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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且輕妍

第二章 今晚注定睡眠不足

冷月且輕妍 宋初螢 1848 2020-02-10 10:00:00

  以下內容來自鐘輕妍的穿越日記:

  “已經算不清楚的第幾天,多云。

  “今天要怎么開始呢?還是要再感慨一次,我的運氣真的非常不錯。

  “十六年前的某個夜晚,因為經濟形勢太好,人類的道德水平普遍上升,我和師兄暫時接不到什么案子。所以在那段空閑下來的時間里,我迷上了閱讀穿越小說。全息技術可以使人幾乎身臨其境地感受一部小說的內容,同齡人里很少有人會看這種曾經在一個多世紀前風靡的小說,可我偏偏被里面的情節撩撥得心花繚亂的,尤其想體驗一把穿越的感覺。

  “啊……然后我就立馬出了車禍,到了這個聽都沒聽說過的朝代。歷史書上絕對沒有這個朝代的!難搞。

  “而在昨天晚上,為了消磨時間,我翻了本青黛她們用來解悶的話本。講的是在民間游歷的太子和一位官家小姐之間,跌宕起伏的愛情故事。我就稍微羨慕了那么一下,我以圣潔的白鴿起誓,真的只是羨慕了那么一小下。然后……那位當朝太子就渾身是血地掉我院子里了。

  “得,這下不但得給他治傷,還得提防著他會不會一時興起殺了我。話本里的愛情想都別想,畢竟那是無聊的讀書人信口胡編出來的故事,要是放在現實里,在我這邊一不小心就發展成事故了。

  “不知道是哪一位天上仙人掌管我的命運線(雖然我是無神主義者),拜托您稍微放放手吧,別總是滿足我這些花里胡哨的心愿,謝謝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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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夏,月色晴朗。

  鐘輕妍翻動最后一頁書,視線迅速從右移到左,飛快掃完了這個故事。

  又隨便翻了兩頁后,她抬頭看向遠處,自己的那兩個小丫環:半夏青黛,正在另一盞燈下裁剪著衣料。

  如今已是七月,天氣即將轉涼。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兩人已經開始準備縫制秋季的衣物了。

  她合上書,不緊不慢伸了個懶腰,時辰太晚了,這燈光也不夠亮,再看下去對眼睛不好,于是喚了半夏青黛一聲,“不著急做秋衣,夜深了,快些休息吧?!?p>  說罷她走到床邊,換上睡衣躺到了床上。

  不過片刻,半夏青黛也吹滅了蠟燭,在另一邊的小榻上睡下了。

  今天晚上的月光還挺好看的。

  鐘輕妍翻了個身,望著透過窗戶映進來的那一小塊奶白色,這樣想著。

  緊接著,她就聽到了院子里傳來的重物落地的聲音,和金屬碰撞石頭的清脆聲音。

  像是人和武器。

  什么情況?!鐘輕妍被嚇了一跳,同時被嚇到的還有屋子另一邊的半夏青黛。

  她們住的這個小院在整座宅子的西北角,某種原因影響下,方圓五十米之內,除了她們三個,一個人都沒有。萬一有歹徒闖進來,她們三個一定一定招架不住。

  半夏小心翼翼支起半邊身體,低聲說道,“我出去看看,青黛你留在這里陪著小姐?!?p>  鐘輕妍小聲制止了她,“不行,現在還說不準外面是個什么情況,不要輕舉妄動。”

  說著她披衣起身,借著月光將屋內環視了一圈。之后走到桌邊,拿起兩個燭臺,拔下上面的蠟燭,將其中一個遞給已經過來的青黛,“青黛,躲在門后,如果那人進來你就用這個砸他,狠狠地砸,不要怕,出了事情我會去衙門保你的?!?p>  青黛一向膽小,聽到后半句話,更是嚇得快要哭了出來。

  鐘輕妍又從博古架上拿下來一個花瓶,伸手遞給半夏,“半夏,你躲在這邊,那人一進門你就用直接砸過去。砸腦袋啊,看準了。青黛你就別砸腦袋了,你那個燭臺太重了,萬一人死了事兒就不好保了。”

  接著她躲到青黛那邊,耐心等待這個闖入者接下來的行動。

  然而院子里再無動靜。

  鐘輕妍招招手,小聲道,“青黛,你和我出去看看。半夏,你去后門的門房找人過來,跑快一點?!?p>  說罷,她走在前面出了屋子,眼神示意半夏抓緊去叫人,自己則帶著青黛往另一邊走去。

  攥著燭臺的手藏在身后,說不慌是假的,她手心的出的汗都快讓手掌和燭臺的摩擦力降低成個位數了。

  走得近了,鐘輕妍聞到一股血的味道,并且聽到了略有急促的呼吸聲。她吹亮左手的火折子照明,一個受傷的男子正靠在墻角,暗紅色的血染了白色錦袍。

  青黛嚇了一跳,大叫一聲,燭臺也掉在了地上,發出沉重的悶聲。

  鐘輕妍皺了下眉,從上到下打量了男子一番,視線最終落在了他的腰部。

  她匆忙轉過身,安撫住發抖的青黛,輕聲道,“快去叫半夏回來幫忙,這人需要我們救治。謹慎點,別讓旁人知道院子里來人了?!?p>  青黛走后,鐘輕妍蹲下身,借著火折子的光仔細觀察這個人的情況。

  他受傷的地方在右肩,已經被人用黑色布條包住了傷口,她對人體血管分布的了解比化妝品熟多了,這不算是致命的傷,她能處理。

  “喂,聽得到我說話嗎?”鐘輕妍拍拍他的臉,順手摸了下頸部的動脈。

  男子聲音非常虛浮,“我不是……壞人?!?p>  “我知道我知道。你聽我說,我叫鐘輕妍,是這座院子里的主人。我懂醫術,等一下會給你處理傷口,你相信我啊?!?p>  “多謝。”

  鐘輕妍接著問到,“你現在感覺怎么樣?除了右肩還有別處有傷嗎?”

  “沒。”

  “那你受傷多久了?被什么利器所傷?”

  “半刻鐘前,劍。”

  怎么這么惜字如金?不應該啊,他傷得不重,還沒到說不出話的地步,難道是失血過多了?這樣可就難辦了。

  “麻沸散?!?p>  男子的聲音有些微弱,鐘輕妍沒聽清楚,湊近了一些,“你說什么?”

  “……被下了麻沸散?!?p>  “麻沸散?好,我知道了。”

  她正愁沒有麻藥呢,這下倒是方便了。

  隨后鐘輕妍聽見院門打開的吱呀聲音,知道是半夏青黛兩人回來了,忙起身道,“快,幫我把他抬到屋里?!?p>  鐘輕妍說著,把手抄在衛子栩腋下,特意避開他的傷口,半夏青黛一人抬起他一條腿,晃晃悠悠地把他抬進了東耳房。

  由她指揮著,三人一起把衛子栩放到了那個被幾個箱子拼成的小平臺上。

  “小姐,咱們怎么救他???”青黛拉住她的衣袖,怯怯地問。

  “不要慌?!辩娸p妍握住青黛拉著自己的那只手,“去房里拿藥箱過來,還有蠟燭、干凈的棉布、棉花和酒。”

  在她從前的世界里,父親和爺爺奶奶都是醫生,她從小耳濡目染,學到了不少東西。

  鐘輕妍瞟了一眼他腰間那塊玉佩,腦內開始飛速運轉,想著所有自己見過的、練習過的處理傷口的方法。

  其實她救人是有原因的。

  在別人看來,她現在的身份是戶部尚書府嫡出的大小姐,可準確來說,是被趕出京城、安危難測的嫡出大小姐。

  這次得罪的人有著深不可測的背景,她必須回京才行,只有在鐘家的庇佑下,才能保住這條命。

  關于回京,所有能想到的辦法她都試過了了,沒一個有效果的。

  青黛前些天的話還在耳邊徘徊,她不敢再等下去了,如果這次搭上了太子這條線,說不定她能借他的勢力回京。

  剛才她又仔細看了一眼,屋子里光線亮些,確定上面是龍紋沒錯了。用這個紋飾的人,且年齡也和他差不多的,除了太子她也想不出誰了。

  雖然這個太子也沒啥勢力吧,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怎么著也是個太子啊。

  想到這里,她又看了一眼這個男子,眉眼溫潤勾人,花瓣唇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偏偏鼻梁和下頜又是拒人千里的冷冽線條。如此組合到一起,一股美到霸道的凌厲氣質撲面而來,著實令她驚艷。

  從前也不是沒有見過,不過原來都是隔得遠遠的看一眼,不像現在可以近距離地隨意觀察。

  她看得有些呆愣,直到青黛扯了扯她的袖口,這才勉強回了神。

  鐘輕妍掐了把虎口,從腦子里刪除那些有的沒的,徹底集中了精神。

  “半夏,倒一碗酒,把棉花撕成小塊泡進去。青黛,把蠟燭都點上,再把棉布裁成三指寬的長條?!?p>  鐘輕妍拿起剪刀,剪斷包扎傷口的布條,再一點點剪開傷口處的衣服。

  先用自制的酒精棉擦凈血污,查看了一眼他的傷口,切面整齊、約三指寬,看來很快就能痊愈,出血量不大,那應該沒有傷到重要血管。

  燭光有些暗,她湊近了去判斷傷口是否需要縫合。

  她不是專業醫生,更沒有那些醫療器械,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比如縫合、比如接骨。

  如果衛子栩真的傷得很重,她一定立刻叫人送他去醫館。

  所幸傷口不深,鐘輕妍松了一口氣,于是再次給傷口消了一次毒,之后用消過毒的木片仔細上了金創藥。金創藥是外祖父家的獨門秘方,止血效果很好。

  最后用裁好的干凈布條當做繃帶,熟練地包扎好傷口。

  處理好一切后,鐘輕妍終于松了一口氣,精神完全放松下來。

  忽然她感到一道炙熱的目光,轉頭望去見是衛子栩。他眼里帶著審視,有些無禮,但是那雙眼睛極美,正如今晚的月光。

  心里猝然一動,這男人帥得有些犯規了。

  鐘輕妍定了定神,隨便叫了半夏或者青黛幫忙,“去抱床被子來給他蓋上,注意別壓到傷口,窗戶開一道縫通風。東西先別收了,抓緊去休息?!?p>  話一說完,她就立刻轉身離開了。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就亂了陣腳了。

  一是因為衛子栩那張帥臉,一是因為困倦。

  腦子快轉不動了,她現在極度需要睡眠。走去臥室的路上,鐘輕妍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于是越過身后的青黛,快步走到那面墻那里,吹亮火折子照明。

  果然,地上和墻上都沾著血跡。

  這座宅子是鐘家的,周姨娘安排了人盯著她,這些血跡一定要在天亮前清除掉,不能被人發現她這里藏了個受傷的太子。

  不然麻煩大了。

  而且據她推測,衛子栩是被人追殺所以才躲到了她院子里,如果院子外還有血跡的話,那么殺手很有可能循著血跡找到她這里。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月亮已經西移了一段距離了,現在大概凌晨一點,夏至日剛過沒幾天,還有不到四個小時天就亮了。

  看來今晚注定睡眠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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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衛子珝見她們出了這間屋子,心里的繃著的弦便瞬間松了下來。

  即使是對有善意的人,他也很難完全信任。他試著抬起左手,仍然沒有任何知覺。

  這次完全是他疏忽大意,才讓人讓人有機可乘。

  背后的人也不難猜,仔細想來,觸角能伸到驛站,除了那對母子,他想不出來會是誰了。

  他只不過在北疆呆了半年而已,京城的局勢竟然就這么亂了。

  朝堂上新人頻出,他的大半勢力也已搖搖欲墜,夏貴妃是覺得如今他已是強弩之末,所以想要讓她的兒子取代他了嗎?

  身下的箱子硌著骨頭,蓋著的被子卻又厚又柔軟,帶著清香的氣味,這是她的東西?

  他對剛才那個女子饒有興趣,一眼看上去機靈冷靜,卻偏偏不懂得掩飾自己,她的心思幾乎被他看透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戶部尚書府上的嫡女吧,倒是比畫像上鮮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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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時辰前。

  衛子栩闊步走進房間,坐到桌旁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飲下兩杯后,他解下披風掛到床側的衣架上。

  眉眼間掩不住的疲倦,將他那如冷刃般的氣質占據了去,讓這位太子殿下看起來像是失了平日里的威壓,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屬于修竹的清苦。

  影衛之羽隨后也進了房間,“殿下要不要用些晚飯?”

  “已經在路上吃過了,不必再麻煩了?!?p>  “屬下明白?!庇谑侵鹑⑦@番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驛卒。

  他們今天趕了一天的路,早已精疲力竭了,就算驛卒備上天上神仙們吃的的酒菜,怕是也沒那個心思了。幸好明天就可以抵達京城,他不用想就知道之儒那家伙一定會好好為他們接風洗塵。

  之羽還沒來得及回憶東宮美酒的滋味,就聽到了從殿下房中傳出的響動。

  作為影衛的警覺立馬被點醒,他拔了劍沖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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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前。

  衛子栩不動聲色地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四個魁梧男子,“是誰派你們來的?”

  為首的那位簡單行了個抱拳禮,“殿下,兄弟們只是想請您去喝杯茶,頂好的雨前龍井,可不是您剛剛喝的那種普通貨色。”

  “那杯普通貨色里摻的麻沸散可不普通,”衛子栩冷笑道,他的力氣在一瞬間被抽了個干凈,毫無還手之力,而之湛之羽還未意識到他這邊發生了什么。

  離他最近的,是那個插了杏花的青瓷花瓶,于是衛子栩用盡全身力氣抬起右手,打碎了那個瓶子。

  彈指間,之羽破門而入和那四人廝殺了起來。

  這是衛子栩經歷過最驚險的一場刺殺,整個驛站都被訓練有素的殺手占據,而他們這邊,只有他帶出京城的八名影衛。

  他們逃出生天的概率幾近于零。

  影衛一個接一個倒下,血流成河,而殺手似乎有增無減。風起,吹動濃厚烏云遮蔽住了那輪明月,給這個夜晚平添了十分陰冷。

  之湛將手里的長劍舞出了血花,才勉強護著受了傷的衛子栩逃出了驛站。

  殺手們窮追不舍,僅剩的兩名影衛揮劍上來纏住了他們,于是兩方人馬在空曠的大街上對打了起來。

  之湛借著夜色和同伴的掩護,背起衛子栩跑出了一段路。他注意到了旁邊這座宅子,打算在里面找個安全的地方讓殿下躲上一躲,于是他背著衛子栩爬上院墻旁堆積的雜物頂,翻過了第一道院墻。

  透著青瓦花窗,之湛見里面那個小院里并沒有燈光,篤定了無人在此居住,所以他又借著著青瓦花窗翻過了第二道院墻。

  他從衣服上扯下幾根布條,仔細包住衛子栩正在流血的傷口,“殿下身上有傷,不妨先在此躲避片刻,屬下處理掉那些人后馬上過來接您?!?p>  說罷,他就翻墻離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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