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下,在場的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氣,全都暗嘆這位帝王的手段和絕情,卻又不得不承認,帝王只有狠心絕情才能為他除去許多危害和威脅,唯有如此,才能保皇位不要有動蕩,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婉凝在心中暗嘆皇家就是如此,宮里的這灘渾水她本不該趟進來的,婉凝在這見證了一位帝王狠心廢黜并圈禁一位皇子的同時,鎮國公府也正經歷著一場大變動。
各家各戶基本都有在宮墻邊安插幾個眼線,太子造反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吳氏一聽太子帶人闖進大殿,一想到婉凝和太后,不免動了胎氣,蘇成淵和恪寧急忙喊產婆和牛神醫,準備開始生產。
宮里的造反事件大張旗鼓地開始,又悄無聲息地結束,等各位大臣們再打聽到消息就已經是太子被廢的消息了。
大殿上,皇上沒有宣布結束壽宴誰也不敢離開,德貴妃用手慢慢地拍著六皇子的背,安撫著剛剛受到了驚嚇的六皇子,秦琛在確定殿內已無危險后站到了一旁,看向婉凝的眼神里帶著詢問,婉凝微搖了搖頭向他表示沒事。
皇上已然十分疲憊了,好好的一場壽宴怎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隨即對太后請罪道:“母后,兒子不知道這逆子竟有如此野心,讓您受驚了。”
太后剛剛早已站不穩,她對這種事情心里自然是不怕的,卻是年紀大了身體確實受不住,聽皇帝這么說心里有些寬慰:“皇帝,這不怪你,哀家無妨。今日大家都受了不小的驚嚇,各自回宮回府休息去吧!”
“王喜,安排人送各位娘娘王爺和皇子公主們回去,今日一事實屬突然,大家就當沒這回事。”皇上安排著一切,言語之間卻是在警告在座各位今日的事情不可外傳。
眾人紛紛應下,二皇子三皇子因為已經成親開府,自然是和自己的皇子妃出宮去,其他皇子都隨自己的母妃回宮,婉凝和秦謹陪著太后回慈寧宮,秦琛也跟著她們一起走出大殿。
剛走出來就有宮人來報:“啟稟太后,鎮國公夫人動了胎氣,現在還在生產,鎮國公府的人在宮外等著接郡主回去。”
“生了?凝兒,你快回去看看你娘親怎么樣了,哀家沒事,讓謹兒陪哀家回去就好。”太后也擔心自己侄女此次生子屬于老來子了,高齡產婦生產也比較危險些,還是趕快讓凝兒回去盯著她比較放心。
婉凝一聽也是急著回去的,正好太后發話了她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秦琛自然是跟著婉凝一起出宮,還說要去看看自己未來的小舅子所以一定要一起回鎮國公府,婉凝心里著急也懶得管他了,于是兩人就坐上了同一輛馬車往鎮國公府趕去。
剛一到鎮國公府大門,就有小廝匆匆來報喜:“參見淮安郡王!郡主,夫人生了一位小公子,母子平安!”
應該是剛生完,府里小廝們正忙著到處報喜,婉凝的心安定了下來,跟秦琛說:“沒事了,你先回去吧,我進去啦!”
秦琛可憐兮兮地拉住婉凝的手腕:“阿凝,你就這么拋下我了?”
“你不怕我爹爹啦?”
“怕。”他這毫不猶豫的一句話讓婉凝不禁笑了出來。
婉凝順著他的毛:“乖,快回去,別讓燕王和王妃擔心了。”秦琛特別容易滿足,這下就乖乖回去了。
婉凝趕到產房,吳氏因為體力消耗太大而睡過去了,婉凝幫娘親把了脈,又檢查了一遍后確定沒事才去隔壁的屋子,蘇成淵正抱著懷里襁褓的小嬰兒哄著,眼睛一直盯著看舍不得移開。
恪寧看到婉凝來了后問道:“你沒事吧?聽說太子造反了?”
“我沒事,皇上不讓這件事情傳出來,哥哥你就當不知道吧。”婉凝對他提醒道。
“我知道的,你以后還是少進宮,宮里太復雜。”
婉凝乖乖地點點頭表示明白了,蘇成淵仿佛才注意到婉凝回來了,問道:“你哥說得對,太危險了,以后少進宮。”
“爹爹,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也會盡量少進宮,不過估計進宮的機會不會少。”婉凝說的是事實,以后和秦琛完婚后,幾乎是經常需要進宮,一次兩次可以找借口,但既然是以后要進宮這么多次的話,還不如不去逃避,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蘇成淵想了想說:“都怪淮安郡王!”秦琛剛到燕王府和王妃說著話,莫名地打了兩個噴嚏,不知道自己又被老丈人記上了一筆。
蘇成淵給小兒子取名為蘇恂寧,就這樣鎮國公府有了新生命的誕生,各府知道鎮國公得了二公子,紛紛送來賀禮,宮里也賞了許多東西,老威遠伯都和老威遠伯夫人一起到國公府看了小外孫。
同時,在大皇子謀反的第二日,大皇子與一眾女眷被送往靜園思過,包括徐側妃還有珠孺人以及徐側妃那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兒,算是一輩子都要圈禁在靜園里了,大皇子妃和小皇孫被接往梅園,梅園雖然平淡樸素了些,卻是個靜心的好去處,怎么說也是在皇宮邊不遠處,大皇子妃沒有半點怨言,她心里只有慶幸和感激。
過了兩日,宮里傳出了皇后病逝的消息,舉國哀悼,有爵位封號的公子小姐們都是要進宮悼念的,婉凝自然不例外,她從皇后宮中出來后,往太后的慈寧宮里去。
右相聽到這個消息后真正的倒下了,太子被禁足東宮他還在慶幸,皇上是為了保護太子才把他禁足,說明皇上心里還是有太子的,可是太子怎么就反了呢?知道太子造反后右相還算撐得住,他本就奉行中庸之道,皇上就算調查起來也知道他沒參與謀反之事。
在知道皇后病逝后,右相直接兩眼一閉昏過去了,他對自己的女兒自然是自小重視,女兒也爭氣地當了皇后,現在乍一聽女兒去世了,傷心地一句話都沒說就暈了,大理寺卿徐隨遠只得馬上擔起重擔,管理處理著各種事情,而他的二弟一家早就因為徐靈雨隨太子被帶到靜園圈禁傷心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