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回來了。”

　　他松手，像扔廢品。

　　鐘離厭欺跌坐在地上，捂著喉嚨輕咳。

　　“她就是仙界那位上仙的徒兒？”

　　“是了是了就是她，在三拱樓我見過。”

　　“怎么感知之下沒有絲毫修為？”

　　“哼，誰知道呢。”

　　縹緲無視殿內的交頭接耳，徑走到鐘離厭欺身旁將她扶起。

　　“我是仙，即便是死我也死在仙界，絕不會與你魔尊扯上半分關系。”

　　風青時驀地笑了，狠厲的眼神甩給族人，眾人領會，紛紛散去。

　　第五看了眼縹緲，微驚艷，亦消失。

　　“你在消磨本尊予你的耐心。”

　　他唇角勾勒出危險的弧度，渾身上下瞧不到半絲人性。

　　“一直都是你自以為是。”縹緲聳肩輕笑，笑得不以為然，笑得干凈純粹，仿若從前未入塵世的時候般。

　　他怔了怔，忽而不想與她爭論，心底有個念想，便是留住她的笑顏。

　　可她終究不是她！

　　“你最好清楚，本尊捏死你就如捏死只螻蟻一樣簡單。”

　　“清楚啊。”

　　“你想死？”

　　“誰腦袋秀逗了才不想多活幾年吧。”

　　縹緲的態度與先前截然相反，無論風青時說什么都不起波瀾了。

　　他咬牙，嘴邊皮膚輕顫，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呈著嗜血：“來人！將她關去煉獄，所有刑法十遍！”

　　“是。”

　　殿門的魔兵們看著本應成為魔妃的縹緲被押下去，又聽到刑法十遍，不禁打了個抖。

　　“你變了，變得好陌生。”

　　鐘離厭欺的嗓音還有些嘶啞，他的確沒留情，亦的確生了殺意。

　　風青時抬眸，視線緊緊鎖著她。

　　許久。

　　他冷笑，朝正殿走了。

　　“小姐！”

　　紅豆這時才跑回九重殿，見她無恙，心便從嗓子眼落下，緩了緩神，卻見淚從她眼邊滑落，心不由又提了上去。

　　……

　　煉獄，第八層。

　　縹緲與前幾日第五的“待遇”無甚不同。

　　幾名魔兵坐在木桌邊討論著要不要動真格的，或是走走過場便好。

　　人生就是起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的.......

　　她向額上吹了口氣，然而碎發沒吹開，反而更亂了。

　　罷了。

　　先前想到哪兒了？

　　哦。

　　異族戀大型慘劇。

　　哪里不對來著？

　　她焉焉兒著思緒，還未提起興致。

　　誒？

　　對了對了，夢境啊。

　　我的夢為何會出現旁人？

　　抑且還是風青時與吹簫者！？

　　到底是為什么呢？

　　“咳！”

　　“不雅大人。”

　　嗯？

　　縹緲抬頭，正巧瞧見風不雅沖他挑眉。

　　“你們下去吧。”

　　“這……”

　　“我說的話是否不如我大哥能使喚你們？”

　　“不敢。”

　　幾名魔兵迅速消失。

　　“你這是救我啊還是路過啊？”

　　風不雅莞爾道：“送你上西天。”

　　“這么狠吶？不愧是風青時的親弟弟。”

　　他“嘁”了一聲，瞬移進了牢房大喇喇往桌上一坐，語氣頗不耐煩：“別拿我和他做比較。”

　　“好嘞。”

　　縹緲笑吟吟地望著他，知道他來的目的不會是只為與自己說幾句話。

　　嗒。

　　風不雅朝他扔在桌上通透如翡翠的碧葉努了努嘴：“你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