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凝香閣,婉凝對春華秋月說:“這次我自己去臨江城,你們兩個留下。”
“小姐!奴婢不離開您,您去哪一定要帶上奴婢的。”秋月有意見了。
“奴婢也不會離開小姐的!”春華急著說。
“你們都留下來保護夫人,而且為了快點抵達臨江城,我們是要騎快馬的,多一個人就浪費一點時間。這次去臨江城有林影護送,他既是秦琛身邊的暗衛,武功肯定很高,護我周全沒問題。”
春華秋月聽婉凝說得很有道理,也只好同意了。
婉凝換上男裝,帶上娘親準備的干糧和水,還有自己的藥箱,趁著夜色從后門溜出與林影匯合,騎著快馬在城門關閉前一刻出了城。
隔日平陽侯府就對外放出長安縣主病了,即日起不見客的消息,皇上都派太醫走了幾趟平陽侯府,秦恩知道婉凝生病了也著急來探望,只不過每次都被恪寧擋在了前廳,燕王府,唐國公府,右相府還有定北侯府都先后派人送了上好的補品來。
兩日后二人抵達了臨江城大牛鎮,婉凝因為趕路胃有些不舒服,她以前就有胃病,只要不規律吃飯就很容易犯胃病,半路的時候就直接給自己服下可以止痛的藥丸了。
到了大牛鎮時,一下馬婉凝就立刻跑向一旁吐了起來,因為干糧難咬,婉凝一路上沒吃多少,這下嘔吐出來的大半都是酸水,臉色十分蒼白。
林影覺得很抱歉,上了戰場以一敵十的人乖乖站在婉凝旁邊,從他的神色看得出來他的內疚:“蘇大夫,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應該這么著急趕路的!”
婉凝用水漱完口,很爽快的說:“我沒事!走吧,先去見你家主子,你得去復命的。”婉凝又服下一顆止疼藥,臉色不那么蒼白了。
林影很快領著婉凝走向秦琛一行人住的地方,此時秦琛剛巡查完臨江城回到大牛鎮,最近幾日他是為了難民和時疫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太子倒好,害怕被傳染就不敢出門,整日待在住的院子里飲酒作樂。
林捷知道主子累了,聽完主子交代明日的事情后就出來了,正好碰上林影領著婉凝過來,一開始還沒看清,只當婉凝是尋常大夫。
林影提出:“世子在里面吧?我帶蘇大夫去見世子。”
“等會兒,世子很累了,你若是帶了圣旨回來復命就進去吧,至于閑雜人等……”林捷看向婉凝,仔細看清了后頓時一激靈,馬上轉身開門,“蘇大夫請進!”
婉凝忍不住笑了出來,先抬腳走進屋子,林捷和林影跟在她后面,林影隨手把門關上了,秦琛正在閉目養神,聽見腳步聲就知道林捷帶誰進來了,并不在意,不想睜眼,只聽他們回話就足夠了。
“有什么事說吧。”秦琛很疲憊。
“主子,蘇大夫來了。”林捷回道。
秦琛聽見蘇大夫馬上睜眼,看見的哪還有別人,正是自己熟的不能再熟悉的人,秦琛有些不敢相信和困惑:“你…你怎么來了?”
“來醫治病人的呀!”婉凝知道他肯定一下子就認出自己了,也不知道為什么他那么容易可以識破別人的扮裝。
秦琛聽到她要來看病的,直接道:“胡鬧!現在馬上讓林影送你回去!”
婉凝不甘落后,也提高聲音說:“你才胡鬧呢!圣旨已下,我難道還能抗旨不成?”
林捷林影二人在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一聽到婉凝反駁,秦琛聲音馬上弱了下來:“這里太危險了,你回去吧,我會向皇上說明情況的。”
“我不回去,我要把這里的百姓都治好了才能回去。”婉凝還是不舍得讓秦琛擔心,軟了聲音說,“我既然答應了就會做到的,不會讓自己被傳染的。”
秦琛自己糾結了一番,還是妥協了:“那好吧,你先暫且住下,之后不管是去臨江城還是白羊鎮一定要和我一起去。”
“我知道了。”婉凝由林捷領著去了旁邊的小院。
留在屋中的林影向秦琛呈上圣旨,并說出了此次回京發生的事情,秦琛表示自己知道了,令林影在婉凝身邊作為一個暗衛保護她。
林捷帶婉凝進了屋子后,問道:“蘇大夫,您沒帶春華過來啊?”
“嗯?”婉凝略有疑惑,什么時候春華跟林捷關系這么好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您需不需要丫鬟伺候?”林捷忙解釋道。
“不用了,你去忙吧。”林捷應聲后就離開了。
婉凝放下藥箱和自己的包袱,正想洗把臉就歇下,好讓自己明天有精神去看診。
屋外傳來敲門聲,婉凝警惕:“誰?”
“蘇大夫,是我,林捷!你睡下了嗎?”
婉凝走過去開門:“什么事?”遂看到了站在林捷左后方的一名粗壯婆子。
“主子讓我給你送個婆子來伺候您,主子說想來您應該不想有人近身伺候,所以就沒叫丫鬟來,派了個粗使婆子,挑水搬東西什么的您叫她去做就好。”林捷把秦琛交代的細細回了。
“好,我知道了。”婉凝看了那婆子一眼,對林捷說,“幫我告訴你家主子,明日我要去白羊鎮看看情況,麻煩他提前將圣旨的內容告知百姓。”
婉凝要確保所有人配合治療,如果中間出了什么差錯很容易讓一切功虧一簣,林捷領命而去。
林捷走了后,婉凝問:“我該怎么稱呼你?”
“民婦姓周。”周婆子只知道這位是個大夫,小聲報上自己的姓氏。
“那我叫你周嬸可好?”
周嬸點點頭,婉凝道:“周嬸,現在沒什么事了,你先去歇息吧。”婉凝沒想暴露自己的女子的身份,因此不能讓別人近身伺候,按秦琛的意思,這也是派來做粗使活計的。
翌日,婉凝準備好要出門時就遇見秦琛已經在等著她了,還有在他后面的林捷林影。
婉凝對他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往白羊鎮的路上婉凝一直在問他現在的疫情,只知道暫時是安排染上時疫的百姓都會被安置在東區,但每日都會有新增的患時疫的百姓被送到東區,原來只有臨江城的難民出現時疫的情況,而后有白羊鎮的百姓也出現了這種情況。
到了白羊鎮,婉凝做好防護措施,戴上口罩,穿上防護服后進入了東區,秦琛也隨之進入,婉凝檢查了幾位病情較嚴重的病人,基本可以斷定是爆發性的時疫,這種時疫潛伏期短,因而一次性爆發的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