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家莊的那顆桃樹此時是不是也開花了,這里的桃花雖然繁錦,卻沒有李家莊的那顆桃花的清香。
王暮雨突然看到不遠處池塘邊的一個女子,此女背對著幾人,衣著素凈卻身段窈窕,氣質出眾,對著池塘似乎在發呆。
趙展鵬注意到王暮雨的眼神,樂呵呵地拍拍她的肩膀:“王兄,是看上這位姑娘了嗎?”
王暮雨地扭頭:“趙兄不要亂說!”
趙展鵬不以為意:“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啊,這姑娘不合適,兄弟要是想女人,哥給你介紹個好的,這個就算了吧……”
王暮雨聽的稀奇:“這是為何?”
趙展鵬咂咂嘴:“這姑娘乃是戶部尚書庶女,年方十六,自娘胎里起,臉上就有一塊巴掌大的胎記,容貌猙獰,雖然知書達理,才華橫溢,但是不招父母待見,生母是個地位卑微的娼妓,生下她沒多久就去世了,甚是可憐……”
王暮雨知道,在這古代,女人地位低下,容貌毀了,這輩子也就毀了,看她有些凄涼的背影,王暮雨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在上一世,她也是女人,知道身為一個女人的苦楚,何況是身在這封建社會?
王暮雨靈光一閃,一個念頭縈轉在心頭,只是這戶部尚書家的女兒,不知道是個什么性子,若是合適,這相貌就不是問題,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她自己的想法。
此事不能急,還要從長計議,不過倒是可以先接觸一下看看,想到這兒,王暮雨抬腳朝那女子走去。
旁邊周陽等人不解,趙展鵬等人倒是驚奇不已,這個王公子品味如此獨特?居然對這丑女感興趣,天下奇聞啊!
離她一米遠,王暮雨站住腳,輕聲開口:“姑娘在看什么?”
戶部尚書的庶女有些意外,不過也迅速反應過來了:“公子是在問我嗎?”
此女聲音宛若黃鸝,清脆悅耳,柔弱中又不失剛強,臉上的面紗雖然遮住了半張臉,但那雙水眸卻顧盼生輝,宛若一泊湖水。
王暮雨和善的笑著:“這里只有姑娘一人,自然是在問姑娘了,對了,還沒有請教姑娘芳名。”
戶部尚書庶女低頭,眼神中帶著些淡漠:“小女子姓白名冷煙,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白冷煙心中也納悶,這個面貌俊美的公子哥面帶幾分病態,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王將軍獨子王暮雨?可是這樣一個身份高貴的人,主動找自己說話,著實有些奇怪了。
王暮雨看到她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心中暗自贊嘆,不錯,小小年紀就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感情,是個可塑之才。
“在下王暮雨,只是看白姑娘一人站在這里良久,有些好奇姑娘在看什么?”
白冷煙轉身,繼續看著池塘,淡淡開口道:“看殘荷,只得一季,便殘敗如此……”
王暮雨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殘荷,初春,新的荷葉還沒有抽出,只有枯黃的舊葉零落地在水面上,笑吟吟道:“姑娘錯了,殘荷花葉雖敗,根須卻蟄伏在深泥之中,養精蓄銳,只待時機成熟,便可破泥而出,掙得一方春光燦爛!”
白冷煙一愣,世人只顧傷春悲秋,卻從沒有人把悲傷說生機的,但是卻給自己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不由得對王暮雨有了新的看法,不由得問道:“莫非王公子恐怕也和這殘荷一樣,深藏不露?”
王暮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我想,白姑娘此時此刻就猶如這白玉斷藕,只要有了時機,便會一鳴驚人!”
白冷煙雖然知道王暮雨的身份,但是之前一直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貴公子,沒想到他居然能說出這番話來,看來并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語氣中帶了些重視,卻仍然是疏離:“王公子高看我了,被魚蝦咬壞的斷藕,是沒有機會再見陽光了……”
“須知,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天地萬物自有其生機往回的規律,人要做的就是把住機會,為自己爭一爭!”
白冷煙眼前一亮,隨即又平淡下去:“多謝王公子吉言!冷煙明白了。”
王暮雨笑而不語,轉身往周陽那里而去,出來的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不然娘又該擔心了,而且,顏淵還在將軍府。
聽說王暮雨要打道回府,二皇子挽留了一下,就不再強求了:“那王公子路上小心,改日本王再去拜訪王將軍和王公子。”
而趙展鵬則是嚷嚷著要跟王暮雨一起回城,王暮雨只得依他,一路也好,省的再有不長眼的來找麻煩,至于這個趙展鵬,雖然為人桀驁不馴,又好南風,實則沒有如此不堪,若是能夠收攏了為己所用,是再好不過了。
趙展鵬的馬車在前,王暮雨的馬車在后,一路大搖大擺的進城,引得不少人議論紛紛,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
“唉,這不是京城一大害的趙家趙展鵬嗎?京城還有一句寫他的詩,叫什么……京鵬展翅風卷云,萬子驚魂天降雪,就是不知這后邊的車上坐的是誰,莫不是哪家的公子又被禍害了?”
“大家快看!后邊這個是將軍府的馬車,我見過這個標志,就是將軍府的,莫不是王大將軍的那個獨子?”
“肯定沒錯了,聽說王公子長得比女人還要美,按照趙公子的性子……嘖嘖,這王公子怕是……不保!”
“保什么?就王公子那狐媚樣,說不定是上趕著往上爬呢!”
“你就小聲點吧!小心讓那些貴人聽到了,拔了你的舌頭……”
“胡說什么呢?王大將軍可是咱們飛宇國的大英雄,王大將軍的兒子豈是這等貨色?”旁邊一人怒目而視。
“切~都說虎父無犬子,我看,王大將軍這個兒子嬌弱的連女娃都比不上……”有人小聲嘀咕道。
隨著人流涌動,百姓們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而話題的中心人物卻不為所動。
周曄騎在馬上,聽到這些流言蜚語,臉色鐵青,手中一動,冒著寒氣的劍就出了鞘,手卻被周陽按住了:“別急,師父這樣心思縝密的人,定然已經預料到了,他肯定有自己的用意。”
周曄收斂住自己的殺氣,對外邊的事充耳不聞,只一心想要趕緊回去,免得師父聽到了,心中不痛快。
趙展鵬坐在馬車里,這些話他自然都聽到了,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絲邪笑,自從那個人走后,他也不再壓抑自己,滿城風雨又如何?他就是要讓那老頭替他收拾這個爛攤子!
不過讓他好奇的是,王暮雨那邊居然也沒有動靜,這些流言蜚語的厲害,怕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在一個路口,王暮雨和他分道揚鑣,各自回府了。
王將軍得了消息立即到了大廳:“暮雨,那趙展鵬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叮囑你離他遠點嗎?!”
王暮雨笑著安撫:“爹,趙展鵬是個不簡單的,將來或許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王將軍竭力反對:“不行,跟他混在一起,我兒的名聲都沒了!再有用也不行,你可是七尺男兒,豈能行那色誘之事?”
王暮雨頭疼,知道古人對那些同性戀有偏見,但是沒想到會這么嚴重,老爹固執己見,自己也不能硬來:“好,那就聽爹的話,以后離他遠遠的!”
“哼!他若再敢來招惹我兒,老夫定要將他大卸八段!”王將軍暗自道。
另一邊,趙展鵬一回府就被京城總兵,趙老爺子傳喚,趙展鵬一甩袖子,對著前來傳話的小廝冷聲道:“別來煩我!”
不顧手下的阻攔,大步流星地回了自己的院子,他是趙老爺子次子,上邊還有一位哥哥,但是這個哥哥自幼就有腿疾,所以趙展鵬成了趙府唯一的繼承人。
屋里,趙展鵬關上門,獨自坐在桌子旁,一口一口灌著自己酒,也不顧酒水順著嘴角留下,浸濕了衣襟,胸口透來一片涼意。
半晌,醉眼迷離的趙展鵬嘴里囔囔著:“子玉……子玉……你在哪里……對不起……”
一股熱淚似乎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下來,他眼神空洞,似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倒頭睡在冰冷的地上。
屋外的侍衛聽到屋里沒了動靜,推門而入,看到地上四仰八叉躺著的趙展鵬,面皮一動,卻沒有說話,五年了,他都習慣了,自從那位公子走了,主子就隔三差五的大醉一場,主子心里的苦,他知道,卻不能說,只把他移到床上,蓋了被子。
另一邊,顏淵的傷也好些了,坐在院子里喝茶,卻沒有一絲要走的意思,怪不得他的下屬廣新那么厚臉皮,估計是受到了這只狐貍的熏陶。
王暮雨剛回來就看到了一副美景。
夕陽下,顏淵坐在桃樹下,舉手投足都透露著優雅、淡然,金色的余暉度在身上,多了一分迷幻,晃花了她的眼。
作為一個閱人無數的現代人,王暮雨自問天下美男見過不少,卻無一人能超過這個顏淵,就連駱云仙,都只能說各有千秋。
如果說駱云仙是天上的謫仙,淡泊,清冷,顏淵更像一只千年狐貍,慵懶,狡猾。
王暮雨搖頭,這只狐貍……如果自己還是個女人,倒是會對他花癡一番,可是現在自己的身份是個男子,就是不知他將來會娶個什么樣的夫人啊?
抬腳走過去,王暮雨掀袍子坐下:“看顏丞相的氣色,怕是好的差不多了吧?準備什么時候回府?”
顏淵輕笑:“小刺猬舍不得我嗎?”
王暮雨一口茶水噴出來,太過分了,剛才還在心里遺憾自己現在是男人,這會兒他就來勾引自己。
整了整一儀容,王暮雨嗤笑:“真是和你的手下一個德行,都喜歡賴在別人家里不走,有其主必有其仆!”
顏淵斜眼看著王暮雨:“我都交了醫藥費和借宿費了,雨大總管沒有跟你提起嗎?”
“交了錢?從今天起,房租翻倍,你可不要賴賬哦!”王暮雨撂下一句話就起身走了,這個顏淵不好對付,再待下去會更出丑。
顏淵愕然:“你!”
太無恥了!不,不能罵出來,這個小刺猬是想趕我走,不能讓他得逞,隨即又噗嗤一笑,小刺猬真是有意思,他越發想多留幾日了。
看著王暮雨離去的背影,顏淵突然發現王暮雨身上有些淡淡金光,籠罩著她全身,夢幻般的感覺,恍若隔世,顏淵搖搖頭,趕走心中的雜念,大計未成,不能亂了心性。
王將軍心中一起一落,剛處理完蜂群招來的謠言,又聽到了兒子和趙家那個混小子的謠言,心中憋屈的很,明日文武百官就要上朝了,又有一場硬仗要打。
頭疼,王將軍拿著毛筆,瞪著眼前的奏折,不知從何處下筆。
此時,王暮雨又敲門進來了,原來是為了三個月后的科舉,王將軍以為王暮雨也要下場考試,誰知王暮雨卻不想去。
“爹,孩兒所在的李家村,今年有十五位要來趕考,暮雨是想給他們安排個吃住的地方,爹有沒有什么好去處?”
王將軍來了興趣:“去處好說,倒是……他們學識如何?今年有望嗎?”
“若說學識,他們在學子之中應是最好的了,科考應該會有不錯的成績,到時候還望爹能提攜他們一番。”王暮雨自信道。
王將軍摸摸大胡子:“嗯,若是真的有才能,想要提攜他們不難,只管把他們安排在你娘名下的凌云客棧吧!那個客棧不大,但是也不小,不容易引起注意。”
和王將軍商量妥當,王暮雨就派人去凌云客棧打了招呼,預留一些房間,李家村的李書云等人應該一個月后就會到了。
雖然不舍得走,但顏淵還是回丞相府了,畢竟明天早上要上朝,他也要回去準備一下才好,若是能和將軍府聯手,大事就有七分把握了。
書房,顏淵打開密室的門,閃身進去,這里是一個小密室,擺著一張供桌,供奉著一張仕女圖,此女面含微笑,身穿青色宮女裝,一雙桃花眼像是能勾人魂魄。
顏淵恭敬地上香:“姐姐,淵兒好幾天沒有來看你了,姐姐莫怪,你放心,淵兒已經見到了陽兒和曄兒,他們很好……”
“姐姐,淵兒保證,會把陽兒、曄兒帶到你面前的!”
不由得又想起了兒時一家人嬉笑團圓的場景,如果不是那個人,姐姐不會進宮,爹娘也不會死,而自己……也不會變成不人不鬼的妖孽!
從密室里出來,顏淵查看這些天堆積的公務,看到王暮雨對蜂群流言的處理,禁不住樂了:“你損我一分,我毀你八斗,是她的風格。”
原來,當初太師府石破天散出流言蜚語,惡意攻擊王將軍一家,王暮雨又讓周陽也去散布了關于石破天的流言。
流言的內容更是狠:太師之子石破云在江南治理瘟疫,卻殘暴不仁,克扣朝廷的賑災糧、藥材,致數十萬災民身死,百姓敢怒不敢言,所以老天爺降下蜂群,警示皇上。
但是在他的推動下,王將軍也知道了此事,更是讓人搜集了石破天貪污賑災物資的證據給皇上送了過去。
這樣一來,無論如何,皇上都會派人再去江南查看瘟疫治理情況,朝中怕太師府的很多,然而跟太師府有仇的也不少,自然會有人落井下石。
王將軍從宮里回來,一路哼著歌,臉上全是得意的神情,看的王夫人嗔怪:“夫君,你好歹注意一下形象,別讓這些下人看笑話!”
王將軍在王夫人的服侍下脫了官袍,樂呵呵道:“今天高興,他們愛看就看吧!”
王夫人一臉好奇:“出了什么喜事?夫君竟然如此開心。”
“你不知道,今天在朝堂上,我可是打了個勝仗!以前啊!耍嘴皮子我從來沒贏過那些文官,今天看他們吃癟,大快人心啊!”
王夫人一臉鄙視:“就為了這事?”
王將軍連忙道:“夫人有所不知,今天那個暗中散播謠言的石破天,栽了跟頭!若是不出所料,三天后他就要被革職查辦了。”
這個時候,王暮雨來了,行過禮,王暮雨問道:“爹,事情順利嗎?”
王將軍點頭:“很順利,皇上已經派了欽差去查瘟疫的事兒了,而且,國師還說要皇上舉行祭天來消除老天爺的憤怒,以保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王暮雨眉頭一挑:“祭天?”
王將軍道:“是,每逢國家發生大事,都要君王祭天來祈禱天下太平,到時候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都要參加,地點就在皇宮后邊的望帝山,祭天儀式過后,還有三天圍獵,打的獵物要貢獻給老天,以示誠意,此外,皇上還會舉辦一些其他節目以娛天神。”
王暮雨點頭:“也就是說,我跟娘也要跟著去?”
王將軍頷首:“不錯!所有人除非將死,不可例外!”
既然要去,王暮雨自然要做好準備,保護好爹娘,于是就先回院子去,讓珉雯多做一些備用的藥。
戶部尚書府的一個又破又小的院子里,琴雪盤坐在一棵大樹上,渾身黑衣包裹,一副小賊的模樣,無聊的托腮,主人派她來監視這個白冷煙,好無聊啊!
也不知道主人想做什么,居然對這個小小的戶部尚書庶女感興趣,她好像除了丑點,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一整天了,不是看書就是刺繡,生活單調。
琴雪揪著旁邊樹上新長的嫩葉子,忽然想起師父來,當初他說要收自己做徒弟的時候,自己正拿著樹葉子折小蝴蝶。
想起師父那張冷冰冰的臉,琴雪禁不住搖頭,如果說雷師叔是不愛說話的人,那師父就是不想說話。
琴雪禁不住有些郁悶,師父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和看別人不一樣,她本以為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徒弟,可是,她發現師父看自己的目光和雷師叔看班霆的目光不一樣。
究竟是哪里不一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琴雪拍拍腦袋,想不清的就不去想了,主人不是經常說,想不通的要學會放下嗎?
就在琴雪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丫鬟突然直沖沖地進來了,一臉蔑視地看著白冷煙:“喂!夫人說了,五天后要祭天,所有人都要去,讓你趕緊把自己要穿的衣服準備好,別丟戶部尚書府的臉!”
那小丫鬟說完,扭頭就要走,也不顧白冷煙的反應,走了兩步忽然又想起來了點什么:“對了,夫人還說,你身邊的丫鬟不懂規矩,先把她調到雜事房,祭天的時候,會再給你找個丫鬟。”
白冷煙不為所動,平淡地看她一眼,繼續自己的針線活,她身邊的丫鬟都是夫人給的,換誰都無所謂,反正都是她的人,自己一無所有。
琴雪有些咂舌,這個白冷煙太軟弱了吧?居然讓一個下人踩在頭上,不過,主人說了,只要白冷煙不死,不許插手尚書府的事,所以她目前只能看著,然后把白冷煙的反應告訴主人。
琴雪提氣一躍,往外邊跳去,又可以回去見到師父了,師父手上的那根手鏈昨天斷了,她得抽時間再給他編一根新的,那根都帶了十幾年了,陳舊的一點也不好看。
向王暮雨匯報完白冷煙的情況,王暮雨沉思了一會兒,囑咐道:“這幾天你不用回來匯報了,保護好白冷煙,這次的祭天圍獵,她怕是會有危險。”
“是!”琴雪答道。
出了王暮雨的書房,琴雪眼珠子一轉,往雨的房間走去,雨此刻正在內間沐浴,嘩嘩的水聲傳來,讓琴雪犯難了。
怎么辦?這幾天她都有任務,要離開將軍府,可是她想給師父換一條手鏈,她怕過幾天就把這事情給忘了。
猶豫再三,琴雪還是屏住呼吸墊著腳,偷偷推開了房門進去了,然而她的小伎倆怎么會逃得過雨的耳朵?
擅長暗器功夫的人,聽覺是平常人的三倍敏感,在她推開門的一剎那間,雨的動作就停了,冷喝一聲:“什么人?!”
“啊,師父,是我,琴雪,我……我有問題向師父討教。”琴雪吞吞吐吐地開口。
“什么問題?這么重要,讓你不顧禮儀闖進一個男人的房間?”雨已經起身準備穿衣服了。
琴雪透過屏風看到影影綽綽的身影,趁著他穿衣服的空隙,悄悄地把雨放在桌子上的手鏈揣進懷里:“額,主人要派我出去執行任務,我得馬上走,所以現在就來問了。”
雨已經穿好衣服,走了出來,略顯剛毅的臉上,貼著幾縷濕發,竟然讓琴雪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琴雪俏臉一紅:“我,我最近手腕無力,還有些酸痛,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與人交手的時候被打到了……”
“怎么這么不小心?我看看。”雨皺眉,伸手拉過琴雪的皓腕認真檢查著。
“沒事兒,養幾天就好了,記得讓珉雯給你配一點藥。”雨松了一口氣,只是於傷沒有化開。
師父的手好暖,琴雪有些愣神,師父以前教她武功的時候也這么拉過她的手腕,可是為什么今天她的心跳卻如此之快?是不是因為自己偷偷拿了師父的手鏈,做賊心虛的原因?肯定是的。
“好,那我去找珉雯了。”琴雪說完,拔腿就跑了。
雨搖頭,總是毛毛躁躁的,和那個人一樣,這讓他怎么放心地下?
忽然瞥到桌子上的空白,我明明把手鏈放在這里了,怎么會不見了?雨慌亂地四處尋找,翻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有找到那根戴了十年的舊手鏈。
難道是琴雪那丫頭調皮拿走了?雨面皮一緊,該死!他居然把晴兒留給他的東西弄丟了。
而此時,琴雪早已經跑得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