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君離酒要開口應一聲“哪里哪里”時,她又笑著補充道:“招桃花的本事也不曾落下呢。”
郝嫻柒邊說邊把玩著手中的七弦——一支玉笛,她隨身攜帶的武器。
郝嫻柒十指白皙而纖長,晶瑩剔透的笛身穿插其中,叫人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玉做的。
“縱有群芳嬌艷,難及伊人笑顏。”君離酒食指挑起郝嫻柒的下巴,嘴角扯出一個壞笑。
“噫——”郝嫻柒眼角一抽,用七弦拂開君離酒的手,又掏出手帕擦了擦他碰過的地方,嫌棄道,“手洗了么?”
說完,徑自朝里屋走去。
“……”
幽靜的房間里點著淡淡的熏香,郝嫻柒半躺在搖椅上,兩條腿翹得老高,一手拿著不知從哪弄來的話本,一手時不時往嘴里塞桃花糕,好不悠閑自在!
君離酒輕咳一聲,“注意形象。”
“渣男!王八蛋!”郝嫻柒猛地一拍扶手。
君離酒:“……”
這姑娘才是真的天資聰穎,讓人嫉妒——一天十二個時辰,五個時辰吃飯睡覺,三個時辰看話本,一個時辰梳妝打扮,剩下三個時辰還騰出半個時辰去街頭誘拐無知少女,其余才是練功。
靠著這樣比他還佛系的練法,她居然把“醉生夢死”前五式都參透了。
便是君離酒這樣懶散的人,每日練功的時間也不少于四個時辰。
有一點君離酒始終想不通,倚秋長老對自家女兒郝嫻柒愛答不理,偏偏對他極為嚴格,隔三差五來看他練功,一言不合就拔劍,每次都要把他衣服削掉一截半截才肯罷休。
君離酒想想都忍不住發怵。
整個千觴閣,他最怕的人就是倚秋長老了。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些年從她身上學到的東西足以讓他受用一生。
因而對于郝嫻柒,君離酒可謂縱容到了極點,就差沒把她當成菩薩供起來。
一盞茶后,郝嫻柒依然沉迷于話本中,時而狂笑不止,時而怒斥幾聲。
君離酒一把奪過她手里的話本,撇嘴道:“有事說事。”
“誒,你干嘛呢?我的《紅樓夢》!”
君離酒翻了個白眼:“你到底干嘛來了?”
“啊,差點忘了。”郝嫻柒一拍腦袋,從椅子上跳起來,擦擦嘴,整理好面部表情,然后站直了身子給君離酒行禮道,“恭喜少主,喜得未婚妻!”
“什么鬼?!”君離酒大驚。
“我聽我娘說了,你和青葉閣少主月寒笙從小就有婚約,君伯父和青葉閣閣主前幾天商量好了,你們會在下個月十五完婚!”
“父親以前怎么沒跟我提起過?”
“這我哪知道?聽說是君伯母和青葉閣前任閣主的夫人約定的。”
君離酒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你玩去吧。”
用過晚膳后,君離酒看著桌案上厚厚的一摞紙張,眉頭緊蹙。
情報上說,月寒笙才貌雙全,天賦異稟,可惜是個蛇蝎美人,最喜歡研制各種毒藥,這些年江湖上不少有名的高手皆慘死于她手中。
君離酒尋思著,若真是這樣,該不會哪天她心血來潮拿他試毒吧!那他婚后豈不是要在痛苦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