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蘭闕是誰
崔沉之出來后竟然聽到學宮分了南書院,北書院。
兩方人馬分開教學,不對,應該是一方人馬在上學,另一方簡直在放養!
云鼎學宮什么時候發生過這么荒唐的事?聽說他們還整天打架?這到底是養學生還是養流氓?
但底下的先生也苦不堪言:“山長,不是我們不管。可這些孩子可都是各個門派的寶貝疙瘩。我們哪管的住啊?”
“管不住你當什么先生?”
“……”
遂許多人被打發回去。
這些先生被打發回去的時候,云鼎學宮大半學子出來湊熱鬧。
他們看得津津有味,竟不知學宮還有這么多的先生。
清退人員的同時,木夫人大手筆揮下的錢到賬了。
崔沉之秉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直接給云鼎學宮進行大翻修。
姜越和殷情蹲在門口,一人一手瓜子看著院子人來人往。
因為要修葺房屋,殷情暫時搬了出來。
姜越因為怕鳳涓回來報復,因此一直怕死地縮在沈樵的院子里。
殷情知道后,也矜持地表示要和姜越住一個院子。
姜越問過沈樵之后,殷情也搬了進來。
兩人正感嘆玄機谷的大手筆,聶付陵他們無所事事,也過來和她們一塊兒蹲著。
“姜師妹,聽說你之前救了宋端午。”
姜越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也不是救,只是幫他拖延了時間,是沈長老剛好路過救了我們。”
姜越和宋端午形成了一種默契,二人對彼此之間的秘密守口如瓶。
另一個弟子聽了姜越這么回答,很不滿意:“你救宋端午干嘛?他肯定是太討人厭才被刺殺的!”
姜越:“……”你們對宋端午究竟有多討厭宋端午?
路過的宋端午:“……”
宋傳和姜越打招呼:“姜小姐!”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掃向了姜越。
宋端午用眼神表達了對聶付陵的不屑,又昂著頭帶著宋傳走了。
宋傳:“姜小姐再見!”
“瞧他那嘚瑟樣!”
小弟子“呸”完宋端午,又轉過頭看姜越,
“宋傳為什么對你這么客氣?”
還叫她“姜小姐”。
姜越:“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因為我和宋端午共患難了吧,玄機谷的人也怪客氣的。”
聶付陵和殷情告誡她:“師妹,你可要弄清楚自己的陣營,我們南書院和他們北書院是勢不兩立的!”
姜越點頭。
卻在想前兩天沈樵無意中說漏嘴,山長重新出關了,這比前世提前了幾年。
也許前世的南北院鬼一也快來了。
這些天真可愛的孩子們,到時候不知會怎么爭吵。
等到主要的院落修葺完畢,南北書院統一的消息也隨著而來。
這個消息由一個眾人沒見過的老頭兒頒布。
當時眾人正要去吃飯,結果半路被緊急叫去集合,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擠在一起的兩方人馬立馬騷動。
姜越的第一反應卻是,這么快!白給殷情他們買“不缺課”了!十兩銀子啊!
人群吵吵嚷嚷:
“我們才不要和他們一起上課!要是和北書院的娘娘腔們一塊兒,我就自刎!”
“你以為我們愛和你們這些野蠻人一塊兒?要死趕緊死!”
“你們罵誰野蠻人?”
……
眼看著又要打起來,上面的那位老頭兒咳了一聲,“安靜!”
聲若金石,打算捋袖子打架的兩方人一愣。
安靜不過三息,有個弟子率先罵道:“你是誰啊敢管我們!老子在這破地方兩年從來沒見過你,還想管我!”
“別吵了!”一個人大喝,眾人紛紛轉頭看他。
又聽他滿臉機靈地道:“小心他氣吐血了賴我們!”
崔沉之:“……”想打人。
“我是你們的山長,崔沉之。今晚所有人別想吃完飯了,圍著學宮上下山跑三圈回來再休息。”
眾人目瞪口呆。
崔沉之展袖一甩,甩出一堆密密麻麻的小紙鶴來。
“去吧,它們會監督你們。千萬不要偷懶哦。”
這些小紙鶴是玄機谷發明的千眼紙鶴,手持鶴王者能通過紙鶴看別人。
造價昂貴,沒想到山長居然有這么多。
又是玄機谷!
所有人都怒瞪宋端午。
所以說,他怎能不討人厭?
宋端午覺得自己有點無辜。
雖然學宮有點寒酸,但無可否認的是,學宮很大。
跑完三圈,得到大晚上了吧。
眾人都不大想動,跑完了不得累個半死?他們都是以前門派的精英弟子,資質不凡,哪里會吃這種苦?
一片靜默中,衛阮率先跑了,一只小紙鶴立即緊隨其后。
緊隨其后的是程嵐。
“告狀精!”聶付陵一邊說著嫌棄,腳步卻跟了上去。
之后又陸陸續續有弟子愁眉苦臉地跟上。姜越也在其中。
一群小紙鶴像是馬蜂一樣跟著眾人。
最后只剩下幾個硬骨頭,正是之前開口那幾個。
“你們確定不跑?”
沒人回答,他們桀驁不馴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山長笑了:“正好。試試我這老身子骨還能不能折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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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裹在人群里跑的很慢。雖然這些日子吃的好了不少,但這幅身子還是沒有二兩肉。
她也不急,慢吞吞跑著。
眼見殷情都翻了個白眼超過她。
本來以為她已經落在了隊尾,沒想到后面又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她回頭一看,只見一堆人鼻青臉腫的跑過來,“嚶嚶嚶!那老頭子揍我!我們正統局不會放過他的!”
“西風幫附議!”
嘴上叫的兇,跑起來可是老老實實。
姜越:“……”
下了山之后樹木增多,大部隊各鉆各的小路,很快就不見人影。
憑借前世逃命的原因,姜越早就把云鼎學宮的路線摸得清清楚楚,很快找到最近的上下山路線。
但她決定不抄小道。
現在這副身子骨太羸弱,正需要好好練練。
興許是少有人走大道,姜越跑的又慢的緣故,大道上已經看不到其他人了。
跑完大半路,她停下來找個樹靠著歇息。
腳步聲響起,又有人跑上來了。
透過斑駁的樹葉,姜越看到竟然是最早出發的衛阮。
衛阮顯然在跑第二圈。
她看著少年沉默跑著,突然開口說話:“蘭闕,你說這是什么意思?”
姜越一驚,謹慎地四處打量,卻并沒有看到其他人。
少年又繼續開口:連別人母親的禮物都收下了,”他停了一下,聲音冷淡“是定下了嗎?”
他說完,又往前跑去,聲音消逝在風中。
姜越:“???”
他在和誰說話?蘭闕是誰?他瘋了嗎?
姜越搓搓胳膊,覺得有點冷。
她果然還是怕衛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