了。”
“嗯。”林川點點頭,把視線從男子不甘的臉上移開,轉身向后走去。
他動手之前就和錢易衫交換了眼神,雖然什么都沒有說,但他相信以二人的默契這已經足夠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
在林川出手的時候,錢易衫第一時間發了兩條信息,一條是給武館,一條是給他爸。
確認信息送達之后,他又佯裝保護,實則看住了蘇小小——他懷疑這次的劫殺可能和蘇小小有關。
如今林川已經解決了劫殺者,剩下的事情交給武館方面或者他爹料理就可以。
他們本就是出手自衛,以二人的背景勢力,這種小事隨便就能擺平。
“林川哥……你沒事兒吧?”
林川起身離開時,蘇小小忽然跑到他身邊,十分關心地問道。
林川抬眸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面色蒼白,小腿還有點顫抖,臉上的擔心和恐懼都不似作偽。
“是真不知道,還是在演戲?”林川暗暗思索著,表面卻是不動聲色地道:“我沒事,小小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的。”蘇小小勉強地笑道:“就是有點害怕。”
“沒事就好。”林川點點頭:“你家在哪里,我們兩個送你回去吧,后面的事和咱們無關了。”
“不用送我了林川哥,我剛才已經叫家里人來接我了。出了這么大的事,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正說著,一輛高檔汽車停在了路邊,一個穿著勁裝的壯漢走下車來道:“小姐,我們走吧。”
蘇小小回頭看著林川,眼神中似乎有些不舍:“那林川哥,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林川笑笑,目送蘇小小上車。
蘇小小離開后,林川看著遠去的汽車,眼神中閃爍著莫名的意味。
“住在市中心,可來得似乎太快了些啊。”
這時,錢易衫的聲音忽然從他身后傳來。
“川子,想什么呢?”
“在想剛才這起劫殺,是不是太巧了些,好像有人安排好了似的。”林川看著遠處,聲音有些低沉:“而且蘇小小身上的疑點未免也多了些。”
“的確是,我安排人去探探她的底?”錢易衫說著,手里還把玩著一枚銀色硬幣。
“不用。”林川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既然師父已經知道了,就別打草驚蛇了,她翻不出什么花來。”
“咱們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看她和她后面的人怎么表演就好。”
……
另一邊,蘇小小上車后神色瞬間一變,原本的嬌羞、可愛、害怕、依依不舍等情緒瞬間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寒冰般的漠然。
“我讓你安排玄級殺手,你為什么派了黃級殺手?”
她的聲音也同樣漠然,聽不出任何感情,甚至連憤怒都沒有。
正在開車的健壯男子聞言,露出異常緊張的神色道:“護法,是……是……”
正說著,健壯男子忽然仿佛卡碟了一般,整個人輕微地抽搐著,嘴里的‘是’字重復個不停。
忽然,他停止抽搐,整個人氣質一變,嘴角微微勾起道:
“是我安排的。”

隔江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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