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宸,霍執的雙胞胎弟弟,從小在國外長大,前幾年才聯系上。
許久不見,生疏了許多。
如果不是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或許,都已經認不出對方。
“哥,我回國了。”
“什么時候回的?怎么不說一聲。”語氣溫和,夾雜著些許責備。
“我沒地方去,今晚去你那行嗎?”
“沒問題,剛好下班了,我去接你。”
“謝謝哥。”
“客氣什么。”
林長安之所以打電話給霍執的確是因為,她想坦白,腳踏兩條船不好。
沒打通,之后她就去收拾屋子,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顧冬至和林今上在一起玩的很開心,時不時有笑聲傳出來。
她沒有打擾,在屋外盯著。
“嘿,你干嘛呢!”姜翊拍了她肩膀一下。
林長安嚇了一跳,“你走路怎么沒聲?”
“是你太入神。”她這高跟鞋,踩在地上跟敲木魚似的,怎么可能沒聲。
林長安關上門,走到客廳那邊倒了杯水給姜翊,順帶捶背,“案子結束了?”
“是啊,可算結束了,這次我打算休一個月的假,就算是上頭來人也不回去。”
“休息一下也好。”她的按摩手法很嫻熟,力道也控制的很好。
“欸,今天那個顧家太子爺沒來吧?”
“什么顧家太子爺,他有名字,叫顧硯白。”林長安開始護短。
“我才不管呢,他搶走我的寶寶就不是什么好人。”寶寶,就是林長安。
“放心吧,我搶不走。”
“身在曹營心在漢。”她撅著嘴,不要她按摩,脫下高跟鞋去臥室,“欸,太累了安安,晚上別叫我吃飯,我要補覺去。”
“好,我給你留點當宵夜。”
“愛你~嗯嘛——”隔空緋聞。
林長安滿臉嫌棄,笑了,去把她的高跟鞋放進鞋柜擺放好。
姜翊有個習慣,每次打官司都要買一雙高跟鞋,官司贏了她就穿回來,沒贏就赤腳走回來,決心很大,但她沒有敗訴記錄。
過了一會,林長安開始準備晚餐,手機震動了。
她放下菜刀去接電話。
“喂。”
“有時間,你等我一會。”
林長安去跟林今上溝通了一下,然后和姜翊說了一聲,拿了件外套和車鑰匙出門。
霍執定的地點在郊區的一個小公園里,不是特別遠,開車去大概二十多分鐘左右到。
這個地方林長安印象很深,那是,他們在一起的地方,因為公園在修整所以里面并沒有什么人,她牽著同學家的薩摩耶在里邊溜達,正好看見了在干活的霍執,屁顛屁顛就跑過去了。
“霍同學,你怎么在這啊?搬磚嗎?我幫你啊?”
霍執很嫌棄,扯開了她扒拉自己衣服的手說,“你別搗亂我就感恩戴德,走吧。”
人類之所以超越其他生物并不是沒有道理的,就像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她當時之所以如此執著的追霍執是因為一個賭注,后來被霍執知道生了很長時間的氣不理她,怎么討好都沒用。
那天,薩摩耶搗亂踩壞了種植的花草,而狗暫時的主人還在撩漢。
工人們你追我趕抓住搗亂的薩摩耶,動靜很大,也有人認出來是林長安把狗牽進來的,但是最后賠償的,卻是霍執。
因為林長安死皮賴臉說他是她男朋友,見鬼!
林長安家不差錢,以為他不開心是因為丟了工作又賠了錢還被罵了一頓心里不痛快,于是她又回去,放狗搗亂。
“林長安你瘋了!”媽的,他就不該管的!
“沒瘋,我家有錢,不受這氣。”
“……”人傻錢多的笨蛋。
然后,他們一起進了警局。
然后,他們一起孤零零的回家。
然后,他們被迫在一起了。
原因是林長安說,男朋友才能管她。
他的確不想管,但是搬磚的那個團隊,留了電話號碼和地址,而且都知道林長安是他女朋友,回去搗亂吃虧的還是他。
就這樣,他們懵懵懂懂的在一起了。
這個地方承載著他們的回憶,只可惜,荒廢了。
林長安找不到當初的感覺,就像是突然不喜歡吃的某個食物,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食物沒有錯,她也沒有。
霍執穿著一身休閑裝,深藍色牛仔衫,里面穿著白T恤搭配黑色長褲,干凈利落,很陽光。
“來了。”
“嗯。”林長安在他旁邊坐下,隔著距離。
“喝水嗎?”
“不用了,霍執我找你是有件事想跟你說清楚。”
“分手嗎?我同意了。”他點了根煙,吸了一口,青灰色的煙霧繚繞,那張俊逸非凡的臉,增添了幾分朦朧感。
二十出頭的少年,皮膚是最好的狀態,心情亦是,可他們經歷了太多,已然褪去青澀,比同齡人快一步長大。
“對不起霍執。”除了對不起,她又還能說些什么呢?
他們之間,除了虧欠,已經沒有愛了。
“林長安,我會一直恨你,恨到我死為止。”話落,煙蒂燃燒到地,他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箱,“對不起,也絕對不會原諒。”
“霍執,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
“不然,難道還妄想當朋友嗎?你可真是菩薩心腸啊。”霍執冷嘲熱諷,有一種說不清的輕蔑。
是的,輕蔑。
她從未見到過的他,陌生無比的他。
霍執站起身,徑直離開,頭也不回。
林長安默默地看著他消失,將心底的難過盡數壓下。
霍執,我真誠的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滿眼只有你的女孩,沒有傷痛和悲傷,只有溫暖和快樂。
只是那個人,不會是我。
停頓片刻,林長安也走出了公園,繞到車旁,但車門打不開,她一個反應就是身后有人。
凌厲的風,瞬間襲來。
一記掌風險些砸中林長安,她靈巧避開,“你是誰?”
“反應速度挺快,但你可以更快。”女人語氣輕佻,再次出手,“你一定很好奇吧,我是誰?”
“說實話,不好奇。”她很誠實,一點也不應景。
女人不惱,自報家門,“實話實說,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干什么?”她成功轉移注意力。
就在此刻。
女人手一揚,細碎的粉末撲面而來。
“你可是,我的獵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