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這一日正是中秋,許久不見蹤影的嬴婉清出現在峨眉山,此刻正與她的阿朱姐姐學著做糕點,不時嬉戲打鬧。
而嬴鴻則坐在桌前翻看著一年多來黑袍衛抄門滅派,毀幫屠寨所收集來的各類典籍,欲博覽各家精華,化為己用,以求更上一層樓。
夜宴,三人在月下用晚飯。嬴鴻坐在飯桌前,看著嬴婉清問道:“事情進展如何?沒有再被發現吧。”
嬴婉清笑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辦事如何你還不清楚?覃劍的事只是個意外而已。現在我已經收養了共四百七十三名孤兒,一百零八名在昆侖,三百六十五名在普洱,皆是交由大哥你的心腹訓練。”嬴婉清先是匯報了自己這一年的成果,然后又撒嬌道:“嘿嘿,大哥,你看我完成任務完成的這么好……”
“想去哪兒玩?”嬴鴻喝了最后一口湯,放下碗筷看著自己這個妹妹,二人雖非血親,但這兄妹之情確是深厚無疑的。
“嘿嘿,世界這么大,我想去看看。”
“可以,但我有要求,你只能在中原大地內,切不可胡亂惹是生非,江湖的水,深吶。”嬴鴻看著嬴婉清,還是同意了。
嬴婉清歡呼一聲,丟下碗筷便去收拾行李了。
“阿朱姑娘見笑了。”
“怎會呢,婉清姑娘也是爛漫天性,自我被公子救醒后便一直跟著婉清姑娘,她的操勞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如今能夠游山玩水自是開心的。”阿朱笑了笑。
嬴鴻看了眼嘴角含笑,卻面色略顯蒼白,同時額上皺紋愈加多起來的阿朱,又道:“我看阿朱姑娘有心事,可是再想蕭大俠?”
“唉……是呀,自我醒來,聽到關于蕭大哥的消息便沒有幾個是如意的,也只有這一年來的消息算是好的吧。”阿朱嘆息道。
“確實,蕭大俠前半生順風順水,皆是有貴人相助,現在嘛,嘿嘿,失了貴人,帶頭大哥,身世之謎等事又像這峨眉山那重重云霧籠罩著他。正所謂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如今的蕭大俠就是如此。但若非如此,你與蕭大俠又怎能相遇相知呢。”嬴鴻惋惜嘆氣,繼而開起了阿朱的玩笑。
“若有選擇,我寧愿不要這樣的機會也希望蕭大哥沒有這樣的事啊。”忽然,阿朱眼睛一亮,拉住嬴鴻衣袖,哀求道:“嬴公子,我知道你洞徹天機,阿朱求你,幫幫蕭大哥。”一年來,阿朱已經見過嬴鴻身邊的許多奇事,也聽聞了嬴鴻助皇帝咒殺太皇太后的事。
嬴鴻嘆息一聲,道:“這件事阿朱姑娘就休要再提了。夜深了,阿朱姑娘早些休息,要是傷了身子我怕蕭大俠會送我幾式降龍二十八掌,送我回老家。”小小的開了個玩笑,嬴鴻消失在竹樓里。
………………
三日后,一個老太監帶著皇帝口諭秘密來訪,嬴鴻來到山巔,看著瑟瑟發抖的老太監:“說吧王公公,皇帝有何旨意?”
“贏大人,陛下讓我問您,那件事何時才能功成?陛下已經等不及了,還望嬴先生快些動作。”老太監聲音尖細,沒有絲毫高傲,身段放的極低,甚至有些害怕。
這令嬴鴻很是奇怪:“怎的?王公公似乎很怕我呀?不是說你們這些宮里人都挺傲氣的嘛?”
老太監忙道:“不敢不敢,來之前陛下就說了,讓老奴好些說話休要惹大人不快,若是……”老太監支支吾吾。
“若是死了便死了,他不會管,對吧?”嬴鴻口吻中絲毫沒有對皇權的尊敬,但是老太監哪還敢管這些,能活著離開就好了。
“你回去告訴皇帝,術法很成功,九月,那老太婆高滔滔必然病死!到時就是他重掌大權之日。”嬴鴻看著峨眉山下云卷云舒,開口道。這一句話直接把老太監嚇癱了,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皇帝這么看重這個對皇權毫無敬畏的人了,因為,他要靠著眼前這個男人……咒殺那個如今權勢最盛,死死壓住了當今皇帝八年的女人——太皇太后。
臨走之前,老太監向嬴鴻要了一把剪刀以及上好金瘡藥。
元祐八年九月,宋庭太皇太后病逝,至此,其長達八年的垂簾聽政結束,宋帝趙煦第一次執掌大權,他執掌大權第一件事就是將嬴鴻連同他的黑袍衛召進汴梁城中。
“哈哈哈,贏大人,真是多虧了你呀,若非是你,不知道我還要再熬多久呢!”皇宮后花園內,趙煦看到嬴鴻,大笑道。
“陛下過獎了。此乃陛下天命,天命如此,我不會順水推舟罷了。不知陛下召我入京有何指教?”嬴鴻推遲道。
“指教?哈哈哈,指教可不敢當,來嬴大人,走,與我到御書房。”說著趙煦率先離開前往御書房。
嬴鴻立在原地看著趙煦身影若有所思,忽然轉頭問一旁的那個老熟人:“王公公,皇帝到底會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呢?”雖是疑問但嬴鴻心中卻有了猜測。
“王公公你怎么不說話?”
“是誰割了你的舌頭?你可是皇帝身邊的人,誰這么大膽?難不成是皇帝?”
老太監用力搖搖頭,伸出手,讓嬴鴻快些跟上皇帝。
這一夜,宋帝趙煦身邊大紅人嬴鴻與皇帝徹夜長談,宮內甚傳,陛下對這位新的朝廷大員極是看重。
翌日早朝,皇帝頒布新的調令,命黑袍衛統領嬴鴻總管天下監察,允許先斬后奏!諸多大員極力抗爭,許多老臣長跪殿外死諫。
后花園,嬴鴻與趙煦并肩而行,趙煦拈起一片花瓣,笑道:“嬴鴻,你看外面那些大臣都很反對你呀。你該怎么辦呢”
“皇帝陛下不是早有決定了嗎。臣還有要事,就不陪皇帝散心了。”嬴鴻說著也不等答復便離開了。
離開后花園前,嬴鴻小聲說了兩個字:“天命。”聲音雖小,但趙煦還是能夠聽見,他略微一愣,接著憤憤然將手中花瓣丟出,一甩衣袖,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地殘花以及幾株攔腰而斷的柳樹。
數日后,汴梁陷入動蕩,黑袍衛橫行城中,朝堂之上,嬴鴻數度上奏彈劾一眾元祐大臣,司馬光,蘇軾兄弟皆等被宋帝貶謫,一時朝堂之上舊黨人人自危,新黨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然而,又過數日,汴梁學子聯名上書,要求革除嬴鴻職位,貶謫這一暴君后裔。
“大人,現在兄弟們都被堵在了衛所內,沒有您的命令,我們也不敢對他們動手,實在是憋屈呀!”一名五紋黑袍跪在下首訴苦。
“憋屈?再憋屈也給我忍著!郭全,我告訴你,這里是汴梁,不是江湖,我們吶,要講規矩。”嬴鴻看著正堂外的天穹,復又低下頭寫著什么。
“什么狗屁汴梁,還沒有以前在汴梁之外來的舒暢!”郭全抱怨不已。
“夠了!我做事還要你來指教嗎?”嬴鴻拿起身旁一張紙運轉內力向著郭全一丟,糊在了他的臉上。
郭全不敢動作,只能等著那張紙自己掉落,忽然,郭全瞪大了雙眼,這時嬴鴻再次開口道:“行了,滾出去!別給我鬧事!”
郭全板著臉恭敬答道:“遵命大人。”隨后真的縮成一團球滾了出去。
“呵……”嬴鴻氣笑了,看向皇宮方向,喃喃自語:“怎么?這么快就想趕我走了?等著,我送你一份大禮之后就走!”
正堂外,郭全滾了出來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塵,嘴角一抽,接著又板住了臉。這時,幾個等候在一旁的屬下跑了過來急切問道:“大人,怎么樣?怎么說?”說著用手指了指天。
“還能怎么樣?忍著!塔瑪德,今晚都來我家喝酒,不醉不休!”郭全死死板著臉把手中那張紙拍在一個手下手機,緊接著離開,也不管其他人如何。
幾人看了看自家今天略顯怪異但絕對沒有憤怒的大人,又看了看那張紙,一下子嘴角一抽,接著又板起臉來,就像是郭全翻版,一個小頭目說道:“太憋屈了!走,今晚到郭大人那兒去喝酒,喝死他!”說著內力一震,將那張紙化為齏粉。
次日,這一天注定為天下人銘記,這一天,太學學子沖擊黑袍衛衛所,竟打傷多名值守黑袍衛,一名黑袍衛重傷,若非其余黑袍衛趕回來的及時,怕不是要死人。
“廢物!你們都是武功在身的人,竟然被一群手無縛雞之力,四體不勤的書生打了,還有一個重傷!廢物,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否則我在江湖上的威望就沒了!去,給我查,一查到底,一個都不能放過!”嬴鴻怒吼道,然而奇怪的是他面上竟無一毫怒色,一旁的郭全竟還不停顫抖,嘴角不斷抽搐。特別是聽到那句江湖威望,更是險些笑出了聲,心想:“您哪兒有什么江湖威望,就是有也是用來讓小兒止啼的江湖威望。”
“郭全,你在干嘛?抽風嗎?我聽說抽風的人多多打掃茅廁會好得快,你去吧。”嬴鴻突然盯著郭全,其余人也發現了郭全在不住顫抖。
“啊?大人,不要啊!”郭全傻了眼,哀求道。
“去吧。”嬴鴻揮揮手,不再說話,率先離開,只留下面如死灰的郭全。
當夜,黑袍衛趁著夜色出動,都城汴梁這一夜籠罩在血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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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雁驚天下
地震了,房子都在晃,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