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一護順著一條小路匆匆前行,石板鋪就的長路不斷延伸,直指遠處那片高大的宮殿群。
一座白堊高塔巍然聳立,那里就是黑崎一護最終的目的地——懺罪宮!
行進速度最快的黑崎一護沿著向上的石階,成功抵達了這片白色宮殿群。只要順著向上延伸的階梯,就能抵達終點。
然而,就在黑崎一護踏上第一級石階的時候,一股令人窒息的靈壓瞬間爆發了出來。
抬頭一看,一個高大而干瘦的男子從高墻上跳了下來。
殺意似刀刃刺穿了黑崎一護的胸膛,當他從恍若實質的重重靈壓中清醒過來時,那個人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就是那幫闖進瀞靈廷的旅禍之一吧。”
黑崎一護猛地回頭,看著這個帶著一只黑色眼罩,將頭發分為一股股,并綁上了鈴鐺的的怪異死神。
“我是十一番隊隊長更木劍八,我已經,在這里恭候多時了。”
看著他臉上的笑,黑崎一護幾乎可以聞到一股血腥味。
不愧是隊長級的靈壓,與我之前所見到的死神都完全不一樣……
黑崎一護心中忖度著與對方戰斗的勝算,臉頰上也開始流出冷汗。而此時一個粉發蘿莉樣子,穿著死霸裝的死神從他面前這個自稱十一番隊隊長的背后冒了出來。
“你就是小劍特地等了一晚上才等來的對手嗎?”
天真爛漫的表情,與外表極為相符。
輕輕一躍就從更木劍八的肩膀跳到了黑崎一護的肩上,認為遭到挑釁的黑崎一護自然是拔出刀來,斬向踩在他肩膀上的粉毛蘿莉。
但是這一刀被她輕而易舉地躲開,重新跳回到更木劍八的身旁。
“所以說,你的任務就是阻止我繼續前進了?”
黑崎一護咬牙,看著面前這個高大的死神如一面高墻,擋住了他前進的道路。
“我是專程過來與你廝殺的,你要去哪里、目的是什么,我完全沒興趣知道。”
更木劍八眼神中散發出攝人心魄的光芒,壓得人喘不過氣的靈壓越發凝實,黑崎一護光是站在他的面前,就已經開始感到呼吸有些不暢了。
“你的握劍的姿勢不錯,雖然在我看來還是破綻百出,但是擁有相當程度的靈壓,一般的副隊長應該不會是你的對手。”
更木劍八不像是看一個敵人,反而像是在打量屠宰場里待宰的豬羊,在心里計算著牲畜的重量。
“那我讓你一招好了——”
說著,他拉開了死霸裝,露出了肌肉堅實的胸膛。
“你可以先砍我一刀,隨便砍那里都行,盡管來吧。”
極為隨意的態度,讓黑崎一護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你說什么?你居然要我砍毫無防備的人?少瞧不起人了!”
“我可沒有瞧不起你,這個只是附贈品罷了。”
更木劍八放下撩開衣服的雙手。
“來吧!無論是脖子、肚子、或者眼珠都可以,你要是能一刀砍死我就最好……
你在害怕什么?來啊!”
更木劍八的大喝激起了黑崎一護的憤怒,他握緊手中的斬月,快步沖向了更木劍八,一刀斬向了他的胸膛。只是出乎意料的——
“真是太令人掃興了。”
更木劍八未被眼罩遮住的左眼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失望,黑崎一護手中鋒利的斬月與他的身體碰撞,卻連一絲傷痕都沒能留下。
他一邊說著,一邊拔出佩戴在左側的那把看起來破爛不堪的斬魄刀。
“你就只有這種程度啊。
那么麻煩你,千萬不要兩下就死了。”
右手手臂抵在斬月的刀刃上,一寸寸拔出斬魄刀,一點點推開斬月。
“你的刀根本傷不了我。與你那為了殺敵而將靈壓催動到極限的刀相比,還是我無意識中散發的靈壓更強。”
更木劍八終于用他那緩慢的速度抽出斬魄刀,此刻劍刃高舉,他用他高大的身高俯視著眼前的黑崎一護。
“那么至少……也幫我磨磨刀吧——旅禍!”
黑崎一護瞪大了眼珠。
這一刀似乎……不可阻擋!
………………
亞索從巖洞中醒來,雖然此時的他身處尸魂界,大氣中密布著無數靈子,但是他還是感到了饑餓。
準確的說,擁有他這樣強大魂魄的人,更容易因為靈力自我消耗而感到饑餓。在虛圈里的那幾十年里,他是依靠啃食虛的殘骸維生,但是在這里卻沒有能讓他吃下去的東西。
從露琪亞被帶回尸魂界到行刑,一共有三十天。原本計劃中要用十天恢復黑崎一護的死神之力,但是最終只用了四天,隨后浦原喜助開啟穿界門與靈子轉換機花了七天時間,這樣就用了十一天。本來應該還剩下十九天,但是夜一來到尸魂界之后才得知刑期提前,現在只剩下短短不到六天的時間。
而且亞索等人越是接近懺罪宮,行刑時間就越有可能提前。
留給黑崎一護救人的時間越短,他們就會越急。當他們按奈不住,打算正面對抗瀞靈廷的時候,也會是瀞靈廷最為混亂的時候。到那時,藍染就可以趁亂將露琪亞體內的崩玉取走。
現在是黃昏時刻,亞索的身影隱沒在林木陰影之下。
層層疊疊的枝葉遮住了亞索藏身的巖洞,現在他也借之以蔽其身。一隊巡邏的死神經過,便斂息靜步等待他們離開。
亞索不能輕易出手,一旦浦原喜助準備的武裝破損,他那帶著虛的氣息的靈壓一旦散開,會讓他變成黑夜中的燈火,引來山本元柳斎的出手。這位總隊長對虛從來都不會手軟。
但是他躲開了粗細的死神隊員,卻意外地撞上了因為心情不好而四處散心的副隊長——阿散井戀次。
黑色護風鏡下是與眉毛相連的黑色刺青,紅發被束在一起。
“你是……旅禍?”
右手放在了斬魄刀上。
“就是你殺了藍染隊長嗎?”
看不見面孔完全被繃帶覆蓋的亞索的表情,但是阿散井戀次光是看見他身穿層層纏裹的繃帶與微弱到不可感知的靈壓就輕易地得出了他的結論——
現在的亞索是重傷狀態!
“放棄抵抗吧,讓我把你帶回去接受審判!”
原本狹長的刀身在剎那間變幻,如蟒蛇的身軀,似一條滿是棘刺的長鞭一般向亞索抽了過去。
咆哮吧!蛇尾丸!
鋒刃加身的前一刻,亞索沉默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蛇尾丸將留在原地的殘影攔腰截斷,又快速地收回。
在阿散井戀次目光無法捕捉的死角,一只拳頭揮了出來。
繼續使用斬魄刀,就會有暴露的危險,因此使用近戰體術搏斗是此時的最優解!
心中存有幾分輕視的阿散井戀次被這一拳打中右肩,無可匹敵的力量瞬間將他的骨頭打碎,暫時廢掉了他右手繼續揮刀的可能。
一擊過后,阿散井將蛇尾丸換到左手,閃身與亞索拉開距離。而亞索則乘勝追擊,將一雙拳頭揮成雨點。
當當當當當——!
借助蛇尾丸的刀身擋住了大多數的拳頭,可是單憑亞索那已經強到可怕的力量從刀身傳到,阿散井戀次的左手手腕就已經被震得發麻,蛇尾丸也險些脫手而出。
“阿散井戀次,你的進步就只有這一點嗎?”
“你是誰?”
亞索的攻勢不見減輕,像是毆打一只沙袋一般,阿散井戀次左支右絀,如狂風暴雨中的一只小船,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很快,就像失去了興趣一樣,亞索全力一拳揮出。即使阿散井戀次竭力抵擋,也沒能擋住這超出他反應能力的一擊。
噗——!
這一拳幾乎將阿散井戀次的腹部擊穿,剩余的拳勁在他的身體里擴散,五臟六腑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亞索走到癱瘓在地動彈不得的阿散井戀次身邊,低頭問他:
“藍染現在已經‘死’了,對吧。”
“藍染隊長不就是你們殺的嗎?”
雖然現在已經完全喪失了反抗的能力,但是阿散井戀次并未露出任何膽怯的表情,反而表現得比一開始更加兇狠。在他看來,如果不是一開始輕敵大意,也不可能現在連求援的機會都沒有。
聽見阿散井戀次的話,亞索冷冷地笑了一聲,準備伸手捏碎他的喉骨。但是手才剛剛抬起,亞索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皺眉看了一眼佩在腰間的斬魄刀,收回右手,又開口道:
“藍染的斬魄刀叫做鏡花水月,自稱是流水系斬魄刀。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能被稱為‘鏡花水月’的刀,真的會是流水系的斬魄刀嗎?”
阿散井戀次不為所動,即使看著亞索剛才準備向他伸手時,也面不改色。
“算了,你自然會明白的。”
亞索掌握好力度,一記手刀將阿散井戀次打昏在原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