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岱末不知不覺間已經下沉了好久,而那些散發著紅色光芒的蟲子還在為她在前面帶著路。
她心想的是,如果不是這些蟲子,她可能不會再繼續下潛了吧。
就這樣在紅色的血海里面麻木的向下潛行著,岱末的意識也漸漸的變得有些模糊起來,直到她突然感覺那血海深處的前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能量波動時,她的意識才終于慢慢的清醒了過來。
“那就是能量珠的地方了嗎?”她在心里暗暗的問到。
就在距離她不遠處的海底,建立著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那宮殿的四周全都是金燦燦的,但卻是在這無邊血色的海底里面的侵蝕下,早已變得有些衰敗。
只是那宮殿的周圍好似包裹著一層什么東西,若隱若現的,叫人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只見四周的小蟲子們一路將那條路延伸到了那海底的宮殿大門口處才終于慢慢的停了下來,不再變換隊形了,似乎是到達了最后的終點。
岱末一鼓作氣,打起了精神,一路向前游了過去,直到整個人可以平穩的站在海底后,那些散發著紅光的蟲子就在宮殿的四周慢慢的四散開來,大概是使命完成了一樣。
她嘗試著向前走了幾步,發現如履平地后,才稍稍的放心下來,從她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世界里面后,所有的事情都變得離奇起來,不受她的掌控。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就像是被牽著線的木偶一樣,她總感覺背后一直有雙眼睛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所幸的是,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都沒有對她造成什么傷害,如今,岱末站在這座宮殿的大門口有些憂慮。
她到現在也還是不敢確定那個神秘的生物說的話,里面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縱使她千辛萬苦的來到了血海的最深處,可如今站在這大門前,她倒是猶豫起來到底應不應該進去一探究竟,還有那個它口中所說的能量珠又到底是不是能夠將這一切的事情扳回正軌。
那些四散開來散發著紅光的蟲子,并沒有走遠,全都是稀稀拉拉的環繞在這座宮殿的四周,將海底的這一方地方,能夠盡可能的照亮些。
岱末緊緊的抿著嘴,最后在心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竟然直直的上前,打算伸手去推開那扇大門。
她的手掌竟然像是穿透了一層什么薄膜一樣,透過那層東西才觸碰到了大門。
岱末心里微微驚愕著,卻也只是呆楞了一剎那,便一個用力,將那座被包裹在未知薄膜里面的宮殿大門推開了。
她的心里已經不知道做過了多少次的斗爭,那些紛亂的思緒纏繞在一起,像一團凌亂的線團。
于是痛下決心的岱末決定,這一次就賭一把吧。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賭局,遇見的每件事都是一個選擇題,只不過有的時候你可以主動選擇,而大部分的時候,你只能被動接受。
這一次,她決定相信那只生物的話,就賭這一次的結果,贏了的話,那就天下太平,一切事情回歸到末日之前。
如果賭錯了的話,她認為她是活不了的了,而關于人魔兩界的事情也不會再有什么轉折,事情已經這樣糟糕了,她相信人類一定會渡過難關,再次站到食物鏈的頂端。
岱末就這樣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抱著必死的決心踏進了那座宮殿的內部,而那些散發著紅光的蟲子也全都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跟隨她的步伐,紛紛涌入了進去。
隨著她整個人的進入,那身后被推開的大門也應聲而自動關上了,那聲音嚇了她一跳,不過她也只是緊緊的攥著腰間掛著的斧頭,沒有再回頭。
既來之則安之。
整個宮殿內部都是保持著干燥的狀態,沒有那些洶涌的海水,似乎都是被那層薄膜全部都阻擋在了最外面。
“剛才的那東西應該就是屬于防護罩,結界之類的東西吧。”她一個人自言自語,雖然從小到大,岱末并沒有接觸過這一類的奧秘,可她還是對于這些東西頗有些了解,于是便大致的猜測到,而事實上卻也的確是如她所想的那般。
邁著有些麻木酸疼的腿,岱末往前邁著步子,在那些小蟲子微弱的紅色光芒的照耀下,她能勉強的看清楚,面前是一個類似于上個世紀建筑的會客大廳。
雖然這個宮殿藏在了血海的最深處的地底里面,但是這里面的家具一類的東西都還是保存的比較干凈和整潔。
而這種干凈的程度,大概是需要有人常常來清理的,或者說,在這之前這里面就是一直居住著人的。
進入了宮殿里面的小蟲子們自發的全都緊密的聚集在一起,充當著照明燈的作用,為岱末行著便捷。
岱末抬起頭看著那些在空中兢兢業業的蟲子,心中一時之間竟然產生了一些異樣的情緒,總感覺它們之間好似有著什么關聯一樣,但卻有找不到那些關聯究竟在哪里。
搖了搖頭便不再多想,岱末心細的俯下身子,在那些蟲子的光芒照明下,用手在那會客廳的一張大桌子上抹了一下,手指上只是沾染了不太多的灰塵。
“果然啊,這里面也不簡單,之前在這里面住著的是誰?會是莉莉絲嗎?”岱末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大廳里面,整個人的臉在那些星星點點的紅色光芒下,晦暗不明,竟然也有種詭異的感覺。
她只是在這個大廳里面停留了一小會兒,便在那些蟲子的幫忙下,走去了別的房間開始尋找起來。
她此行來的目的就是要找那顆能量珠,之前本以為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她還在憂慮著各種各樣的后果。
而如今在岱末正式進入了血海深處后,才發現之前想的事情有些過于簡單了。
這座宮殿的房子占地面積之廣,有著數不清的房間,她一間一間的找去還不知道要找到多久,才能發現那顆能量珠。
這其中卻還沒有計算到,如果這座宮殿里沒有她要找的東西。
“誒,我太難了。”岱末伸出一只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小腿,“我當初為什么不問問能量珠的具體位置,這要找到猴年馬月?”
“咕咕咕。”她的肚子也很應景的,在這空無一人的大殿內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