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老王冷冷地橫了沙發上的母女一樣。“呼啦啦”一聲掃落一桌子子的書本紙張。

　　大風扇嘩啦啦卷著紙張，飄落一地。

　　外人面前小師母自然是要給老王面子的，笑呵呵地蹲在地上撿書報。還吩咐外面小王送一杯茶來，親自端給老王。

　　老王怒氣沖沖，冷著一張臉，別過頭去喝茶。沙發上喬楓細聲細氣的小聲啜泣，母親則慢聲輕語的勸慰，并向小師母頻頻哀求。

　　看來這喬楓勢在必得，要逼老王就范。

　　小師母也沒有預料到這種場面，若真是小慕搶了喬楓的倒好說了。問題是現在不占理，又沒有人家強勢，逼死老王，老王也變不出一個轉正指標啊！

　　小師母把求救的目光再一次次投向老王。

　　老王喝了茶，總算消了點氣。

　　橫了喬楓母女一眼，“你倆是蠢的沒邊了！腦子進水了？這么明目張膽的搶？你們也別把眼睛盯在小慕身上，她，不可能留我們報社，我們全部的領導都求她，她也不會留下，我們這破報社，工資低規矩多，也就你們稀罕！”

　　“以后人才越來越多，你這樣打擊是打擊不完的，我勸你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做文，別想那么多歪門邪道！”

　　“你們都回去吧，別再鬧了，留誰走誰是領導班子研究決定加考核成績的，誰也插不上話。”

　　老王揮揮手，讓三人出去。

　　倒回沙發上，捏捏眉心。

　　關于喬楓真的是愛莫能助，單位進來一位新人，都要經過層層考核選拔。不僅如此，單位每一位員工都是和經濟掛鉤的，誰能給單位帶來效益誰才是人才！任憑你如何驚才絕艷不能為單位創收，也白搭。最終還是要下崗走人。

　　恰恰，喬楓這兩樣都沒有！偏又走了媳婦兒的路子，真真兒的為難我老王啊！

　　張主任下命令盡最大努力留住慕容楚楚，即使慕容楚楚以后去了解放軍報或者北城別的大報社，都將是我們報社的人脈和榮耀！這么好的資源不能輕易放手！這看似比伺候祖宗難多了，別說從她手里搶東西了，就是硬塞到她手里的東西她都不一定稀罕要呢！

　　其實慕容楚楚不是和驕橫的孩子。仗義，知道照顧人，看蓉蓉就知道啦！

　　多好的露臉的機會悄不吱聲地給了蓉蓉，這喬楓真是太蠢了，不想著快點和小慕打好關系還凈想著掠奪，欲取之必先予之！直眉瞪眼給人要就不要被人打臉！

　　不說老王這里頭疼不已，還有一位比她還頭疼呢！

　　誰？老張唄！

　　老張是真頭疼，當初真不該把這便宜單子交給李艾去做，想著讓她不費吹灰之力的拿下一單，雖然沒有提成，可是有業績的啊！

　　這業績是沒有真金白銀來的實在耀眼，可是想以后留下來工作不還是要看業績的嗎？做了一個順水人情，沒想到收獲這么大！誰不羨慕自己，身邊帶著光彩照人的小秘書！

　　李艾身材高大秀美，容貌雖不是上乘，卻勝在青春逼人，如一枝挺拔而出的何花。

　　現在的女大學生啊，沒想到都有這么放得開，常聽人說，大學生同居的比比皆是，以前怎么也不肯相信！李艾雖然沒有和自己同居，但是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二十來歲的身體和家里那具五十多歲的身體一個天堂一個煉獄！

　　只要努力幫她攢業績，留她在報社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可是，這個月開工資的時候，她發脾氣了。這個較真的姑娘拿了工資條對照業績表一項一項計算自己的工資，發現少了道館那一單的提成，就問了會計，為什么少了個提成，會計告訴她，道館那一單做的是有償報道，提成歸新聞部，廣告是全面贈送的所以沒有廣告部的提成。廣告部沒有，當然業務員也沒有了！

　　李艾一聽，感情這一單白做了！就認定是張主任在坑她。

　　張主任不僅頭疼還要冤死了，這一番好心牌的驢肝肺！

　　這丫頭氣性還挺大也不聽自己解釋，就這么不理自己了。

　　還得慢慢想法子哄哄，只要她還在總是有機會彌補的。

　　李艾需要錢。

　　凡塵打完區里的比賽，總算平復了心，加上師傅和師兄們的勸導，總算認清了現實。決定與李艾正式分手了。收拾了房間，有很多李艾的東西，打了兩大包。聯系了李艾。讓她回來取，順便倆人正面的面對這個分手問題。

　　艾艾來了。

　　凡塵攤開一張賬單，房租水電兩人一起時候的開銷全算在凡塵名下。平時凡塵買給她的衣服首飾化妝品也不再提。這兩年，艾艾的生活一直都是靠凡塵接濟的，連艾艾媽媽生病住院的錢都是凡塵回家拿的。

　　凡塵沒有收入，自然是從寡母那里拿的。

　　分手了，把我的錢還給我，我有錯嗎？凡塵就不理解了，我的錢我媽媽的錢都是給兒媳婦兒花的，可你不是，不再是了！還錢有錯嗎？為什么李艾一看賬單就勃然大怒呢？

　　李艾很生氣：“凡塵，我真是瞎了眼了，你怎么可以這么勢利呢？你是不是個男人啊？女朋友花你點錢分手了你還能要回去？你也長的開口啊？這錢當初可是你主動給我的，不是我管你要的！”

　　“我的錢只給我自己的女人花，你現在有了別的男人他才是該為你花錢的人！而且這點錢對于你來說不算什么，我媽要賣多少件衣服才掙的這兩萬塊錢呢！既然分手了，請把我的錢還給我，那些錢是我媽媽的。”

　　凡塵忍不住動氣了，之前怎么沒發現艾艾竟然這么不講理。

　　“我......”艾艾無力辯駁，兩萬塊錢對于媽媽好好的時候確實不算什么，可是現在是真的沒有。報社那邊的實習工資吃飯買衣服買化妝品，月月光。

　　“凡塵，我真的沒有，你看這樣行不，我每個月開了工資留一半給你一半讓我慢慢還你好不好？”

　　凡塵看著艾艾，到底是自己喜歡過的女孩子，也不忍心逼她，便點頭答應。

　　艾艾的書，舊衣服鞋子滿滿的兩大包。凡塵都已經細心的打包好了。“艾艾，廚房里的煤氣灶啊什么的都是新的，你要你就拿走，這個房子我要退了，我打算住道館里，跟師傅們一起。”

　　“你不住這里了嗎？”艾艾悵然若失，畢竟是住了兩年的房子，這房間里到處都是回憶。

　　李艾鼻子一酸，聲音哽咽了。“凡塵.......對不起.......”

　　凡塵無言。本以為自己會很難過會很傷心，大概所有的痛苦和傷心都在那一夜宣泄殆盡了吧？而今只有平靜與淡漠。

　　平靜的看著艾艾傷心哭泣，拿了鑰匙，“我先去車里等你，最后一次送你，要什么就拿走吧，扔了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