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們練習妖術的對象。”乙襦的眸子里似乎滿是傷痛，“然后第三等的妖獸便是伺候第二等和第一等的，就類似于如今奴婢與主子的關系，當然若是哪一只妖獸足夠強大，殺死了自己服侍的貴人，便可以承襲她的位置。”

　　“她的位置？”

　　“嗯，蓮花塢有四個大院，分別名為驚蟄，芒種，白露和霜降。”乙襦頓了頓，“分別代表的是春夏秋冬四個季節，春季即是四季之首，權位也是最重，故而住的人也是云虞最為器重之人，所以驚蟄住的是錦瑟。芒種住的是魎。白露住的是魍。霜降住的是魅。”

　　“那云虞住哪。”

　　“云虞，住在前主子的屋子，是個極大的四合院，因為前主子原是打算和她的女兒一同住的，可惜……”乙襦說道這里頓了頓，轉移了話題，“因前主子是十月七生的孩子，正巧是寒露時節，故而給那個居所取名寒露。”

　　清辭的眸子微微顫動，但是卻并未明顯的表現出來。

　　“主子還想知道些什么？”乙襦見清辭不說話了，便開口道。

　　“當真是苦了你們了。”清辭淡淡開口。

　　乙襦有一瞬的恍惚，竟覺得她與挽歌有一瞬的相似。

　　“我好似，一直忘記問你了。”清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主子盡管問？”乙襦答道，“只要是奴婢知道的，奴婢都會盡數告訴主子。”

　　“錦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她也是前主子身邊的紅人，是妖界唯一的醫師，醫術極高。”

　　“難怪……”清辭喃喃道，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難怪云虞如此器重她。”

　　“什么意思？”乙襦似乎有些不解。

　　“沒什么，收拾收拾，過會去一趟二房屋里頭罷，畢竟昨日就來了，她不主動來見我，我也理應去見見她。”

　　“是。”

　　清辭往窗外探了一眼，不知何時天色已經轉暗，原來她已經和乙襦談論了如此之久了，看來不能再耽擱了。

　　剛起身走到門口，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并不知道二房的具體位置在哪。

　　正當清辭思考如何是好時，暗處走出一個人來。

　　“你在那里多久了。”清辭的語氣里不帶一絲溫度。

　　硯安垂首，“主子說了，小姐一定對知府大宅還多有不熟，故而吩咐了小的在此處等候小姐，帶領小姐去小姐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的地方？”清辭微微挑眉，“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我想去哪。”

　　“二房。”

　　清辭微驚，“他是如何知曉的。”

　　“主子說了，小姐的眉毛就是跳一下，主子都知道小姐心里在想什么，主子還警告過小的，讓小的收起對小姐的不敬之心。”硯安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絲毫沒有一點情緒的變動。

　　乙襦說他是塊木頭，可當真不算是夸張。

　　“那便帶路吧。”清辭道。

　　硯安微微點頭，便開始轉身向前走去，清辭看著他的背影，眸子里似乎有一絲不明的意味。

　　乙襦默默跟在清辭后面，見清辭似乎面色不好，便不再敢抬頭看她，想問些什么，又一時間問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