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們的約定呢?我希望可以繼續。”王磊繼續說道。
“你的意思還是師公的意思?再說了,這次你有信心?”許鉛華問道。
“面對你,誰說得上有信心,但約定就是約定,師父希望繼續下去!我也希望!”
聽王磊說完這些以后,許鉛華點頭答應,便帶著錢子良取車回家了。
“阿華哥,我們不見見我太師公嗎?”錢子良從未見過白老先生,很想一睹廬山真面目。
“不知道師父走了他老人家情緒怎么樣。不久后我要另外見他們的,你有興趣可以一起來。”許鉛華考慮的比較周到,畢竟白老先生年紀不小了,“哦,對,詩雨也會去,你們三個有空也一起來吧。”
“是個什么樣的會面呢?”錢子良忍不住好奇。
“踢~館~!”許鉛華嘴里蹦出兩個字。
“啥?”錢子良倍感震驚。
“簡單來說,道館和拳館之間的對抗吧。時間不固定,人物不固定。”許鉛華說道,之后簡要的跟錢子良說了來龍去脈。
這項活動被稱為‘心源拳腳賽’,最早是心源拳館跆拳道部對散打部。當時散打和拳擊是一起學習的,所以是同一批人。從心源開設跆拳道的第二年開始,也就是大約十五年前,許鉛華剛剛學習跆拳道那一年。
一開始這種對抗兩個月一次,出幾個人也無所謂,級別分配也無所謂,非常友好的交流。當時跆拳道跟拳擊散打拳擊的差距比較大,只有葉久憑借腿重、而且抗擊打能力強一直占據上風。李奇俊、姜哲瀚都是疲于應付,其他學員基本就不堪一擊了。
許鉛華第一次上場的時候憑借跆拳道的靈活優勢基本能躲避大部分出拳,但是對于防摔根本毫無技術跟經驗可言,據他自己回憶,一回合起碼被摔出去七八次。
后來他跟喬一峰、葉久三個人整天在一起琢磨,也跟著散打的進行了一些練習,漸漸的大家之間就互有勝負了。
到了心源大獲全勝的第二屆省搏賽之后,跆拳道和散打的那次交流,許鉛華跟喬一峰已經勝出了。不過那一次也很有爭議,跟后來仲杰跟趙思年的比武爭議一樣。許鉛華使用的技術腿的比重并不是那么大了。許鉛華的解釋是,既然用自由搏擊的規則我肯定也要用手啊,不然我不是成殘廢了?另外喬一峰體重級別優勢明顯,對面的塊頭沒那么大也扛不住。
在那個一年里,基本上道館這邊壓過了拳館,有了一定優勢,這在整個搏擊圈都很不可思議,白老先生認為自己在主教散打和拳擊的徒弟水平嚴重有問題。
之后心源道館內部分崩離析,跟拳館的關系也破裂,這項活動自然就沒有了,不過王磊他們還是一直拉著許鉛華繼續進行交流,并且一度有意讓許鉛華牽頭也開設跆拳道,許鉛華以大學要住校,來市區麻煩為由拒絕了,不過交流還是經常在進行,但是時間已經不固定了。
最近一次跟拳館的交流,大約是在兩年以前。已經只有許鉛華一個人參加了,這是他連續贏的第十次了。不過他已經是孤身一人,養尊處優的喬一峰早已舞不動刀了,而葉久很多年前就不來了,萬一受傷了容易丟工作……
“你們這個活動,詩雨姐不參加么?”錢子良問道。
“一般業余水平的打不過她的。”許鉛華說道,“不過她現在的工作已經保持不了有對抗性的訓練量了,所以現在在對抗同等級別的專業選手,她打不過了。”
“那就是她以前打的過?”錢子良突然后有興趣,專業隊在他眼里一直是神一樣的存在。
“你知道我們三個被選去試訓過的吧,那時候不只是心源,省隊從那屆省搏賽里邀請了很多人,最后入選的女選手,沒有一個人能打的過詩雨的。”許鉛華嘴角露出微笑,不知道只是因為提及孫詩雨自豪,還是也回憶起了自己白衣飄飄的年代,“不過對抗其他站立式搏擊她不行的,那時候她只會跆拳道,練習mma和其他都是去美國以后的事情了。現在也許技巧足夠了,但是已經不是最巔峰的狀態了。”
“那么你們約定什么時候呢?”
“下個月吧。”許鉛華說的風輕云淡,好像已經習以為常,“我比較關注道館將來會怎么樣。”
錢子良也關心這個問題,如果就這樣散了,真的太可惜。
對于心源的股權結構,錢子良當然是不知道的,不過許鉛華知道,大股東是李萬山,二股東是李萬山的夫人楊老師用她母親的名義代持,還有大約5%的股權由現在的幾位專職教練分散持有。李萬山不在了,楊老師是個中學老師,還不知道她之后怎么打算。
“我覺得你不用擔心吧,該訓練訓練,該讀書讀書,小伙伴們在一起,就是快樂的。”許鉛華看得出錢子良非常低落,就安慰了他幾句。
之后兩人陷入了沉默,對于李館長的死,許鉛華當然也傷感而唏噓,畢竟是看著自己長大的師父。李萬山一生都在搏擊場上,從拳擊選手,到散打教練,到跆拳道館長,經歷過光榮與夢想,感受過巔峰和低谷,做過臥薪嘗膽的運動員,當過受人敬仰的老師,也被稱作唯利是圖的商人。
長大以后的許鉛華也想過如果他是李萬山會如何守住心源的輝煌基業,比如像后來一樣給所有的教練進行股權激勵,或者進行連鎖加盟扶持各個教練開館,而孫詩雨則就這事的看法形容許鉛華——明明懂得很多大道理,但還是未必能過好這一生。
“介意我抽煙嗎?”許鉛華一邊問,一邊已經打開車窗,點起了一根煙。車子路過了韓若嬌所住的小區——櫻花府。錢子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路邊,那不是韓若嬌,而是也住在這個小區的梁憶瑤,身邊還有她的父母。
“那戶人家你認識?”許鉛華看到錢子良看著窗外。
“那是我同學。”
“是嗎,那是阿垚的父母,和素未謀面的妹妹。”真巧,兩個人心里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