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20年~”張浩重復了兩遍,右手攥拳,在空中有力的一揮,“那這么說這事兒能成?!好,那就聽軍師的,咱們一起完成這亙古未有的統一大業。”
眾人絕倒,合著您也知道不靠譜啊。
多瑾堯更是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什么就聽我的了,這事兒不是您說的嗎?合著以后打仗生靈涂炭,都說我是始作俑者,是我造的孽,挨罵的是我了,這鍋我可不背。
“城主,我的意思是如果各方面條件具備,這事有可能成,現在咱們的條件還不具備……”多瑾堯趕緊解釋。
張浩一擺手,直接打斷了多瑾堯的話,“軍師不必多言,你的的意思我理解,大家也都理解。”
張浩心中暗道,看來我還是太樂觀了,連多瑾堯都沒有底氣,5年時間確實有些短了。
“各位助我開疆拓土,掃平中原,成就不世偉業,立不世之功。
到時各位也就是開國功臣,封妻蔭子,子孫享萬世榮華!大丈夫生于世,披荊斬棘,立不世之功,才不枉此生。
若只是在這混亂之地茍延殘喘,與咸魚走狗何異?”停頓了一下,語氣陰沉的接著道“當然人各有志,如果不愿隨我平定中原,那就請離開混亂之城!不跟著我干的人不是我的兄弟。”目光直看向那幾名傭兵團長,那幾人心中有鬼,不敢與之對視。
“懇請各位,祝我一臂之力!可乎?”
說完,目光灼灼的看著眾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眾人同意不同意,愿意不愿意,都只能應承下來。
“一切聽城主吩咐,愿效全馬之勞。”
“好,那就這么定了!
剛剛有人說我們力量單薄,軍力太弱小?諸位可聽過句話: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陳三炮趕緊接過話來,“聽過,聽過,還有一句話:千里之堤,潰于蟻穴。”
眾人哄笑,大殿里嚴肅的氣氛一下緩和下來。
張浩瞪了陳三炮一眼,接著說,“剛剛軍師20年之期,是如何估計而來?信心從何而來?”
多瑾堯心中暗罵:我TMD哪兒有信心。
不過臉上還是表現得氣定神閑,“中原20余國,關系錯綜復雜,只要我們能夠腳攤攪亂這趟渾水。讓他們各自為戰,咱們坐山觀虎斗,讓他們消耗力量,最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而同時我們以混亂之地為中心,首先完成北方的完成統一。
最后積蓄力量,頃全國之力,滅掉剩余的國家,則中原可期。
這是大的方略,城主以為如何?”
“好,好,好……就是這樣。軍師之計與我不謀而合。”張浩笑道。
多瑾堯微笑的點了點頭,心中暗道:你還能再不要臉點么?
張浩喝了口茶水,繼續道“另外,諸位也不用太過擔憂,不要在乎一時成敗。
如果再考慮其他諸多有利因素,也有可能用不了20年。”
“如果出現其他不利因素呢?”有人抬杠道。
“各位智商高絕,自能化不利為有利,所謂天下大勢,變化無常,我們只需以以變應變即可。
【世上唯一不變的是變化本身】
各位只要好好干,等大事一成,我保證各位有一個漂亮的……”突然聲音低了下去,眾人沒有聽清說了什么,不過這不能阻礙眾人的遐想。
“另外,各位知道指數函數吧。”看著下面一片人都搖頭,“嗯,我舉個例子:假設有一個池塘里生長著荷葉,每天增加一倍,到第十天鋪滿了整個池塘。那么鋪滿半個池塘,要多少天呢?”
“五天。”有幾個大漢脫口而出。
張浩一撫額頭:不怕沙雕多,就怕沙雕聚一窩。
“9天”,也有不少智商在線的。
“不錯,就是9天,也就是說我們的勢力會向滾雪球一樣,越到后面發展越快。”
“對,對,我想起來了,有句話跟城主說的很像,叫做:行百里者半九十。”
張浩仔細一想,還真是這么個意思“還真被你這家伙蒙對了,是這么個意思。”
“老李,你的意見呢?”
老李名叫李耳,50歲上下,第一次見他,必會被他超越常人的大耳朵吸引,耳垂足有1寸長。
長得慈眉善目,五綹(liǔ)長髯,給人一種無形的親近感。
身穿一條灰色長袍,仙風道骨,只見他一甩手中拂塵,不緊不慢地說道:
“天下亂世,皆因一個‘欲’字。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tián)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
是以圣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
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圣人後(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耶?故能成其私。即大公無私,則天下為圣人私。
欲先人,以其身后之。
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
“你這話說的有些玄妙,我理解的不是太透徹。
總體感覺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要根除人性之欲,大公無私,需要所有人都遵守才行,有些理想化。
不爭,何以得天下?沒有實施路徑,不能落地,只能是空中樓閣,鏡花水月。”張浩輕輕地搖了搖頭。
李耳見張浩對自己的政治抱負不太認同,繼續說道:
“我有三寶,持而保之,可為當下立身之本。【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慈故能勇。儉故能廣,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
“不敢為天下先……有能力暫時不做,等有機會再做。”張浩道,“這不是跟廣積糧,緩稱王一個道理么?老李你說話以后直接點啊,感覺快跟不上你思路了。
這三寶守成有余,魄力不足,只能茍全于亂世,隅于北方,最后能不能守住,還是一個問號。
偏安一隅,成為小國寡民,可不是我想要的。難道我們只能順其自然,不能只能朝夕么?又何為大道呢”
“李二蛋,你就不能說人話啊?再不說人話,蛋給你打碎了!”說話之人,正是一名叫皮暴權的傭兵團長。此時終于按捺不住,大聲嚷了一聲。
李耳一甩拂塵,有些生氣“老子跟你說了多少次啦,我姓李,名耳,字聃(dān)。別連一起念,聽不懂只能怪自己沒文化。
光有勇武何用?勇于敢則殺!”
“我靠,你個老不死的,敢咒我死,別以為我真聽不懂。你等著,回頭看我怎么收拾你!”皮暴權氣得指著李耳罵。
“不要吵了,老李說的也有一些道理,但銳氣不可丟,沒有銳氣,如何平定天下,實現老李心中的桃園世界?
另外,皮暴權我提醒你一下,老李是陳國人,不是像你一樣混不下去了,才來到混亂之地。
他是因為政治理念,因為理想抱負不能在陳國施展才來到這的。當然,這不是重點。”眾人正聽得認真,一句不是重點把人差點氣瘋,不是重點你說半天干嘛。
“難道你以為從陳國到混亂之地?千里之遙,千難萬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夠事情完成的嗎?年輕人,你的思想很危險。”
眾人心中對李耳又有了一翻重新評估,這個慈眉善目的老人,仍舊人畜無害的站著。
真是人不可貌相,李耳的真實戰力已達二級,卻被他通過異于常人的相貌,完美地轉移注意力,從而忽略了他的真是實力,把他當成一個和藹的普通老人。

燕趙刀客
參考《諸子的聲音》〔史一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