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樁回過身來,看到身后站了五名男子,四人的年紀較輕,一人的年紀較長。個個身著錦服,氣宇不凡。最先開口的那人道:“本公子今日花了大價錢邀了輕染姑娘作陪,不過這人既是戶部尚書之子,總要給幾分薄面!”
何碭聽那人的話,面露喜色,這人當真識時務。
“本公子花了五百兩,何公子不如就出了這五百兩,那輕染姑娘便是應公子的邀了。”
何碭臉上的得意,頓時變得鐵青。
那人又道:“怎么,何公子難道出不起這五百兩?那還是回家呆著,別出來丟人現眼的好!”
何碭怒從中來,經不住那人的挑釁,隨手從懷中一掏,‘啪’地甩在他的身上,“才區區五百兩,爺有的是銀子!”
年長的那人看著甩在地上的銀票,道:“聽聞何尚書一月奉祿也就不過二百三十兩,何公子一出手就是八百兩,當真闊綽!”
云樁看著此人,料想其身份定不簡單。該是郈鄄朝廷的人,且敢這么質問的,來頭一定不小。云樁看如此好的機會,又怎么放過,想來她剛到郈鄄,打點各州府時卻被戶部尚書狠狠坑了一把,那時她就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故假裝露出訝異之色,語帶雙關道:“戶部,錢袋子呀!”
最先開口的那人又道:“襄王爺,看來你要得忙了!”
眾人一聽此人的身份,略顯激動。這何碭如此霸道,活該今天碰上這郈鄄素有賢王之稱的皇子。
襄王特立獨行,少與人結交。這何碭又是個風流種,不在官場交際,故而并不認識這位襄王,但他也聽聞,此人剛正,不擅交際。不想今日惹上這難纏的主兒,心下有些后悔。
襄王道:“何碭,回去稟告你父親,本王會去府上拜訪!”
何碭汗如雨下,道了聲是,便欲離開。
云樁撿起地上的銀票,攔住他的去路。“何公子,你的銀子,不要啦?”
何碭順手接過,云樁拍拍他的肩,“這才對,別留下贓,讓人查了去!”
看著何碭悻悻地離去,輕染心上一松,忙向幾人道謝:“多謝幾位公子助輕染出囹圄,輕染感激,待備些薄酒好好感謝各位公子搭救!”
最先開口的那人道:“相逢即是有緣,大家不妨坐下來暢飲幾杯!”
“那也好!”云樁也有心想與那襄王結交,于她日后在郈鄄的生意有益,故而爽快答應。
輕染顯得尤為高興,“媽媽,設宴!”
那媽媽還陷在驚愣中,被輕染一喊,方回過神來,高興地應下,興沖沖地下去準備。
“今日,這桌宴席由輕染請客,幾位搭救于奴家,就讓奴家表示點心意!”輕染顯得有些嬌羞。
“請客就不必了,若輕染姑娘能奏些小曲助興,那是再好不過了!”
幾人看云樁的表現,似是對輕染過于熱絡,想來這大皇子也是風流之人。
“這個是自然!”輕染說到這話,臉上現出些許傲氣。
眾人看這云樓生得一副妖媚相,又輕松能與郈鄄的襄王結交,眾人的嫉妒不言而喻。一些膽大之人起哄道:“這人怎么生得像個大姑娘似的!”
看著樓上看熱鬧的人,云樁抬起頭罵道:“誰說老子像女人,出來咱倆打一架!”她這一吼,滿臉漲紅,倒像是被人嘲弄之后的難堪又好面子。但人家說的又是事實,反駁顯得沒底氣。
身后的三位顯貴看得上頭。云樁裝扮有股英氣又帶著嫵媚,雌雄難辨。在他們看來,女子就是呆在深閨中,單純、嬌羞、不善言語。此人既有姑娘家的美貌,又有身為男兒的豪氣,云里霧里,叫他們也分辨不出。
她隨便自報家門,那些人料想,她大概不知道云樓在這六國之間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