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跳災,右眼跳財,古人誠不欺我。
倒是恕瑞瑪,成天就知道發任務欺負我,以前的還好說,畢竟只要求自己做做弊,帶壞一下純情小美女,現在倒好,要自己來查命案!
警察都查過了。
雖然疑點重重,漏洞百出,可再怎么也輪不到自己去管,這挨千刀的恕瑞瑪系統!
命案!你知道什么叫命案嘛!
你就是一個沒得感情的機器!屮!
張帆害怕又會觸及到口嗨上限,隨口罵了兩句后便訕訕的住嘴了。
但他仍然渾身發抖,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激動。
平靜下來后,張帆才想起幾周前班主任讓自己拿著資料去行政樓找羅老師辦團員證。
明天再罵你,哼。
行政樓位于學校的東南方向,面向食堂,背靠小樹林。
行政樓三樓團支部書記羅何魚以前是一名歷史老師,幾年前升官做到了現在的職位。
學校里的團支部書記主要管理學生自主管理會,也就是學生們常說的“學生會”。
另外,羅老師也是全校入團的唯一通道。
這可是個香餑餑,近幾年中央給出的入團率一降再降。
直接導致了前幾年中學還是團員滿地走,黨員多如狗,現在每個班卻為了分到的幾個名額而爭得頭破血流的局面。
張帆由于成績不錯,再加上為人低調,平日里待人謙和,在高二時拿到了全班唯一的一個入團名額。
此時張帆正拿著自己的入團申請和其余的資料前往行政樓。
張帆在路經行政樓下拉起警戒線的地方時看到了地上干掉還未來得及沖洗的黑色血跡,以及被圈出來的一塊地方,這應該就是秦玉明墜樓身亡的地點了吧。
“佛祖保佑,萬鬼不侵;佛祖保佑,萬鬼不侵......”
張帆閉著眼睛不去看,心里默念著一句沒來由的自編咒語。
快步閃入行政樓。
看著現場我都怕,這命案怎么查啊!
總算進了行政樓,張帆剛松了一口氣。
一陣冷風從樓梯口吹來,張帆脊背發涼。
“嘶~麻蛋,行政樓平時人都那么少得嗎?”張帆除了新生報到那天來過這,一年多,便再沒有進入過這里。
“咚咚咚。”空曠的樓道里只有張帆踩踏樓道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由于周一,剛做完大掃除,樓道有點滑。
“哎喲。”張帆一個釀蹌,差點摔倒。
“這幾天點兒真背,走路都要摔倒,喝口涼水都......誒,這是什么?”張帆一邊抱怨,或許能給自己壯壯膽,一邊又看見了地上粘著一張寫滿了字的A4紙。
“這清潔阿姨真逗,只拖地,也不掃,那么大一張紙擱著也沒看見。”張帆說著便撿起了地上的A4紙,揣在兜里,等找到了垃圾桶再扔掉。
三樓終于到了。
張帆抬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深吸一口氣,向辦公室走去。
樓道里沒有人,不知道房間里有沒有人。
張帆按圖索驥找到了羅老師的辦公室。
“請問羅老師在嗎?”
張帆站在門口低聲問了一句。
“誰啊,進來吧。”
里面傳來一聲尖尖的像是被人捏著嗓子的聲音。
張帆沒多想,慢慢推門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二十來平米的小房間,一個嶄新的沙發,一個寫字臺,一把椅子,一臺飲水機,極其簡約。
羅老師正在穿外套,似乎要出去一趟。
“羅老師,這是我的入團申請,高二十七班張帆。”
“噢,你放桌上吧,我還有個會議需要聽,今晚回來幫你申報上去。”
羅老師似乎急著辦事,隨口讓張帆將資料放桌上就出門了。
張帆也不急,高一的時候名額就沒有他,一年多都等過來了,這幾個小時算什么。
張帆輕輕將資料放在一張陳舊的桌子上,想了想,又怕被風吹走,拿過桌上一瓶未啟封的墨水壓在上面。
沒想到這羅老師還是個兩袖清風,清正廉潔的校領導,桌子都那么破損了也不換。
只見桌角有好幾個破損,漆都掉光了,其中一個桌腳也斷了一截,用一本《資本論》墊著,平平穩穩,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張帆也沒有再多待,畢竟這地方除了辦公室里面,到處都陰森森的,平日里也沒看見多少人。
回到教室后,和趙鵬聊天打屁消磨時光,偶爾也找秦羽聊聊天。
但在秦羽看來,張帆的每一句話的每一個字都透露著他的“直”。
比如,張帆只會問:“吃午飯了沒有?”
“午飯好吃嗎?”
“今天的作業也交給你了哦。”
“晚飯打算吃什么?”
秦羽被問煩了就一個賞他暴栗讓他住嘴。
張帆卻仍然恬不知恥的問東問西。
這也讓秦羽十分無奈。
周一,對于大部分學生來說,都是一個噩夢,因為這一天,自己無論用什么辦法,都逃不過打瞌睡,注意力渙散的命運,這被老師們稱為“假期綜合征”。
指的就是周日放了一天假,同學們玩嗨了,徹底的放開自我,一到周一,便宛如一個還沒開機的老年機。
總算熬過了一天的課。
晚自習。
“趙鵬,晚上去不去行政樓。”張帆不敢一個人去,但是任務總得完成,所以便拉了他最好的死黨一塊冒險,有必要時,還能充當炮灰。
“不去不去,打死我都不去。”趙鵬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邊搖一邊擺手。
“凡哥,你也不是不知道,那里剛死了人,陰森森的,聽別人說大半夜還有嬰兒的哭啼聲,老刺耳了。”
也不知道趙鵬是不是編的,一個勁的躲著張帆的魔爪。
“瞎說,秦玉明是男的,怎么會有嬰兒的哭啼。”
“那秦玉明還換了那么多女朋友呢,誰知道是不是把哪家姑娘肚子搞大了又不負責,這不來尋仇來了么。”
趙鵬充分開展他的想象力,繪聲繪色的編了一出“青春少女被騙墮胎殺人尋仇”。
張帆知道趙鵬從小就膽兒小,想當初村子里的時候,多少驚天動地的大事不是自己拉著他去做的。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那個冒著鼻涕泡的小胖子。”小張帆站在一座小土丘上,手中拿著路上撿的柴棍當武器。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要不要一起啊。”張帆說著便跳下了山丘,拿棍子戳小胖子圓鼓鼓的肚皮。
“不要不要,我要找媽媽,嗚嗚啊啊嗚嗚!”小胖子眼眶一紅就大哭了起來。
從那之后,張帆記住了這個一碰就哭的小胖子——趙鵬。
回想著十幾年前的一幕,竟然與現在如此相似。
只不過趙鵬沒有了鼻涕泡,張帆沒有了路上撿的“武器”。
“行吧,小鼻涕蟲。”張帆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你叫我什么?小......小鼻涕蟲?!”趙鵬似乎被戳中了內心某個最柔軟的地方。
落花流水,春風猶記桃花香。
“上上上!別發出動靜!”張帆拿著柴棍,慢慢摸到了十里八村最有名的墓地!
后面跟著“梨花帶雨”的趙鵬。
他倆來著的目的只有一個:驗證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鬼!
“帆......凡哥,我們回家吧,我怕......”趙鵬先用手揩掉了混合著眼淚的鼻涕泡。
又用充滿了惡心粘稠液體的手拉了拉張帆臟兮兮的衣角。
“小鼻涕蟲,你要是害怕就自個回家,今天小爺就看看這鬼究竟有多厲害?!”
張帆拿著棍子拍掉了趙鵬的臟手。
趙鵬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
竟然......起霧了!
一時間,根本不知道來時的路在哪?!
“凡哥,路.....路沒了,回不去了哇嗚嗚嗚。”
“什么?!難道真的有鬼?”
初生牛犢不怕虎,張帆此事并沒有恐懼,反而是興奮,似乎自己的猜想得到了驗證。
可后來的事情,張帆說什么也記不起來,問趙鵬,趙鵬也一頭霧水。
第二天,張帆被父母打得死去活來。
“好小子,連墓地都敢去,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你真是要氣死我!隔壁村的趙鵬到現在還沒醒來!”張父邊打邊罵,絲毫不留情。
“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和趙鵬沒有關系,是我強拉著他去的。”張帆不服的犟著。
后來才知道,趙鵬并不是因為去墓地而暈倒,而是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打暈的......
“帆哥......”趙鵬含情脈脈的看著張帆。
“滾犢子,別惡心勞資,要去就去,不去就滾。”張帆一陣反胃。
“去,怎么不去,連墓地我都敢闖,還有什么地方不敢去。”趙鵬一臉的豪言壯志。
“行,我們一起查出真兇,為秦玉明報仇。”張帆激昂地說。
“等等,不是說好只去行政樓嗎,怎么突然又要查命案了!”趙鵬一聽,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
“你再磨磨唧唧,小心我削你!”張帆做出要打他的樣子。
趙鵬一下就慫了。
嘟噥著:去就去,怎么還上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