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大少爺您怎么啦？怎么看起來這么難——”
就在男子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殺氣壓迫而來，在轉頭的一瞬間，無情的拳頭迎面而來。
他人好似被高速運行的戰車撞了一般，穿過被切成兩半的入口飛出。
打完后站住腳的男子揉了揉拳頭，深深舒了一口氣。
“這一拳真舒服。”
感慨完后的陳霖馬上讓離得很遠的陳雨過來查看他的情況。
飛出去的男子擺好身體穩穩落在地面上，他全身突然出現綠色的靈力，瞬間消失。
“各位大佬，拜拜~”
男子面露笑容，隨后猛踩地面，圍住他的幾人只覺有什么東西要出現了迅速后退。
許文赫作為副會長，他必須保證其他人的安全，所以他不退反進，卻瞬間發現讓他震驚的事情！
“這……這是！”
林白羽此時剛剛進入賀井市，可等待他的只有整座城市寂靜無聲。
“白虎那家伙呢？”
“不知道，應該是有事情吧……”
如此回答道的羽月，站在林白羽的身旁。
他們往市中心一靠，盡是廢墟！
四處的瓦礫，四處的鮮血，并且還有著……死去的人們……
“這……怎么回事？”
“羽月……”
身體害怕到發抖，林白羽看著羽月心情復雜，并不是不憤怒而是保持理智。
雖然不知道怎么了，但林白羽還是選擇找尋一下生還者。
尋找近半個小時，兩人沒有任何發現，就在要放棄的時候聽見微弱的響聲……
“在哪？！”
四處張望發現聲音來自水管，他找準水管的位置開始挖起來。
翻開幾塊大石頭，猛然看見那純白的衣角，林白羽迅速將她從下面挖出。
迎面而來的是兩個女性，一大一小，看起來好像是一對姐姐和妹妹。
“沒事吧？”
林白羽伸出手去，年紀大的女性抓住林白羽伸出的手站起來。
“謝謝，請問你叫什么呢？”
“林白羽，你們呢？”
林白羽認真的問著，這也使得她們無法搪塞過去。
“楊靜，她是我妹妹楊雨。”
“嗯，那么能請問一下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我們是第二批出——”
“我問的是發生什么了？不是你們為什么出來的，首領還有其他人呢？”
“唔……”
有些困擾的少女微微皺眉，見到如此的林白羽示意羽月過來。
“你問吧，我去一旁看看情況。”
林白羽慢慢靠近市中心的大院那里，然后握著劍走了進去。
整個院子的房子不復存在，只留下在散發著淡淡藍光的入口。
“邊境之心……”
如此想著的林白羽慢慢走進入口，入口以及周圍都有著刀痕與裂痕，顯然有人在這里激烈戰斗過。
‘這一切的痕跡都往里延伸過去……’
少年拿開放在墻面上的手，往下走著，然后到了盡頭……
“啊，你終于來了。”
林白羽面前的男子推了推眼鏡，頭發濃密到遮住眼睛，雖然男子面露笑容，但林白羽還沒有蠢到會完全放松緊惕。
“別這么緊張，你看，邊境之心不還在那嗎？”
“你是誰？”
“我叫何人，是落日的隊長哦，你好。”
友好的伸出手，這讓林白羽有些懵逼，雖然知道會對他有害，但迫于禮貌。
“我叫林白羽，你好。”
何人推了推眼鏡，看向屹立在湖中間的半邊邊境之心，說道。
“很快另外一半也要來了，必須把它拿到手呢。”
雖然看不見他的眼睛，但他那習慣性的推鏡框讓林白羽非常疑惑，雖然他沒有表露出任何殺氣，但未知的東西永遠是讓人害怕的。
“你準備怎么取下來？”
“除了適應者和靈力純粹程度高的人，我感覺這個可以用血祭強行取下來。”
“血祭？”
林白羽迷惑了，他眨了眨眼睛發出不解的疑問。
“剛剛你走進來的時候看見那些戰斗痕跡了吧，那是我唯一全力以赴的兩人，因為他們很強。”
“你沒受傷嗎？”
林白羽自知眼前這個人的強大，所以小心翼翼的問道。
“受傷了，現在的我右手幾乎被廢，左手沒有知覺，就連站立在地面上的雙腿也失去知覺了。”
眼前男子面不改色說道，仿佛絲毫不在意這些傷痛，林白羽非常驚訝，因為他看見了……渾身是傷倒在一旁的兩人。
“他們死了？”
“我并沒有殺他們，因為我殺不了他們，光跟上他們的速度就已經是竭力了。”
林白羽臉上滑落一滴冷汗，然后說道。
“我可以看看他們嗎？”
“沒問題，只不過馬上就要進行血祭了，你最好多看幾眼。”
男子笑了幾聲，隨后干咳起來，干咳持續好幾分鐘，以至于他咳出血……
“又發作啊，再過不久我應該就會橫尸荒野吧，但那也應該就是我的歸宿吧。”
為了所謂的正義，男子一直干著讓自己雙手染滿鮮血的事情。
雖然剛開始無法接受，但在接受一些奇怪的知識灌輸之后的他才漸漸熟悉起來。
“以血為祭，化善為惡，懲戒之惡，解放——”
“到此為止了，我不會讓你繼續下去的。”
遭到打斷吟唱的男子不解的看向蹲在林白天與無一淵身前的人，道。
“林白羽，說來也是慚愧，居然沒注意到你……”
林白羽查看他們兩人情況之后站起身來，睜開散發著淡淡紅光的雙眼。
“雖然不知道你怎么打敗爺爺和無一叔的——”
少年面容嚴肅，與笑容滿面的男子對峙起來，少年緊握赤紅之劍，道。
“傷害沒有戰斗能力的人，是我最厭惡的！”
“隨你，我可不在乎作為祭品的東西！”
林白羽笑了笑，隨后淡淡開口。
“看來，你需要我來修正三觀。”
“修正……我的三觀？”
聽見林白羽說這句話的男子表現出一種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表情。
“雖然沾滿鮮血，但我卻讓他們不接受痛苦的死去，難道這不是一種善良嗎？”
說話聲音毫無波瀾起伏，甚至讓林白羽開始懷疑他有沒有感情。
“告訴我一下吧，什么是善良？什么是惡，作惡多端的人要是救助了很多人還能得到原諒嗎？”
“不能，贖罪并不能抹消自己所做的一切。”
“善良又是什么？惡是無法被原諒的，那善良又是什么？我不懂。”
男子將遮擋著自己雙眼的頭發上翻，露出一張清澈且溫柔的藍色雙眼……
“惡與善這兩個只不過是一個詞的差別，但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意義呢？”
“能告訴我，你的見解嗎？血祭就先放著，我想聽聽你的答案。”
林白羽被這么一說突然身軀一震，對的，所謂善與惡，講的又是關于哪些呢？
幫助別人一點事情就是善？那只要做了一點欺負別人的事情就是惡？
在十一歲就與父母分開居住的林白羽實在搞不懂這些，他只能看、學、參透。
“所謂善，就是不斷幫助……”
“那惡也可以幫助，惡就是善嗎？”
“呃……”
明明知曉男子所問的是什么，卻始終無法打出來，圖畫在腦中回旋……卻無法以文字表達出來！
“惡，只要做了不利于別人的事情，那就永遠是惡！善，盡自己所能幫助別人，這就是善。”
“但只要是人就不是完美的，善良的人有，那么惡的人就不會少，但最多的還是有著善惡兩種的人。”
聲音來自身旁，林白羽身體僵硬的將頭扭向發出聲音的那邊。
穿著一身赤紅休閑裝的女性出現在他的一旁，林白羽此時腦中飛速運轉著關于這些的定義。
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活著是不是一件惡事，而不是專門做善事所創造出來的……
“……主人、主人！”
良久，林白羽才從思考人生的夢境中醒來，他才發現自己已經癱坐在地面上。
“我……剛剛怎么了？”
眼線的情報果然無誤，只可惜有這么個麻煩的劍靈，這讓陷入絕境的林白羽就好似雪中送炭一般及時。
“主人，看來您長這么大，是靠自己的內心呢。”
“畢竟只提供住處和食物，其它概不提供。”
林白羽大驚，明明在被逐出去的后面沒在看見過她，但她是如何知曉的……
“你爺爺把一切都安排了，但能力還是有限，城內幾個頑固分子要是發現恐怕會鬧事。”
“我爺爺，一直想著我……么。”
林白羽此時慢慢站起來，與他對面的男子笑了笑，然后取下眼鏡，道。
“來戰吧，既然你分不清善與惡，那就只好以惡制惡了！”
少年身上的一切負面情緒全部消散，只剩下一位向往著美好的少年……
“……！”
剛準備出手的男子看見他這幅光景后虎軀一震，停下來一切動作。
“看來你知道了呢。”
“其實我并不知道，但我拼拼湊湊的能大概描繪出來那副光景了。”
男子慢慢靠近他，靠近到僅僅只剩一米的距離，如果這時候男子要發動攻擊，林白羽雖然能躲開，但他也會陷入下風。
“善的定義就是:利他終利己，而成己他俱利，故為善:害他終害己，而致己他俱害，故為惡。”
男子臉色突變，沉吟片刻，拔地而起！
“看來我不是善的一類呢~”
林白羽搖搖頭，右手呈握后虹淵化作一把長刀被緊緊握在他的手上。
“影·殺。”
“無心之芒·起！”
男子拔地而起后身后的地面紛紛裂開，而沖出去的男子則是變成一道黑影襲去！
劍刃四起，團團圍住林白羽高速旋轉著，仿佛告訴別人，只要靠近就會被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