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凜耐著性子又叫了聲,“姜錦安!”
那頭賀子宸先一步上了山打點住處,不然聽見謝凜這語氣少不得又要跟他打上一架。
姜錦安揚起小臉,聲線冷清,“小林夫子,我們久未相見,你就不能讓我們再聊一會兒嗎?真是米飯放門口——煩到家了。”
趙簾依護著姜錦安,也附和道:“小林夫子最是通情達理,想必也不會打擾我們敘舊吧?”
謝凜張著嘴啞了一陣兒,他走近了些,“小姑娘家家,說話這么嗆?”
因著有趙簾依在,姜錦安也硬氣了幾分。
姜錦安挑眉,“夫子昏頭了,我看我的橘子是喂到狗肚子里去了,你讓我溫柔?你就不能講道理些,是你先喊我全名的!”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清朗的男聲,“這是誰家兩位小嬌娘,竟這么大的火氣?”
那男人約莫二十出頭,一雙桃花眼里柔情蜜意泛濫成災,高鼻薄唇,頭頂細紗小帽,似笑非笑的瞧著姜錦安和趙簾依。
兩人扭頭看過去,俱是心下一驚。
得,方才他們議論的男主角出現(xiàn)了!
謝靜軒披著云灰色的鎏彩繡紋披風,擺出了他自認為帥氣逼人的笑容。
右面那個吃著橘子的小嬌娘長的當真好看,看起來倒是還有幾分眼熟,他笑道:“這位姑娘是哪家的?我看姑娘像是我一位故人。”
他瞧上的正是姜錦安。
不眼熟就怪了,宮宴上見了多少次面了。
姜錦安低頭不語,拽了趙簾依就要走,她可不想摻進這場選妃大賽里。
俏麗明艷的小嬌娘扭頭就走,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謝靜軒喊道:“姑娘留步!我當真是瞧姑娘眼熟的很,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好讓我母親上門提親啊!
姜錦安扭過頭來,嗆聲道:“我是哪家的與你何關?你這人當真有趣,別人不想理你你看不明白?非要上趕著來討不痛快?”
趙簾依沒說話,她只是東安伯府的一個不受寵的女兒,哥哥也才自立門戶,比不上姜錦安的家世顯赫,她若是惹了謝靜軒不痛快,明日她哥哥就可能一貶在貶,此時她也只能低頭不語。
明哲保身才是萬古不變的生存之道。
謝凜不動聲色的把姜錦安擋在身后,“她不愿自報家門,世子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你又是誰?”謝靜軒攏了攏披風,“我與這位姑娘講話呢你不要出來煞風景!”
謝凜但笑不語,景沅帝的子輩們就這德行了,見到一個姑娘就走不動路了。
怕是都沒受過一絲的苦頭吧?
如此嬌養(yǎng)出來的人,怎能擔的這錦繡河山?
謝凜嗤笑一聲,轉(zhuǎn)身牽住姜錦安披風上打的蝴蝶結(jié),揪著那枚蝴蝶結(jié)就把人帶走了,只留給謝安一個背影。
謝靜軒氣的牙癢癢,這小嬌娘怕也是母親邀出來禮佛的,伶牙俐齒倒是頗和自己心意,可她身邊的這個男人……
莫不是名花有主了不成?
他轉(zhuǎn)了圈眼珠,名花有主又怎樣?他可是靜軒世子,只要他想要名花有主也能變成他的囊中之物。
這名貴的花兒也是能他來愛惜,別人……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