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曾是一襲白衣不染纖塵，最后為了掩飾肅殺，不得已披上黑袍，用人鮮血浸染彼岸。”

　　——九游《九州皇妃傳》

　　九游卻并不覺得殘忍，自古成王敗寇，新君上任，有些路，誓要蕩平的。

　　當年月色一如今晚，九游憶起那時問優若若。

　　“因為政見不合，屠一族之靈。你，可后悔？”

　　她只說“他要走的路，便是我畢生所追隨。”

　　九游不禁感慨，優若若曾經也是單純如玖貍，不知世事。

　　曾經是他少時月光，少時優若若常常愛坐在石榴樹下，一身白衣不染纖塵，只是靜靜地撫琴。

　　九游看著現在的優若若，稚氣早已不在，現在的眸中是：堅定！殺戮！狠厲！

　　“終于她還是做了那個殺人不眨眼魔頭！”

　　“那個白衣少女，在路口等他的人，喜歡喚他九兒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九游不禁說：“可她也曾是一襲白衣不染纖塵，最后為了掩飾肅殺，不得已披上黑袍，用人鮮血浸染彼岸。”

　　優若若來到九游身邊，推推九游，笑著說：“想什么呢？現在能走了，水妖族已誅。玉泉宮在無人可監視，這里之前不乏有別人混進來的眼線，不然玉鏘和玖貍的事情，那么快，怎地就在冥界傳開？”

　　“我必須得為我的孩子，蕩平一切障礙！”

　　九游輕輕的摸摸優若若的臉，優若若在他眼底看到的是憐憫！

　　“憐憫！荒唐！婦人之仁！冥界守則寧可錯殺一千，誅殺一族，也絕不放過一個！”

　　優若若反對著九游。

　　“沒事，只是你臉上沾了些血，不美了！”

　　九游心疼的說，替她擦試著沒有血跡的臉。

　　“怎么會？”

　　優若若摸臉時，碰到了九游的手指，看得出這是他自己所傷。

　　“所以你寧愿自損都不愿站到我這邊嗎？協助閻君，協助正統王室，才是冥界復興之道。”

　　優若若激動的看著九游。

　　九游只是云淡風輕的笑笑，良久對著優若若說：“傻瓜，我九游不理會任何爭分，連九幽暗獄都看不好，可不敢接受重任！”

　　“騙子！”

　　優若若不滿的推開九游，九游說：“小優，我們是不一樣的，每個人的路不同。記得，我始終在你身后，守護你，任何時候！”

　　優若若再次淚濕眼眶，想到了接下來的事兒，便狠心對他說：“你走吧，離我遠點！”

　　“我想在聽你彈一曲，可以嗎？”

　　優若若并未理會，在石壁藤蔓上把刀擦拭干凈。優若若決然的飛身離開，不在理會九游。

　　“你還是選擇了這條不歸路，既然你選擇了他，好，你要走的，我陪你走，你所追求，我幫你。”

　　九游清理干凈現場，磨掉了水妖族的記憶，將其腦漿和心包全部撕碎，溶于暗河，徹底封印在這里。

　　世間再無水妖族，這一夜的事情將再無第三人知道。

　　夜，漫長，悠遠。

　　九游從井中出來，坐在霜雪樓前，為她吹了一夜篳篥，只因她曾經一句喜歡。他便去學，合著她的《驚鴻》調調，只有她聽得到。

　　漫漫長夜，終是這樣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