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反常,差異甚大。
風(fēng)和日麗,天清氣朗,浩瀚無邊的海洋里,水天一色。
湛藍(lán)湛藍(lán)的天空中,飄蕩著朵朵白云,柔和的風(fēng)輕拂,帶著獨屬于海的味道。
寬敞開闊的樓船露臺上,居高望遠(yuǎn),別具一番景致。
顧潯淺笑著請幾人入座,隨和的招待他們吃喝。
圍坐在桌邊的八人,品著美酒佳肴,賞著美景波瀾。
一開始雖然還有人甚是拘謹(jǐn),等喝開了也就暢聊了起來。
聊到興起時更是不由感嘆。“如此良辰美景,恰有美食美酒,若不一醉方休豈不辜負(fù)了。”
此言一出,立時有人附和。
“此言甚是,如此美酒美食,在下何其有幸,竟能在此地此時嘗到,為感謝沈家公子盛情招待,也當(dāng)不醉不歸啊!”
于男子而言,酒桌上是最能拉近關(guān)系鞏固情誼,攀談結(jié)交之處。
特別是秦正,于他而言,沈離身旁凡是與她親近些的人,他都想交好,即或不能也不愿得罪。
畢竟,若為長遠(yuǎn)計,這些人極有可能會派上大用場。
于是,這一頓飯的功夫,在他與徒弟若有似無的配合引導(dǎo)下,他和顧尋可謂是相談甚歡。
一個是有心交好,不著痕跡的奉承稱贊,一個是有意與眾人打好關(guān)系,態(tài)度很是隨和的與人閑談。
致使,以往只是點頭之交的倆人,至此以后的交情也算是更進(jìn)一步了。
眾人酒足飯飽后,又暢聊了個把時辰,期間,也只有兩人未曾多言,沈離面色清冷的旁聽,她向來話不多,在座的大多都知曉。
有那不了解的,也因不熟識的緣故,更不會突兀的上前交談,因此也沒人找她說什么。
然而,向來健談的老道士,卻從始至終都唇角含笑的看著,這就讓了解他的幾人頗覺罕見了。
心里都不由暗自揣測,這老道今兒貌似正常的過了頭啊?
沈文瑞:“老道士上樓前不還挺能說的嗎?那一套一套的,說得別人都無言以對了。
他還發(fā)愁這人說話太過于口無遮攔又無所顧忌,會惹大姐不悅呢!
萬萬沒想到啊!對方自從上了三樓后竟一言不發(fā)。
看來是他太過狹隘了,對人不甚了解就妄下結(jié)論,這才導(dǎo)致錯看了對方,以后定當(dāng)引以為戒。”
顧潯:“這老道士不愧是世外高人,看起來很是與眾不同啊。”
錢誠志:“這老道士不對勁,怎么都不說話了呢?”
紀(jì)東:“這老頭此時很是反常啊,也不知是不是心里憋著什么壞呢?
不然怎會上午嘴巴不停,中午就一言不發(fā)了呢?”
小道士一頓飯的功夫就瞄了他師傅好幾眼,連吃飯的時候都要分心留意著,不敢太過專注于吃喝。
深怕他什么時候興起鬧了起來,不緊緊的盯著,到時就怕想攔也來不及。
結(jié)果都等到酒足飯飽了,師傅也沒動靜,安靜的小道士心里直打鼓。
默默地想著。“師傅啊,您老人家到底要干什么?
怎么還什么征兆都沒有,讓他現(xiàn)在一點都看不出來了啊?
該不會等會兒要鬧個大的吧?不然此時的舉止,怎會與以往差異甚大呢?”
然而這其中最憋屈的便是老道士了,在這個場合中,明明該他最能言善道的,結(jié)果這會兒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可真是失策啊!
他怎么就著了道了呢?而且還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到底是哪個看他不順眼,最好別讓他知道,否則絕對不會讓對方好過。
此番言罷,直到下樓時,秦正才不由松了口氣。
心里不由暗想。“這老道還是閉嘴不言時最順眼了,看來以后此法可行!”
這想法一出便揮之不去,有人更是為此有口難言。
此后三天,船上的人都深有感觸,耳邊這幾天似乎太清凈了。
總覺得少了些什么,可具體又說不出來。
直到這天,聽著老道士那熟悉的大嗓門兒,和他滿口歪理的言論。
眾人才不由恍然發(fā)覺,哦,這老道士終于鬧騰了,這幾天太過于消停了,讓人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秦正,你這是何意?老道我哪里得罪你了?
讓你這般加害與我,三天三夜加半天呢,這么長時間你讓我有口不能言,你簡直欺人太甚!
你管的可真寬吶!管天管地,你還管上了別人嘴巴能不能言語?
除此之外,你還……”
二樓大客廳的正中央,身穿破舊長袍的老道士,神情惱怒又氣憤拍著桌子跳腳大罵。
那中氣十足的嗓音,喋喋不休的言語,和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怎么看都像潑婦罵街的架勢。
小道士在他身旁滿臉焦急的小聲勸解。“師傅,您快別說了,萬一惹怒了秦大管事,咱師徒倆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而且、而且、您、也打不過他,這時候還是在海里,打起來只有吃虧的份兒,若和他鬧翻了,對咱們?nèi)f分不利呀。
您忍忍,有氣也等下了船再說,這時惹怒他若被扔到海里可就不妙了。”
師徒倆一個罵,一個勸,各自都說的口干舌燥了才停歇。
老道士滿臉余怒的在桌旁坐下,端起桌上微涼的茶水一飲而盡,歇口兒氣又開始數(shù)落。
“你怕啥?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咱師徒倆和那秦正師徒倆相比,論身家豐厚,絕對是他們怕。
再說了,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
我現(xiàn)在越是怕他,今后都得矮他一頭,豈不是得任他欺壓,又助長他囂張的氣焰。
咱師徒倆可就再也翻不了身了,被他拿地死死的!”
這一番話說的氣怒交加,小道士聽的滿心狐疑,滿眼疑惑。
“師傅,這不可能吧,秦大管事也不像那樣的人啊?”只要您不鬧事兒,對方看起來可都是懶得搭理您的。
而且,對您每次的無理取鬧,秦大管事也越來越不耐煩了。
這都開始禁言了,若師傅再不知收斂,恐怕以后要遭罪了。
當(dāng)然,這話小道士只敢在心里腹誹,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老道聞言恨鐵不成鋼的敲了敲他的腦袋。“你這榆木腦袋咋就不開竅呢?教導(dǎo)了你這么久都白學(xué)了。
沒繼承到你師傅我的丁點兒精明睿智,整天就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
你就不能學(xué)學(xué)為師言行舉止,行事作風(fēng),思想境界嗎?”
小道士一臉為難的吶吶無言,半晌才憋出了一句。“師傅!是徒兒無用。”
他實在是,沒法像師傅這樣說嚷就嚷,說吵鬧就吵鬧,也豁不出去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