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快吃啊！這可是我忙了一天的勞動成果。”
學校外，三人組少見的坐在鎮中心商業街的一家咖啡廳中。
或是為了看看在告示上提到的神秘本身，或是因為有錢可賺，也有想暫時從長久忘我的學習中休息的五茗真的跑過去勤勤懇懇的當了一整天的志愿者，還順便跟著那邊的工人稍微學習了以下挖掘機和重卡的駕駛方法。
于是現在的三人便是逛完街正在休息的狀態。
“哇哇哇，將近三個月，小五茗你終于愿意走出校門了！！這必須得慶祝一下啊！飲勝！”
龍思悟端著一杯加了煉乳的紅茶對著少女舉杯。
“這里的蛋糕很好吃的，多吃點多吃點。”
米納舉起一大塊被叉子插起來的蛋糕。
而五茗看著兩人，哼哼的舉起了手上的大肘子。
“來啊！干杯！”（完美融入~）
“再有二十多天就要寒假了，小五茗你準備怎么辦啊？”
吃著，龍思悟突然說道。
“繼續擱學校窩著，雖然觀察期已經過了，不過想要盡快完成學業只能好好表現。”
聽見對方提起放假的事，五茗便有些沮喪的趴在桌子上嘀咕道。
“呃，對不起啊，不該提這事的。”龍思悟動動眼珠，立馬道歉。
“沒什么，只是沒有個能回的家而已，我不羨慕。”
嘴里含著個檸檬一樣的五茗眼睛瞟向窗外。
~~~！！！
然而很快她便忽然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像是有什么東西掃過她的身軀一樣，她尋著忽然產生的感覺看過去，卻只看到了咖啡廳的墻壁。
“你也感覺到了？”
不知其意的五茗疑惑的把臉轉回來，從龍思悟的表情來看，她的感覺沒錯。
“只是一架外星飛船而已，從空間擾動看大概是新的觀察員來了。”
龍思悟聳聳肩，不在乎的說道。
“不對啊，按照之前上課學的關于當前宇宙內常識中地球部分的來講星海共同體的文明觀察員應該是每次哈雷彗星臨近地球的時候才會更換嗎？”五茗晃晃頭，下意識的把頭轉向學校后部的停機坪方向說道。
嗯，關于宇宙，這所學校也有專門的課程對學生們進行科普工作以幫助他們在未來執行任務的時候與相關外星人的交涉。不過課程內容講的很寬泛，所以很多知識也是提一嘴的程度。
至于龍思悟通過空間擾動推斷飛船所屬的技巧基本是她作為神話生物的基本功，別問，問就是萬能的靈能。
“我看看...好像不是外交有關的，下來的一群家伙身上帶著武器裝備....”龍思悟眼含法光透墻而視。
不過對方似乎有些秘密，只聽龍思悟一聲“啊”的驚叫便捂著眼睛趴在了桌子上。
顯然是被針對了。
“嗨喲~~！我還不信了，偷看一下都不行！”
龍思悟還沒等米納的手摸上去，直接坐起來閉著眼睛叫嚷道。
“誒誒，龍姐，注意一下，咱們還在外面呢。”
五茗看著柜臺里服務員的好奇神色，急忙小聲說道。
“咳咳，咳咳咳！！稍微被醬汁濺到眼睛了，服務員同志！能幫忙給我一個毛巾嗎？”
龍思悟反應過來，用俄語大聲喊道。
...
滴——，消費—2115—個人消費點，感謝您的惠顧。
三人就這么糊弄著離開了。
“我要去打聽打聽他們在搞什么大事，這點關系我應該是有的！”
一出店門，龍思悟嗷的一聲就竄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話給在路上慢慢走著消食的兩人。
......
嘭！
“哼哼哼~~~，我就說嘛，這學校沒有能瞞得過我的秘密！”
晚上，鬼混（大霧）一下午的龍思悟踹開宿舍門，搖著身子晃悠進來。
“所以發現什么了？”五茗一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捧哏道。
“咳咳，澤洛塵！”龍思悟伸出一根手指語氣有些嚴肅的說道。
“啊？”米納不明所以。
“我沒在書里看到過。”五茗搖搖頭，心下感覺一股熟悉但又想不起來的既視感。
“一種宇宙間的管制物質，簡單來講是作為靈能興奮劑存在，可以大幅度增強使用者的靈能力量，不過效果過后就會進入一段時間的虛弱期。使用方法包括但不限于吸食，靈能共鳴等方式。”
“呃....太空鴉片？”米納用自己的理解說道。
“還有什么信息嗎？”五茗隱約的感覺到沒那么簡單。
“對于自身力量足夠的靈能者而言澤洛塵的作用就和人吃人參一樣，可以短時間提氣變強。但是自身力量不足的靈能者來講那確實就跟提純麻黃堿一樣，會讓使用者產生戒斷效果和各種反應的。嗯當然，澤洛塵的正面效果該有還是有的，只不過因為使用者自身的問題會產生負面效果。甚至對于普通人而言因為澤洛塵的使用會讓他們靈能增強這種快感和真正的精神力量的大幅提升的表現會讓他們更加難以自拔。”
龍思悟想了想，拉著兩人坐下來用法力投影出一個大概只有五茗食指前兩節那么小的兩端為金色金屬封住的透明安瓿。
并且這個小小的安瓿里也不是裝滿的，而是大約只有小半瓶樣子的帶有絲絲紫色閃光的細微如塵土的顆粒。
這便是所謂的澤洛塵。當然不是實物。
“嗯...國際...啊不，星際緝毒隊？”
五茗總結道。
“要是星際文明...呃大概得是能稱得上是星際帝國的文明來講倒不至于，不過咱們嘛，或許人類中少數人能做到使用澤洛而無有負面的狀態但基本上我敢說地球上幾十億人里中隨便掏一億個里九億九千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都是會有負面效果的。畢竟澤洛是真的能讓人短時間變強的玩意。”
龍思悟為了說明的特地的說了這么一長串。
“極大的增強使用者的靈能力量...宇宙中的特殊資源...澤洛塵，澤洛.....我去，不會吧。”
五茗叨念著，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玩意我記得設定上是尸體粉末.....”
她從自己的記憶力回想起了一個有些對的上的設定，一個叫做群星的游戲中的考古事件鏈提到的一種物質。
可以說是銀河系中走靈能路線的先驅者文明，目前作為整個銀河系最大的靈能世界——虛境也應該是由他們的靈能體系演化而來的。
“所以說我現在所處的世界難道不止是怪誕小鎮的世界觀而是在更高層次中還有群星的背景設定嗎？？？！！！！！”
總結聯想著這些天來從圖書館看到的各種有關宇宙的信息，五茗臉色有些蒼白。
如果說在一個有著各種單體高戰力的地球上五茗自身的力量多少還能讓她有一個不錯的生活，但是放眼一個“繽紛多彩”的宇宙里的話.....
“我是該感謝這個世界好歹不是戰錘宇宙那種絕望到無以為繼呢，還是該哭泣未來可能遇見的宇宙戰爭呢？”
要素過多的五茗忽然感覺有些惡心，一種要吐的感覺沖擊著她的大腦。
“或許只是用了一些設定，只是有些類似的東西吧....”
五茗轉過身，緊緊的按著鎖骨部位的星星自我安慰道。
但是隨即她便看到了自己掛在床邊的旅行包，一些幾個月前的記憶也連接起來。
“時之蟲....我怎么能忘了這個事！？？”
想起這個就在自己身邊的宇宙中的“存在”，五茗心中的僥幸被徹底擊破。
“看來計劃不能只局限在地球上了.....”
她深呼吸著，捂上自己的眼睛。
“喂，小五茗，你沒事吧...？”
身后，發覺不對勁的龍思悟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呀！！”
然而五茗卻發出了像是小動物受驚一樣的聲音跳了開來。
“誒誒！！我可沒做啥啊！！”
她趕忙后退豎起雙手辯解道。
“..呼——抱歉，在想一些很嚴重的事...龍姐，我想問問，那些外星人追查的澤洛塵，大概是什么程度的靈能者才能正常使用？”
五茗看了看不明所以的米納，有些猶豫要不要把她也牽扯進一個新思考出的計劃。
“米納..你困不困？”
僅一個眼神和動作便明白少女顧慮的龍思悟也嚴肅起來，詢問道。
“啊？不是正在聊嗎？我現在精神的很，繼續說啊？！”她眨下眼，以為時間太晚的端起桌子上的咖啡給自己灌了下去表示自己還有精神。
“不...接下來會說的事可能會有些嚴重，我擔心你可能.....”五茗看著緩緩走到她身邊的龍思悟，說道。
“唔...要涉及太多的隱秘和沖擊性信息嗎？”米納總算了解，開口道。
“....”
對此，五茗也只能沉默以對，名為“常識”的模因籠罩在所有的人類意識，靈魂之上，在她第一次從老師那里聽來的時候也曾為此而震驚和恐慌過。
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對人類設下如此如同詛咒一樣的保護。
對于常識影響嚴重的人類而言，他們的眼中沒有任何超出“常識”的力量存在，一切都是自然現象導致的。就算五茗出現在他們身前用自己的魔法（靈能）操控著晶塵他們也只會認為這只是魔術表演。
被影響嚴重的人會自己解釋一切不合理的現象....直到自己再也無法解釋。
但是常識的存在卻很大程度上保證了人類社會的穩定。
之前有說過，生命皆有靈能，哪怕人類中的很大部分靈能都很微弱，可是既然都出現了靈能體系這樣集萬眾之力行神明之事的力量，那么自然的對于人類影響最大的常識也有著它的表現效果。
通過大量人類的共同意志讓許多的靈能生物力量無效化甚至直接將一些靈能生物從誕生掐滅掉。
從這點上而言，“常識”的存在讓人類的發展避免了很多步入黑暗的岔路。
畢竟不說龍，光是更加偏向靈能唯心的吸血鬼狼人之類的存在單體實力便遠超人類還有著種種不講物理的力量，人類拿什么去拼？而對它們的恐懼又會反過來讓那些異類更加強大。
同樣的，也是因為常識的存在，使得人類發展最為愚昧的部落文化時期沒有養出來什么很強大的神明，而是很多需要依附人類的供養才能存在原始薩滿神。
只不過這種保護很機械化，因為不光是靈能有關的，很多時候對于不理解的科學等那些真實存在但是現在的知識水平無法理解的現象與事件也會被常識遮掩，從而讓人類失去了不少科技大跳越的機會。
言歸正傳，知道了接下來可能會有大沖擊性信息，米納點點頭也沒勉強。
“事先說好，以后要是到時間了，就要給我說清楚！”她重重的搖了搖兩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是她們一起約好的事，既然要在之后同處于一條隊伍，那么信息的共享也是自然的，所以米納也在等待自己自身的成長。
“當然，我們是同伴！”五茗點點頭，鄭重的說道。
很快，一道通過實物為基礎的法術陣法屏障配合五茗的奇異結晶組成的復合信息阻礙屏障將兩人籠罩。
“關于宇宙，我可能知道些圖書館里沒有記錄過的信息。龍姐，先答應我，不要問我是從那里知道的好嗎？”
“我相信你。”
.....
一周后。
學校會議室。
在諸位學校領導的注視下，頸系紅領巾的五茗規規矩矩的將手中的報告紙遞交給坐在最中間的烏什科夫校長同志。
《關于ogas系統算法更新以及未來計算機硬件的發展方向》
從五茗那里大概了解了她所分析的宇宙現狀以及未來可能后，龍思悟在相信的前提下震驚不已，而后被問及應當如何在學校中提高自己的影響力以面對未來的可能情況時，龍思悟便向五茗透露了一個她所忽略的信息。
那便是直接在校內為國家做出貢獻。
至于那個國家，自然是建立這所學校的蘇聯。
再三思慮一番，五茗總結自己的能放出去的東西以及交出去后可能對未來的影響，最終通過個人眼鏡系統內存儲的資料一番挑選后惡補了一通計算機知識。
她決定去影響已有的改變，也就是原本歷史中被腰斬但在這個世界中開始鋪開并發揮巨大作用的的蘇聯ogas系統。
“百靈...五茗同學，你的提議很不錯，雖然我對于你在論文中提到的算法不甚了解，但是計算機老師給出的評價說明你的設想一旦應用會讓我們的發展速度向前提升至少二十年。”
數十分鐘的小聲交談，烏什科夫放下手中的報告紙頁，溫和的說道。
“感謝您以及各位老師的認可。”五茗謙遜的回答。
“不過，如果想要讓你的提出的算法成功取代目前系統中使用的還需要一點改變。”
校長說著，眼神示意他身邊的計算機老師。
“沒錯，百靈五茗同學。能夠通過現有信息推導出那樣高效節省算力的足以說明你的優秀，所以我也應該告訴你關于ogas系統更近一步的信息來幫助你完善你論文中提到的更新辦法。
但是鑒于系統本身在我國的重要性，我也只能想你告知一些基本信息來幫助你在之后改進的思考，如果你真的想要讓自己也參與進來的話，那至少得加入共青團或者....”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眼神中滿是對人才的欣賞以及一些對體制規則的不滿。
“我也認可學校以及國家對于ogas系統的保護措施，事實上我也準備在本學期結束后申請加入共青團。”
五茗點點頭，挺起胸說道。
聞言，在場的校領導皆微微頷首，而校長與計算機老師更是點頭以肯定面前學生的言辭。
“很好，那么首先，我需要告訴你，相比于西方世界的二進制計算機，我國的ogas系統的底層算法是三進制的，你只需要知道這一點便足夠了。這份報告我會直接發送到莫斯科，之后的事情就交由上級定奪。不過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從我這里拿取一些內部教材。”
老師清清嗓子，說道。
“.....我明白了老師，感謝各位的認可。”
知道自己這回十有八九成了的五茗臉上揚起笑容，對所有人道了一聲謝謝并握手后退出了會議室。
很快，會議室中的其他老師也紛紛離開坐席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
“你們覺得她怎么樣，能給我說說嗎，雖然我知道她是阿爾喬姆帶著任務帶回來的女孩，不過我覺得她和別的學生沒什么不同。”
剩下還沒走的校長叫住要跟著離開的教導主任和生活主任詢問道。
“如果只是從學習上來講，她的天分很強，哪怕是在那些靈能者中也是頂尖的一批。如果她之前沒有接受過相應的常識教育而是純粹依靠現在的的教學而接受著那些知識，我只能說她就是天生的探索者與執火人。”教導主任斟酌著詞句，總結著。
“嗯......總書記同志，他...還是批準那個計劃了嗎？”烏什科夫夾了夾眉心，臉上帶著些悲痛和遺憾。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教導主任只說了一句華國語，而后指了指天花板，又指了指學校后方的停機坪的方向。
聞言，烏什科夫又是一聲嘆息。
“唉......我們的時間...還要加快發展才行！”
嘀咕著，他把視線轉到生活主任。
“百靈五茗同學在待人接物上也很有禮儀，雖然從記錄上看是第一次和華國龍做室友，不過并沒有什么拘謹，平常處事交流方面嘛，聽別的老師說她也很成熟。而且我也覺得她是個好孩子，嗯，就這樣。”
看到校長投過來的目光，生活老師把心中早就打好的腹稿說了出來。
“魚肉火鍋好吃吧~~。”看著生活主任一臉這娃子真棒的表情，烏什科夫推了推眼鏡，幽幽的說道。
“好.....咳咳咳，我不知道，不過龍思悟那孩子確實會時不時在陽臺吃火鍋。”
生活老師咳了咳，像是感冒了一樣悶聲把責任推到龍思悟頭上。
“算了，能讓你這么維護，我也知道她是個什么性子。那么，等期末考試結束，就讓她去一回【白樺林】吧。”
烏什科夫看著生活老師一副擔心的樣子，哭笑不得搖搖頭。
“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啊，真的要讓她去嗎？”生活主任有些驚訝的微微后仰。
“哼，她再怎么說也有‘勝利天使’的一層關系，能讓阿爾喬姆親自送到這里來，說沒有點聯系也沒幾個人會信，而且上頭也指明要啟動那個計劃，她也正好表現出要加快學業的想法。我也只能順水推舟了，讓白樺林里的幾位領導人同志去好好看看她吧。至少，我希望這個孩子能從那個計劃中活著。”
烏什科夫臉色有些惆悵，從自己的西服口袋中掏出來一個五茗很是熟悉的水晶材質的衛國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