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警察跪倒在街上,周圍一片狼藉,是破碎的汽車和水泥殘片。警察的面前躺著自己的戰友,已經血肉迷糊。
周圍警察越過他繼續向前追。追逐的源頭是一個蓬頭垢面的年輕人。
跪在地上的警察二十多歲,當警察已有兩三年,地上躺著的正是曾他和一起進隊伍的搭檔。
后面跟上來的同事一把拎起他,翻身躲進墻后面。巨大的火舌噴涌而來,舔著鼻尖過去。
那個逃跑的青年站在原地,周身撒發著陣陣熱浪。這是他的超能力,可以從體內迸發能量造成巨大爆炸。
幾個尸塊從火舌中吐出來,摔在地上,燃著黑煙。
等警察回過神來,已經坐在了警察廳里。
“沒事吧。”老警員端過一杯水,“我們也很悲痛,但當警察就是這樣,尤其是超能力者出現后。”
小警察一言不發,只是顫顫巍巍端起水,小小喝了一口。
老警員嘆了口氣,起身離開。
我一定親手懲治每一個犯罪的超能力者。小警察嘟囔。
十幾年來,小警察屢建奇功,他的精神支柱就是自己曾經好友的靈位?,F在的他年近四十,已經成了警廳超能力犯罪專家,專門負責超能力者抓捕工作的部署。
然而這幾年,隨著超能力者融入人類社會,其人數爆發式增長。他們與同類或普通人類結合誕下的子女,都帶有不同類型的超能力。由于社會制度的不完善,越來越多的青少年有著各種各樣的心理疾病,使超能力者的犯罪頻率也如井噴式增長。
最上級派下命令,招募社會各界正義的超能力者做警察。
超能力者的加入大大提高了抓捕效率,小警察,準確的說現在是老專家,變得逐漸沒那么重要?,F在的他只是作為一個名譽警長享受著職位優待。
這一天,老專家在警局走動,突然發現,現在的警員已經全是超能力者。
他憤怒的打通上級電話,質問他為什么現在的警員不用正常人類。
“這也是出于現實情況的考慮?!鄙霞墖@了口氣,“現在無論是對付超者還是普通罪犯,用超能力者作為警員,對社會治安和可能造成的傷亡都會大有改進?!?p> 老專家說不出話來。他怔怔的走出警亭,外面是汪洋的城市。
他抬起頭,一所高樓正在被建造,聽說要建一所學校。建筑工地周圍是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建筑工人,用超能力運送磚塊,動動手指便將房子一所所組裝起來。
他低下頭,地上盤坐著衣衫襤褸的普通人,手里舉著工作牌,面前放著破碗。
他走過去,蹲在一個人面前,他想問他些什么,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您有工作讓我做嗎?”那人問,“我有力氣,什么都可以的,不管吃住都行。我還有一家人要養活,您看您有工作嗎?”
老專家沒什么話說,掏出兩張紙幣,扔在他面前的碗里,起身要走。
男人一把抱住他的腿,手里緊攥著兩張紙幣:“先生,您看您有什么工作,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做的,臟活累活都可以...”
老專家忍不住低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遠方,路邊還癱坐著無數眼里渴求的人。他掙脫開男人的手,男人也沒有強行挽留。
他接著走到下一個人面前,蹲下,放了兩張紙幣。
又起身,走到下一個面前,蹲下,放了兩張紙幣。
直到身上的紙幣全都送完。
上級領導派人來和老專家談晉升的事。
“前輩,我雖然等級比你高,但您是我的前輩,這十幾年您一直致力于打擊超者罪犯,奮斗在第一線,我們都很敬佩您?!鄙霞壵f,“但世界形勢在變,您也知道,年輕人需要機會,您的這個位置可能會被取締。”
老專家眼神閃過一絲憤怒。
“但您放心,”上級接著說,“您在前線奮斗了幾十年,我們不會扔下您不管。經過我們的討論,我們決定榮生您為市警察廳榮譽廳長,每個月給您補貼,足夠您安享晚年?!?p> 老專家沉默良久,終于開口:“新的警長是人類嗎?”
“額...是超人類?!鄙霞壌?。
“警察里還有人類嗎?”他又問。
“我們還是啊,您也好,我們也好,我們這些管理者都還是人類?!?p> “我們退休了呢?”他問。
“...”
“那些立志做警察的普通人怎么辦?他們怎么可能競爭得過那些飛來飛去的人?!?p> “您聽我說...”上級要說什么,老專家擺擺手示意他停下。
“給我留點體面吧。我辭職。”老專家說,每個字都比上一個更沉重,“我不想被這些怪物取代,我自己走。這是人類的尊嚴?!?p> 老專家走出警亭,回到自己的家中,坐在房間里最陰暗的角落。
他在網上發表了幾篇對超者的譴責,沒想到呼應者很多。他成立了一個論壇,自己作為壇主,論壇取名為“人的世界”。
——壇主,我是醫藥科的學生,最近我們小組做出了一種藥劑,可以打亂人的基因成分。理論上可以讓超者失去超能力。
一個消息發過來。
——暫時還不需要,我們要做的更多是對社會的督促,合理管制超者,而不是消滅他們。
老專家回復到。
咚咚咚。外面門急促的響起來。
老專家打開門,是經常來往的鄰居,一個中年婦女,此刻一臉焦急。
“這是怎么了?”老專家連忙問。
女人急的快哭出來:“我兒子...我兒子被有超能力的人抓了一下,現在渾身潰爛,他爸不在家...”
“快走!”老專家連忙跟著婦女走進家里。
她的兒子躺在地板上,一臉猙獰。胸口處有一個不斷滲血的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開始變成黑色。
老專家一把抱起孩子,開上自己的車開往醫院。
直到孩子平穩的躺在病床上,那個母親才松了一口氣。但對于這種感染目前沒有治療方式,只能試著治療。
婦女在病房里陪著兒子,不停的和老專家說謝謝。
“都是鄰居,應該做的。”他嘆口氣。說著轉身看向病床,卻發現孩子已經坐了起來。“怎么...”
婦女看到老專家的表情也轉過頭去看,看到兒子醒了,連忙走過去。
“兒...”
半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孩子一巴掌甩到在地,頭重重一磕,昏了過去。
此刻的小孩已經長出幾顆獠牙,皮膚又開始迅速變黑。醫生護士沖進來,好幾個人才把小孩摁住。又有幾個抱起婦女,緊急救助。
“他怎么樣?”老專家問。
“你是病人家屬嗎?”
“...我是警察?!?p> “病人情況很糟糕,經檢測,感染他的東西可能改變了人類基因,目前我們還沒有完整的解決方案。”醫生想了一下,接著說,“病毒通過體液傳播,如此說來,剛剛那個女人恐怕也會有這樣的現象?!?p> 老專家回到家,回到論壇上。
——你還在嗎?
專家問。
——在
對面的醫學生幾乎是秒回。
——你上次說的那個藥劑,還有嗎?
——有的。您需要嗎
醫學生說。并配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他能不能治療被超能力感染的人
——這個我不知道。他能改變基因序列,從根本上解決超能力問題,但肯定有副作用。
——比如呢?
——不知道,還沒有正式做過人體試驗。
過了一會,對面又發來一條消息。
——但我們現在有個儀器,代號“針尖”,可以復制人的整個基因做成模型,理論上,如果能復制出同樣的人造基因,可以用來做實驗測試。你可以把病人帶來。
——你先給我郵一份那個藥劑吧。
醫院里,母子兩人已經被分別關在獨立的病房。
老專家走到母親病房門前,有一扇小窗可以看進去。
婦女聽到腳步聲慢慢抬起頭,看到是老專家后趕忙走過來:“先生,有救我兒子的方法了嗎?”
老教授拿出藥劑。
“現在只有這個,但不一定有效,可能有副作用。”
“先給我試試吧,有效了就給我兒子用?!迸说恼f。
老專家遞過去。女人接過,注射進手臂。
嘭!女人用力敲擊鐵門,嗓子里發出痛苦的咕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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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鷹看著面前的一眾,一時搞不清狀況。
他后撤半步,突然騰空,想拉開距離,但還沒飛出幾米,身后一個男孩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一步一步走到白鷹的面前,輕輕一推,白鷹就重心不穩,摔在地上。
“白鷹先生,我們不想與你作對。”濃煙中的人中走出一個身穿紅袍的中年人,十指交叉在胸前,“我們是想讓你正視自己,也正視愚蠢的人類。”
白鷹站起來:“你是誰?!?p> “我是湮滅,是‘新世紀’的領袖之一。我們誠摯的希望您加入?!?p> “加入你們,你們的目的是什么?”
“人類要毀滅我們,而我們不得已做出反抗。而你,被誤以為人類進化的風向標,被無知盲目的群眾捧上天臺的救世主。我們需要你”
“人間教會都已經不在了,現在的超者已經能融入人類社會。我不明白,你們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人間教會不在了,但人類不會接納我們。他們羨慕你,但只是因為你是某本荒謬的世界起源書本中記錄的那種天使。但其他超能力者,任何超能力者,對他們來說都是某種讓他們嫉妒的怪物。他們高傲的認為自己是世界的主人,把我們,這些進化的更強,本應將他們這些弱者踩于腳下的新人類,當做是異類。維吉爾和他愚蠢的信徒不會消失,人類也不會消失。迫害與他們不同的種族,是他們基因的劣根性。而新人類,永遠是新人類,我們生來基因里帶著超能力,這不是我們的錯。既然無法共存,就讓這個世界知道真正的趨勢是什么?!?p> 白鷹看著眼前這個執迷的人,搖搖頭。
“我知道,白鷹先生?!变螠缯f,“你可能還未感受,你與我們并沒有不同。你并非人類,你站錯了隊伍。”
“盾聯盟只會逮捕你們所有人,懲罰你狹隘的自尊?!卑椫匦聰[好戰架。
但湮滅并不緊張,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狹隘的自尊?我告訴你什么是狹隘的自尊。他們新人類生來就擁有他們無法企及的高度,就用荒謬的借口與暴力的手段不講道理的抹殺他們。他們將你捧上神壇,因為他們認為你是人類,他們想表明‘看啊,我們人類自己進化出了更強形態,人類還是比新人類強’。他們堵住那些知道你真實身份的人的嘴,明知道你不是人類,依然將你當做人類進化的風向標,滿足他們認為人類更強的貪欲。弱者才強調自尊,我們的自尊是自己掙來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白鷹展開翅膀,隨時準備進攻。
“我們要讓你成為真正的你。告訴人類,人類沒有進化,超能力者才是世界的未來?!?p> 白鷹雙手彈出腕刀,直沖湮滅而來。他的腳下升起冰墻,直接將白鷹禁錮在湮滅面前,刀尖離湮滅只有一拳遠。
“你并非天造之物,白鷹先生。世界需要真相。是時候讓你醒悟了?!?p> 穿著厚盔甲的男人張開雙臂,巨大的電流在車站內飛舞,所有攝像頭對準他們,整個城市的大屏幕上直播起這一刻。
新世紀隊伍中一個紫衣女打開一個機器,一陣陣聲波發散出來。白鷹突然滿目猙獰。
冰墻散去,白鷹跪在地上,緊閉雙眼,雙手緊緊捂著耳朵。
感受它。
白鷹聽到湮滅的聲音,在耳朵里來回回響。
你并不痛苦,你在強大。
白鷹試圖讓自己冷靜。他想站起來,但腿似乎不存在,他一使勁,在地上翻滾一圈。
他想睜開眼,但眼前的畫面讓他頭暈目眩,世界仿佛變了形狀。
地上砂礫滾動的聲音,濃煙帶著灰塵的聲音,面前幾個人的心跳聲,全都那么清晰。
頭仿佛隨時會炸掉,腦海已經跟不上接收到的信息。
他摁響了身上連接著基地的最高等級警報。
白鷹聽到了湮滅手心火焰生成的聲音。他往旁邊翻滾,躲開撲面而來的火焰。他終于站了起來,睜開眼,眼前的場景格外清晰,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身后。他行走依然趔趄,但努力站穩。
耳邊突然傳來風聲,他往后一仰,冰錐從面前劃過。
電人想用電擊壓制白鷹,然而剛一抬手就被撲出去。電人身上的鐵甲直接被撕了下來。
湮滅放火吸引白鷹,白鷹飛過去,旋渦釋放冰墻試圖再次禁錮他。
半空中的白鷹感受到周圍空氣的變化,冰霜凝結的聲音回蕩在他耳朵里。他扭身一轉,躲過冰墻,拎住湮滅的衣領,把他推到墻上,雙腿在墻上架住,翅膀展開,一根根的羽毛像刀一樣的撐起。
他舉起另一只手,腕刀舉在半空。
程琛想過來救下湮滅,卻被他喝住。
“讓他動手!讓人類看看白鷹的真面目!”湮滅說。
白鷹遲遲沒有下手。
“白鷹小心!”一聲喊,夜猿從天而降。
周圍的人都變得沉默。他們都發現自己失去了超能力。
夜猿手上的戒指是一個干擾器,短暫麻痹他們的神經。
同時,城市中直播的畫面被切斷。
白鷹落回到地面,夜猿上去一把攙住他。
煙霧從夜猿腳下升騰,等煙霧散去,兩人已不見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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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光人與其他的學生待在教堂之中,一起研究逆轉針尖機器的方法?,F在人間教會隨時可能打過來,菲利普斯想竭盡所能的保護孩子們的安全,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逆轉針尖機器恢復他們超能力的巔峰。
吳極和小茜坐在一邊的長椅上。
“我要給自己取一個新名字?!毙≤缯f。
“為什么?”
“以后行走江湖,真名多不安全?!?p> “那你想叫什么?”
小茜想了想,手指輕輕滑動,一個小小的結晶旋渦在手心滑動。
“就叫旋渦吧?!毙≤缯f。
“不錯。你好,旋渦同學。”
地面傳來震動,是大批的人馬殺了過來。
教堂門口,維吉爾帶著手下的信徒。
菲利普斯帶著學生走出來。
“是我的錯?!本S吉爾說,“我成立了教會,成立了這所孤兒院,只希望他們能明白自己在這個世界中的地位。我以為我能讓世界變得更好,能讓超人類與人類共存?!?p> 維吉爾看了看迎出來的一眾超人類,眼里充滿惋惜:“可怪物不是野獸,再好的教化也無法讓他們成為人類的寵物。”他看看菲利普斯,“菲利普斯,你的任務完成了,回來吧?!?p> “可是...”菲利普斯猶豫著,“我們不是要教化超能力者嗎,為什么會折磨他們提取基因。我的超能力是這么來的嗎?”
維吉爾眼角抽動:“不要假裝自己是個局外人?!?p> “我想知道我們真正的目的。”
“真正的目的?”維吉爾冷笑,“超能力應該給予他真正配得上的人,而不是那些為了一己私欲,用他們傷人的人。”
維吉爾一揮手,身后的隊伍架出無數的槍,密密麻麻的子彈射過來。子彈上裝載著打亂基因藥物針頭。被射中的學生全都失去力氣,跌倒在地。
菲利普斯張開屏障盡可能多的擋住身后的孩子向教堂里撤退。
此刻亞瑟逐漸感受到了自己的超能力。教堂里,針尖機器的倒轉似乎起了作用。
他站在菲利普斯身后,雙手伸展,一旁的庭院石柱被從地面拔起,他把石柱舉過頭頂,扔向維吉爾。
忽然,石柱停在半空,亞瑟一驚,以為是自己的超能力沒控制好,伸出雙手,卻完全控制不了。
石柱在半空斷成幾截,搭成階梯。維吉爾一步一步走上頂峰。
射擊停了下來。幾個信徒繞到隊伍前面,身上慢慢覆蓋上一層水銀,手里伸出一只長劍。
馬克看到眼前的場景,一臉震驚。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和他超能力一樣的人,而且還是一群。
信徒閃現過來,輕易帶走了幾個弱小孩子的性命。
馬克也化成水銀,和其中一個交戰起來。
后面的吳極和小茜想做些什么,又因為恐懼呆在原地。
又一個信徒走向吳極一群人,嘴里長出獠牙,皮膚慢慢變黑,尖爪從指尖伸出,瞳孔閃出金色的光,如同一只站立的巨狼。
小茜一個箭步首當其沖,雙掌射出冰霜。但完全造不成實質傷害。
狼人快速晃身,躲開冰霜,舉起利爪揮向小茜的頭頂。
吳極跑來一把抱走女孩,狼人撲了個空。
另一個少年站過來,張開嘴噴出烈火,被灼傷的狼人趕緊捂住臉,吳極用最快的速度從角落找到一根繩子,一圈圈纏起它。
又一個女孩高舉雙手,閃光的翅膀從她后背長出。她慢慢騰空,羽毛慢慢變成一只只光箭。眾人忍不住看向她此刻的壯觀之舉。
恍惚間,光箭還沒射出,狼人就掙斷了繩索,揮爪切斷了女孩的腦袋。她的尸體撲通掉在地上。孩子們都傻在原地。女孩的創口十分平整,血都還沒來得及噴出來。
又一爪,一旁想要噴火的男孩腦袋從中間劈開。幾個火苗從暴露的氣管閃了幾下。便倒在女孩尸體的旁邊。
吳極攔腰抱著小茜,轉身逃跑,但第三爪還是抓在他的背上。
他忍著劇痛往教堂里跑。
“吳極!”小茜擔心的呼喊。
吳極想回應什么,但緊接著一個銀色的身影用幾乎一樣的速度擋在兩人面前。
吳極在慣性下難以停止,眼看就要撞到水銀人的劍尖上,但另一個銀色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是馬克,他撥開信徒的劍刃,讓吳極得以逃跑。
維吉爾緩緩揮動右手,本來在地面的菲利普斯突然失衡,被提到半空。
“維吉爾,我們不應該這樣。教會會崩潰的?!狈评账拱?。
地面上,失去菲利普斯的屏障的同學們亂作一團,四散奔逃,但幾乎全部被射中。吳極背著小茜跑回教堂,紫光人還在研究針尖機器。
“菲利普斯,我曾經很欣賞你?!本S吉爾說,“我們相識十幾年了。你看這場面?!彼钢厣鲜軅暮⒆觽儯挚纯凑谏鋼舻男磐絺?,“我早該想到,沒有超能力者,才是解決超能力犯罪的最佳方式?!?p> 菲利普斯怔怔的看著地面,他完全不能掙脫維吉爾的束縛,又不敢妄自對維吉爾動手。
維吉爾接著說:“我只想讓世界回到它該有的樣子?!?p> 亞瑟拔起教堂里的巨樹,向維吉爾丟來。
樹干轉出違反物理的弧線,砸飛了菲利普斯。
維吉爾身后展開一對閃光的翅膀,慢慢渙散成一根根光箭,射向藏在墻后已經撤退的孩子們。
光箭毫無阻力的擊穿石墻,一個個縮在角落的孩子被貫穿。
亞瑟想舉起鐵門抵擋。卻全身使不上力氣。緊接著身上的骨頭一根根斷裂。是維吉爾,他直接操縱亞瑟的骨骼,將他整個人揉成肉團。
馬克剛擊敗了眼前的信徒,就被飛來的光箭射中,水銀身體被穿出一個個窟窿。他慢慢失去力氣,跪坐在地上,變回人形,創口里鮮血噴涌。
吳極已經嚇得不敢動彈,本來健壯的雙腿不斷地打顫。還剩十幾個孩子藏在最后,眼看也要被這場箭雨淋濕。
紫色的熒光從天而降,紫光人展開屏障擋住剩下的孩子,觸碰到紫色屏障的光箭碎成碎片,消散在空氣里。針尖機器釋放了艾倫的禁錮。
維吉爾停下攻擊,眼睛閃過一絲驚慌。但緊接著咧嘴一笑:“艾倫,你果然逃到這里來了?!?p> 幾個水銀人奔向艾倫。艾倫揮手,紫色熒光凝聚,兩支能量體幻化的長矛出現在雙手里,和幾個人扭打起來。
維吉爾再次張開光翼試圖加入戰斗。艾倫對著他投出長矛。
維吉爾一驚,在胸前撐開金光護盾。但淡紫色的長矛輕易穿透護盾。維吉爾身體一歪,躲過致命傷,但紫色長矛從他右肘穿過,一只斷臂飛向遠處。他也從半空跌落。
分神的艾倫被劃了幾劍,趕緊對其余的孩子喊:“想活就快跑!”
慌張的吳極盡可能多的牽著幾個人的跑向遠處。但還沒走出多遠,幾個信徒就用更快的速度擋住他們的去路。
等維吉爾吃痛的爬起,眼前只有幾個信徒押著吳極,小茜等七八個幸存的孩子。之前艾倫在的地方,只剩十幾具信徒的尸體,艾倫本人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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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在兩天后舉行。
七個孩子被壓在斷頭臺上。
吳極站在觀眾席里。
他的能力被評為畸形發育,又鑒于在戰役中沒有突出貢獻,被注射基因藥后,釋放出來。
斷頭臺上,小茜死死的盯著吳極。
他想做什么,但現在的他,就連奔跑的能力都已幾乎失去。
他看看一旁指揮行刑的維吉爾,眼前依然是一個個被貫穿的,曾經朝夕相處的同學。他的腿又開始打顫。
“...所以,我們將執行最后一次對超能力者的公開處刑。以此,宣告超能力者再不被人類所接納。”維吉爾宣讀完章程,眼神示意開始執行。
吳極大腦一片空白,抬腿就要沖上去,卻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摁住他的肩膀。
幾個孩子的腦袋應聲落地。吳極的身后是一個深沉的大叔的嗓音:“你現在上去,什么都留不下?!?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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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母教堂這一戰后,人間教會的口碑徹底崩盤,過于殘忍的手段與對未成年的無差別攻擊使人們意識到對各種形式存在的生命的憐憫。
信徒站在維吉爾面前,呈上媒體對人間教會的評價,不知該作何感想。
維吉爾慢慢把報紙扣在桌子上,不斷嘆氣。
“艾倫,”他突然說,“盡全力追殺艾倫。長生藥的雛形在他手里。我一輩子就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