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來拿走她手里的杯盞,對她說:“這要嫁過去了,人多可麻煩,趁現在還早,讓騎郎將把人都打發了簡單些。”
一整晚,林心躺在床上睡不著,她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不像是談過戀愛的樣子啊!”
“真的有通房的小丫鬟這種生物?”
“不可能,沒有感情的事情哪里下得去手!”
“他不會真的有小丫鬟吧?”
林心一整晚自言自語,惺忪迷殢的情緒覆蓋了自己。
后面幾日昭公子又忙得沒空來,林心越想越不能接受,她已經默認他肯定有小丫鬟伺候了。
這日下午,昭公子匆匆來看她,他一進來就說:“近日里越發忙碌,以后只能是偶爾來見你。”
昭公子站在門口等她替自己取披風,他見林心在房里挨個聞著新制的酒不理他,只好自己取了披風過來。
他低頭問:“何事不快?”
林心轉身又走到別處,她拿起案幾上的玉燈盞看看又放下。
昭公子走到她身后,問道:“我坐會兒便要回去,你打算一直不理我?”
“那你回去吧。”
林心氣鼓鼓地瞪著他,才想起這里是昭公子買的房子,也不能不讓他來。
平日里都是昭公子躲著林心的熱情,已經很久沒見她如此躲著自己了,他問:“可是因為這幾日沒來,生氣了?”
“不是,你以后不要來了!”林心想了想,嘟囔著說:“等我搬出去前你就不用來了。”
昭公子一步走到她面前,思前想后也不明白她突然的轉變,只能嘆氣問道:“這是何意?”
林心轉過身去不理他,他也不放棄,一直站在林心背后要他說清楚是何意。
她拗不過他,只道:“前幾日,可言跟我說,她說……”
林心鼓足了勇氣,心一橫,繼續說道:“她說讓你把房中的小丫鬟們都打發了。”
昭公子不明就里地看著她,問:“就因為此事?”
“所以你房中真的有小丫鬟?”
林心聽到他不以為然的反應,心里緊張忐忑的情緒一下崩塌。
昭公子急急的說:“你若是不喜歡就讓母親重新安排。”
林心一拳捶到他胸口,可是他沒有一點反應,反而是自己的手比較疼。
她捏著拳頭眼眶含淚,但是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門外,再潼來提醒昭公子該離開了,可是他看著林心這樣哪里舍得離開,緩步走到她身旁,低下頭看她。
他說:“成親后一切都你說了算,院中的人你若不喜歡便都換了,可好?”
林心一抹眼淚,看著一旁,道:“你快走吧。”
她擔心他訓練的時候分心會受傷,所以將那些狠心分手的話都咽下了不說,可是她也不想看見他,內心覺得委屈極了。
昭公子一人站了半晌才離開。
*
翌日早間,林心還在酒壚里,再潼便送來了許多好吃的,還有青梅。
林心自己購置的青梅許多制成了酒,還在酒庫中,因為她發現昭公子也并不愛吃青梅。
再潼放好東西,問:“姑娘,少主問你可還生氣?”
林心也不理會再潼的問話。
再潼又繼續說:“姑娘,少主房中就幾個伺候,若是姑娘覺得不好便換了,但是他們都是勤快之人,姑娘大可不必擔心。”
林心把筆一丟,問再潼:“除了粗使與侍從,你家少主房里有幾個丫鬟?”
“只春至與秋至。”
林心閉上眼睛想平息自己的憤怒,可是她生氣得不行,睜開眼,對再潼兇狠地說:“你也走!不想看見你們!”
可言不明就里地看著她,問:“姑娘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為了侍者生氣?”
林心情緒激動地說:“他一男的干嘛要用女生伺候?他們就是關系不正常!”
林心擦了擦手,將帕子一丟便回家了,今日午后梁舒聞要來接她去參加武安侯府的論道。
午后,林心跟著梁舒聞行至武安侯府,門口極為熱鬧,一方面是因為來了許多名仕,一方面是因為,灌夫正在門口吵嚷。
林心見籍福與灌夫上次帶的長吏正在勸說灌夫,可那灌夫并不買賬,大聲地罵著籍福,眾人都只站在一旁,也不勸架。
林心上前兩步就要幫籍福爭辯,籍福拱手對林心道:“有勞姑娘了,此事不與姑娘相關。”
灌夫上下打量了林心,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梁舒聞,對梁舒聞行了禮。
但是灌夫語氣卻是惡狠狠地問梁舒聞:“軹侯近日與丞相走得如此近,可是求了丞相要謀職?”
梁舒聞臉上一片鐵青,這灌夫還不打算停下來,繼續要說什么,林心見他這樣說話嘲笑梁舒聞,瞬間火冒三丈。
“你個老匹夫,次次都來這里吵架,你厲害什么!”
籍福與長吏都上來勸,灌夫一腳踹倒長吏,指著籍福就罵:“狗仗人勢!”
籍福聽著也不惱,拱了拱手繼續勸灌夫息怒。
那灌夫罵得停不下來,道:“如何不想想當初魏其侯待你不薄!現如今竟敢如此踩到君侯頭上!”
長吏躺在地上似乎起不來了,林心看灌夫還罵罵咧咧,也非常不服氣,特別是自己心情也特別不好。
“莽夫!”林心也狠狠地說。
灌夫鼓眼怒睛,瞪著林心,梁舒聞快步走到林心面前,叫阿寬將她拉走。
梁舒聞阻止,林心也不敢再多說,轉頭便往酒壚而去。
周圍看的人一堆,勸的人一個沒有,這些人還整日聚在一起滿嘴仁義道德,林心覺得這樣反而顯得他們更是惡臭。
林心回到酒壚還在生氣地說:“假仁假義!”
可言一直守在店里,不知道林心怎么了,她問:“姑娘這是怎么了,日日與人生氣。”
可言見林心回來,立刻收拾好要拉她回家。但是她不知道她家姑娘剛與人吵了架。
“我不回去!”
“姑娘!萬一騎郎將來家里找你呢!”
“我和他分手了!”
可言才不聽她說的這些奇怪的話,生拉硬拽也要把她拉回去,到家沒一會兒,昭公子來了。
他站在房間門口并不進來,只是咳了兩聲,卻沒見林心出來迎他。
半晌他問:“可還在生氣?”
林心坐在書屋里生悶氣,也不回答,外間也再沒有聲音,過去了許久,林心都覺得外面已經沒有人了。
她悄悄走到房間門口,門口沒有人,她探出頭去,房間門口真的沒有人,林心倉皇往外走出來,只見昭公子站在東邊的廊道里,正看著自己。
他還穿著官服,面色鐵青地直視著林心,林心反而像是做錯事的人一樣,手足無措地站著。
兩人相顧無言,林心心虛地低下頭,只聽他說:“今日還有事,不能久留,明日在家等我。”
說完便轉身走了。
林心此時只想到一句話:
“狂童之狂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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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摸摸醬
… 明天有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