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凝讓春華收拾東西,另外對聽風聽雨說:“你們三人可在此先居住幾日,我想京城還是安全些的,你們公子明日便會醒來了,這里還有一位謝大夫,我與他交代一聲,你們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小七,如果是謝大夫也解決不了的事,可以讓小七找我過來。”
“謝謝大夫。”聽風送了婉凝三人離開,婉凝便帶著春華秋月從后門出去了,聽風回來便對聽雨說:“我們可真的遇上好人了,救了我們不說,還讓我們住在這里。”
“怪不得公子總是說你傻,你看看你,都快被別人賣了還不知道。”聽雨則是小心謹慎得多。
“聽雨,你怎么又說我傻?”
“你想想,人家已經知道了你是誰,來這做什么,還知道你受傷了,你呢?連人家姓甚名誰都不知道!”聽風一聽,想想也是,但又不覺得那位大夫是裝出來的,便也不去想了,只等著公子醒來就是。
婉凝帶著春華秋月走到平陽侯府后門時,便看見恪寧黑著一張臉站在后門處了,婉凝也沒想躲,特別厚臉皮的跑上前去一把抱住恪寧的胳膊撒嬌:“哥哥是不是知道凝兒要回來了專門在這迎接我呀?”
恪寧被她這么一撒嬌氣就已經消了大半,但還是板著臉對婉凝說:“今日為何回來的這么晚?爹爹和娘親雖是同意你去沁心堂幫忙看診,但是你要在固定時間回來的。”
“是因為臨時有了個病人,人家傷得挺嚴重的,我不得先救人嘛?”婉凝一邊拉著恪寧往里走一邊說,走在后頭的春花秋月看世子又被小姐的撒嬌給忽悠過去了,相視一笑。
婉凝和恪寧來到廳里與父母一起用餐,蘇成淵一向疼愛妻子吳氏和女兒婉凝,一看見婉凝進門就說:“凝兒回來啦,我們開飯吧。”
婉凝一下子跑到蘇成淵身邊扶他:“爹爹,等下女兒有話跟您說。”蘇成淵點點頭。
吳氏在一旁看見了婉凝的袖子沾了些血跡:“你看看你衣服上都沾上血跡了,女孩子這樣是要被說的。”
“娘親,在外面才沒有人說我呢,只有回來您會嘮叨我。”婉凝又跑過去扶著吳氏跟她撒嬌,吳氏嗔了她一聲。
一頓飯過,蘇成淵帶著恪寧和婉凝去了書房,蘇成淵開口就震驚了在場的三人:“燕王要回京了,三日后便能抵達。”
“燕王?兒子還以為燕王準備一輩子為南唐戍守邊境了。”恪寧說話了。
“他怎會一輩子戍守邊境?當初是為鞏固皇上的位置,燕王自請去了邊境,為的是兵權,好讓皇上坐穩皇位,現在皇上根基已穩,德安太后又思念燕王已久,燕王回來是必然的。”蘇成淵回道,“依我看,燕王此次回京應是自此回來養老了,而且要為小王爺請封世子,小王爺自小在軍中,如今也該回京融入京城里公子圈了。”
“爹爹的意思是?”
“恪寧,依皇上的意思,是想派你舅舅威遠伯去戍守邊境了,你在京中的風評一向很好,可多帶小王爺融入京城的圈子,燕王以前與我有恩,我們曾并肩作戰過。”說罷,蘇成淵似是陷入共同作戰的回憶中。
“是,爹爹。”
“凝兒,你要跟爹爹說什么事啊?”
每次蘇成淵和恪寧講話都不會避開婉凝,他們覺得這些事都是可以讓婉凝知道的,婉凝才說:“爹爹,我今天救了一位重傷的人,我聽他們口音像是北方來的,說是到京城做生意,不過我看著倒不像,身上穿著看來非富即貴,且我看到了那個人身上有一個圖案,似是圖騰,女兒懷疑他們是北漢的人。”
“北漢?”蘇成淵先是疑惑了一下,接著恍然大悟,“這也不無可能,幾國之間各派細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你既然救了人,就只當他是正常病人就好,不過要仔細些,多長個心眼。”
“女兒知道,會小心的。”
離燕王進京還有兩天,婉凝依然是女扮男裝,再去了沁心堂,一進房間就看到那人已醒過來,只不過還無法下床,半躺在床上喝水。
聽風聽雨看到婉凝進去就喊了一句“公子”,床上的人似乎才回神,對著婉凝微笑了一下。
婉凝心道這人長得還挺好看,嘴上說著:“我給公子再檢查一邊傷口。”
“嗯,聽風聽雨,你們先出去。”兩人應了,因為春華秋月在前院幫忙的原因,一時屋中只有婉凝和那人,婉凝想他故意把二人支出去應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可否請教大夫貴姓?”
“蘇。”婉凝有些冷淡,掀開他的衣服,查看傷口。
“蘇小姐好。”那人專注地看著婉凝檢查傷口,婉凝一聽這個稱呼手就不自覺輕顫了一下,還未說話,那人便接著說,“我來自北方,進京做生意,偶遇盜賊受了重傷,幸得蘇小姐相救,方可撿回一條命。”
婉凝一步步檢查好傷口,放下他的衣服:“傷口恢復得很好,盡量不要有大動作就無事。”
“你就不對我為何知道你是女子感到好奇?”
“我對你如何知道并不好奇,只是我比較好奇,堂堂北漢太子殿下,為何會來我南唐京城?”婉凝直視著他的眼睛提問。
看他眼里閃過一絲震驚,隨即消失,婉凝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婉凝面前的這人確實是北漢太子赫連鈺,赫連鈺回:“我…來找人罷了。”
赫連鈺本是來尋找與自己玉佩相同的另一個玉佩的持有者的,回絕大師說只要娶了擁有另一個玉佩的那個人,便能使自己安穩登基且統一各國,赫連鈺只知道當時這兩塊玉佩是由羌族尋到打磨的,一塊進獻給了北漢皇帝,父皇給了當時剛出生的他。另一塊進獻給了南唐皇帝,卻不知南唐皇帝給了誰,此次前來南唐便是來尋找那個人。
婉凝并不知道他是否說了實話,看神情不像有假,不過婉凝知道自己再問下去就是失禮了,便說:“嗯,太子殿下好好養傷。”說完就站起身來。
赫連鈺著急的拉住婉凝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