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詩語速度極快，再加上周圍男生沒動手，她趁男生只顧著擋臉，飛起一腳踢到他膝蓋，男生冷不防地單膝跪地，下一秒，就被人抓著頭發強迫性地抬起頭。
杜詩語用力薅了把他的頭發，疼得他嗷嗷直叫，嘴上不住求饒，“妹妹，我錯了……我真錯了……嗷嗷！別、別薅了……疼疼疼……”
“你也知道疼？”杜詩語冷哼，故意甩了甩自己的馬尾，“你燒我頭發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我會疼？你還挺會玩兒啊？”說著，她趁男生不注意，眼疾手快地搶走他手里的打火機，“啪嗒”點燃。
男生連忙討饒，“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別……你別這樣……妹妹，我真的知道錯了……”
“誰是你妹妹？你別亂攀親戚好嗎？”杜詩語又是用力一拽，男生吱哩哇啦亂叫，她踢了腳他的后背，“別叫了！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堵人打架，你——”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姐！姐，我再也不敢了！”男生雙手顫顫巍巍地舉在腦袋兩旁，連連保證。
其他男生眼神震驚地看著眼前情景，不知該說什么，只好裝透明人少挨打。
杜詩語凌厲的眼神掃過站的規矩的幾個男生，男生們立刻會意，“姐、姐！我、我們——”
“你，還有你們這些人，要是我再看到你們仗勢欺人，可就沒有今天這么好說話了。”杜詩語松開男生的頭發，她沒注意到手腕上的手鏈勾起一小撮頭發，當她轉身離開時，手鏈硬生生扯走那撮頭發。
“啊！噢……”男生雙手抱頭，看起來疼痛難忍。
杜詩語皺眉冷漠地看了眼他夸張的動作，然后擔憂地看向同樣震驚到無以復加的齊延。
杜詩語心里一陣哀嚎，她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淑女形象唉！都是這群沒事找事的男生！
她越想越氣，扭過頭狠狠地剜了眼幾個人，用眼神發出警告——
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不出幾秒鐘，整條街道就只剩用紙巾擦血的齊延和，乖乖巧巧陪在他身邊的杜詩語。
氣氛凝滯得詭異，她糾結片刻，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你要不要去洗把臉？”
“嗯。”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杜詩語猜不透他的心思，剛想伸手扶著他卻被他輕巧避開，“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處理。”
杜詩語眼睜睜看他倔強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她恨不得捶死自己。
大姐啊！你干嘛打架啊？！就說你干嘛要出手啊？！
……
晚上七點，杜詩語房間。
周秀雅親自剝了個橘子遞給杜詩語，關心地詢問，“你怎么了？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杜詩語臉埋進交疊的胳膊里，半晌，才悶悶道，“嗯，很不高興。”
周秀雅像是想到什么，安慰她，“你跟你媽媽好好解釋下，她會相信你的。”
“啊？”杜詩語茫然地扭過頭，這關周秀慧什么事啊？
“我跟你媽媽也說過，她說理解你的處境，但是你的電話被男生接了她心里總是會多想，也是正常的。”
杜詩語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她還以為什么事兒呢？
她趴在桌上，下巴懶洋洋地擱在胳膊上，右手拿筆漫不經心地戳著輔導書，“我忙著處理生理問題去了，他才接的。”
“生理問題？哦，說起來，你……”周秀雅環視一圈，在衣架上看到那件顯眼的外套，“那不是你的衣服吧？”
“嗯，我借的。”杜詩語看也沒看就回答，“月經第一次來，我根本沒準備，還好我同學借給我外套讓我遮弄臟的褲子。”
“啊？！”周秀雅音調整整高了一度，她快走幾步走到杜詩語身邊，“你……你知道怎么處理嗎？”
“都處理完了，我還要給人家洗衣服。”
“啊？你……你這怎么來的這么突然啊？那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
杜詩語皺起眉頭，雙手捂著小腹挪到床上，“啊……肚子又開始痛了……我想睡覺了，小姨……你幫我關下門吧。”說完，整個人縮進厚厚的被窩里。
周秀雅站在原地望著她的后背，想了想說道，“你疼的話，吃藥吧。”
杜詩語擺擺手，只是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
周秀雅只好帶上門離開。
她剛出房間，正在看電視的周秀慧立即轉過頭問她，“她說什么？”
周秀雅苦笑了下，“孩子長大了，初潮弄臟了褲子，衣服是她同學借的，你打過去的電話也是她那個同學接的。”
周秀慧臉上表情頓時一僵，她愣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她……她現在怎么樣了？”
“睡了，說是肚子痛，我讓她吃藥，她又不吃。不過，姐，第一次吃藥是不是不太好啊？但是硬捱也太疼了吧？”周秀雅想到那種千回百轉的疼痛，手不自覺地撫上小腹，“唉！這孩子怎么小小年紀就痛呢？”
“那我去看看。”周秀慧剛要起身就被周秀雅按住。
“算了吧，就讓她睡吧，她今天也折騰一天了，讓她早點休息吧。”
周秀慧思索了下覺得有理，就又坐了下來，她心里又忍不住打聽男生的信息，“你知不知道那男生是誰啊？”
“哎呀！你啊！你女兒都這樣了，你還懷疑她談戀愛啊？”周秀雅起身坐到她對面，給自己倒了杯果汁，“我說你啊，就是愛多想！這我要是你女兒，我也覺得你煩。”
周秀慧被懟得臉上一白，“我、我這是為了她好，你說萬一她頭腦一熱，那搭上的可就是她自己的未來啊！要是她現在不讀書混社會了，我當然也不會管，可是她現在——”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也別把孩子逼的這么緊嘛！她都說是同學了，你就當同學好了。而且我覺著，只要不影響成績，談戀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周秀雅攤開手，指了指自己，“你看我，現在想談還找不到人談呢。”
“你還說呢！你什么時候結婚啊？”周秀慧順勢追問。
周秀雅無語扶額，她可真慷慨，把戰火一句話就引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