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的籬院木屋里,林瀟睜著眼躺在汐汐懷中剛過了十秒,眼睛便忽然回神,眨了幾眼,那右眼中的單星便消失不見。
林瀟一瞧自己躺在玉蝶懷里,緊忙站起正了正衣襟:“怎么了?”
“你剛剛……”說著,汐汐連自己臉上的淚珠都還未擦拭,便立刻將林瀟的腦袋抓著,靠向自己,臉貼著臉,雙眼再次仔細打量著林瀟的右眼:“奇怪了……算了,可能我眼花了吧,不過,大師兄,你怎么突然倒在我懷里了。”
“噢……”林瀟撓了撓腦袋,“可能還沒恢復過來吧,有點低血糖……”說著,林瀟與玉蝶一對視,那關懷的眼神,還是熟悉的小師妹。
于老這會兒走了過來,和藹關切著:“汐汐,你剛剛怎么哭了。”
這話一說,汐汐又是悲從中來,思上心頭,再次啜泣起來:“于爺爺,我爺爺原來也會給我做白上黃。”
“那……”
于老話剛出口,汐汐已是抱著他,悶在他懷里輕聲哭著。
于老瞧著哭得如此傷心,已是明白過來,這會兒便輕輕抱著她腦袋,拍了拍她后背:“不哭不哭,你叫我于爺爺,以后我也算你半個爺爺了,以后到了云川常聯系,我天天給你做白上黃。”
“嗯。”汐汐還在輕聲哭著,沒有緩過來,那邊林瀟望著玉蝶小師妹,一對眼,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小師妹:“?”
林瀟慢步走去,也是抱著玉蝶,靠在她的肩膀上:“我也想我的小師妹了。”
這話麻得玉蝶一激靈,渾身雞皮疙瘩:“大師兄,你什么時候這么肉麻了。”
“咳咳。”林瀟再次正了正身子,偷偷瞄了眼玉蝶的雙唇,不再多說。
過了會兒,夜色見晚,汐汐也從悲傷的思念中緩過來了,眾人閑談片刻便是就此別過,商量著城里離這也不遠,明天早上再來為于老送行。
同樣的繁星夜空,這一次,林瀟與玉蝶走在了鄉間的小道上,旁邊還有汐汐小師妹在。
三人閑聊再次談到于老,云汐汐才發現只有自己對于老的身世一無所知,在林瀟與玉蝶的述說下,汐汐才知道于老早年間過得如此幸苦,命運曲折離奇,顛沛流離。
“于爺爺這輩子也太苦了吧。”
汐汐說著,又是難受起來,玉蝶緊忙安慰道:“我們現在應該為于爺爺感到開心才對,明天于爺爺就能與家人團聚了,你說是不是。”
“哼哼~”汐汐開心地笑了起來,眼神透著小姑娘的那股清澈與純凈。
鄉間小道旁的大樹上,君子風默默地注視著林瀟三人的安危,突然,后方山林間傳來一陣急促的細碎風聲,頭一側,耳一動,細聽之下,還有靈王段的高手!方向應該是于老的籬院木屋!不好!!!
可自己這會兒若是直接朝于老奔去的話,那林瀟便無人保護,片刻間細思,君子風決定不再隱藏,從左手納戒中取出一風鈴后,晃出聲響,利用特有的風系傳音靈術,隔著幾百米,單單傳入了林瀟的耳朵里。
林瀟一聽,頓時站住了,自己打小在風叔照顧下長大,學了很多風鈴知識,這風鈴共可利用響度、音調、節奏的變化發出五十六句風語,而剛剛風叔發出的兩句風語分別是:
“危!”“來!”
聽著風鈴傳來的距離越來越遠,而且還是朝著于老木屋的方向,林瀟下意識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走啊,大師兄,站那發呆干嘛呢~”汐汐一回身,催促道。
“于老有難!快來!”林瀟丟下一句話便是御風急行,飛快地往于老家趕,兩位小師妹一聽更是急得跟上了。
籬院木屋內,于老剛在木桌上寫好了一封信,裝進信封后用一裝滿硬物的袋子壓在木桌上,這會兒正在往木箱里收拾行李,正在這時,楊州侯府的宮本炎鈞已是瞬間鬼魅般出現在了于老身后,低語道:
“君子風呢?”
于老耳背,半點沒聽見,還在整理木箱,這會兒感到肩膀上有什么東西,轉頭一看,焦黑發紅的刀鞘末端,驚訝著剛一回頭,那刀鞘末端就著火般,將于老肩膀點燃。
不一會兒,于老便是被這魔火點燃全身,慘烈地叫著,痛苦哀嚎。后來跟上的一眾南國武者瞧了都不忍心,這東陰影部的畜生,上面要老頭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大不了一刀砍了便是,這般狠心折磨是為哪般。
只見這宮本炎鈞瞧著火人般的于老一言不發,不笑,不怒,就是這般沉默的看著,直到……
“轟!”的一聲,木屋被手術刀般劈成兩半,那強大的風力裹夾著路面的雪花撲打在著火的于老身上,只見于老身上的大火雖然撲滅,全身卻黑焦一片,站挺了幾步身子,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