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白色的走廊上,稀稀散散走過一些急匆匆的護士,顧西洲提著一個醫藥箱走進了辦公室。
“啪嗒……”他將醫藥箱輕放在桌子上,有些無奈地看著孟婭,語氣間帶著些關心,“有傷到要緊的地方嗎?不方便的話我可以找女醫生來。”
“我自己來,你出去吧。”她拿過藥箱,顧西洲識相地走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魏莫謙靠在門外的墻上,側著耳朵聽著里面的聲音,辦公室里卻安靜地就好像無人一般。
孟婭嫻熟地打開藥箱,找到酒精,取一些棉花浸濕后,朝著傷口上擦去,一股涼意瞬間沿著傷口蔓延開來,輕微的刺痛感觸及了她的皮膚,她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安靜地擦著傷口,連眉毛都沒有絲毫因為疼痛而產生的彎曲。
顧西洲看著魏莫謙擔心的樣子,不免多了句嘴,“今天到底什么情況?她怎么會這樣?”
孟婭一直都是事務所的戰斗力擔當,突然背了一身傷回來,確實是叫人擔憂。
“今天的孟婭比往常都要沖動,不像平時的她。”他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兒。
“以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這是她應該會有的反應,不一點也不奇怪。”他雙手環抱。
他一個白眼翻了過去,“你的專業教你的知識是應對普通人的,不適合她。我們打個比方,就用你的心理學來說,如果正好看到我被打了,一般的朋友會怎么做?”
顧西洲想也不想直接說,“那肯定是打回去。”
說完他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魏莫謙料料到他已經猜出了個大概,對著他笑笑,“你們應該都會幫我打回去,但是有一個人不會。”
“木司辰。”顧西洲也想到了他。
魏莫謙接著說,“如果是他,他一定會在旁邊看戲,時不時地嘲諷兩句。”他無奈地攤攤手。
“但是如果是他的話,雖然當時不會做什么,但是估計,沒過幾天,那個打你的人,可能會不太好受。”顧西洲順著他的話繼續說下去。
木司辰就屬于那種表面鄙視你,但是背地里關心你的人,他的一切都不流于形式,但是,卻有一種外人看不透的清冷,這種微妙的疏離感,就算是魏莫謙也至今未能了解。
“說起來,木司辰呢?你們不是一起去的馬輝家嗎?”那時候,他剛到醫院沒多久就接到了魏莫謙的連環電話,緊接著就看到了他們兩個人。
“回家了,畢竟家里有個難搞的女人。”
“你們查到了什么?”
“沒什么大線索,一條項鏈,看起來他們準備充分,根本沒想讓我們找到什么,項鏈被木司辰拿回去了。”他聳聳肩。
“滴滴滴……”說曹操曹操到,剛談到木司辰,他的電話就來了。
“魏莫謙,你那里好了話就過來,你的爛攤子要自己收拾一下。”不用他明說,魏莫謙就已經猜到了他所說的爛攤子究竟是什么事情。
恰巧這時候,孟婭也處理好了傷口。
“那,我們走吧。”他看了一眼顧西洲。
顧西洲搖搖頭,“莫里教授今天約了我做實驗,暫時沒時間。”
“最近木司辰一回來你就開始忙起來,我懷疑你們倆是不是約好的?”他半開玩笑地說著,便帶著孟婭離開了醫院。
木司辰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心情十分郁悶。
貓兒一臉敵意地看著秦姝,而秦姝敵意中帶著些淡然,到底還是有年齡上的差距,秦姝就想的比貓兒穩重多了。
三個人沒有一個人說話,木司辰是因為生氣不想說,秦姝見他不說話,也不想自討沒趣,而貓兒則是被這壓抑的氣氛搞得不敢說話。
“秦姝,你到底想干什么?”過了很久,木司辰緩緩開口,冷漠地盯著那個女人。
秦姝撥弄著自己的手指甲,“這個問題,我回答過了,如果你想再聽一遍也不是不可以。”她用余光撇著男人冰冷的臉,本想去撩撥一下的心思瞬間收了回去。
“你適可而止吧,我不會喜歡你的。”
“那你喜歡她這樣的?”她的眼神冷不丁地掃到了貓兒,神色游離的貓兒思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她說的話,木司辰就開口了,“秦姝,她在我眼里就是我妹妹。你能不能長個腦子?不然我覺得太浪費了。”
“我知道隨便說說而已,不用當真,是吧,小妹妹。”她笑著揉了揉她的卷毛,“發質不錯。”
貓兒撲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像一個呆娃娃一樣,木訥地坐在那里。
木司辰從沙發上站起來,眼神中含著慍怒。
走到了秦姝的面前,“如果不是事出特殊,我絕對不會讓你住進我家里,但是既然住進來了,就要守的規矩,誰允許你進我的房間了?”
“幫你打掃衛生。”
“這叫打掃衛生?”
剛回家時,木司辰推開自己的房門,險些窒息,雖然說垃圾已經處理掉了,但是!
他的床頭,多了數不清的娃娃,白色的窗簾被卸下,換成藍色的。墻上自己的寫真被拆了下來,掛著秦姝在海邊的寫真。
藍色的床單搭配著白色的地毯。
四個小時的時間,她就把自己的房間完全換了一個樣子,她是叮當貓嗎?
怎么不去考慮做裝修?
他倒寧愿自己回來面對的是一片狼藉,簡直就要氣炸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藍色是我的想法,但是這個小妹妹一定要白色,我就給你鋪了白色的地毯,確實有點不協調。”秦姝漫不經心地說著。
“我說過了司辰哥哥喜歡白色,可是你說藍色司辰哥哥一定喜歡,所以,我……”貓兒委屈巴巴地站在那里辯解到,畢竟,木司辰這么生氣,自己也插了一腳,破壞了整體藍色的平衡。
要是純藍,應該也不錯。
他輕哧,“秦姝,你不是說要追我嗎?連我喜歡白色都不知道嗎?那我覺得你也太不盡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