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眉姑娘拉著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姑娘笑了半天,說道:“我也沒說你呀,這長安城中,想心疼絳邑世子的,那可是大把。”
幾個姑娘豆蔻年華,很是活潑熱鬧。
嘻嘻哈哈說了好一陣,與她們道了別,莊抒語帶著林心去尋專門為這些貴族設置的休息區(qū)。
路上莊抒語說起這幾個姑娘的故事。
高個子女孩是平棘侯薛澤之女,愁眉姑娘是其堂姐,也是軹侯夫人的遠房侄女兒,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姑娘是這帥氣出眾的絳邑世子的遠房表妹,她們都是自幼一同長大的。
據說這表妹身世可憐,家里已經沒有人,所以一直居住在絳邑侯府,還有一個姐姐,已經出嫁了,可是夫君又身體不大好,眼看就快撐不住了。
林心聽了感嘆道:“那絳邑侯府也不錯呀,收留她們兩姐妹,這世子的母親真是好人!”
莊抒語停下腳步,問林心:“你覺得如何區(qū)分一個人好或是不好?”
莊抒語淡淡地繼續(xù)說:“世子的母親是先帝公主,侄女又是皇后,家族榮耀一時,身處暴風之中,是否是好人,難道用對兩個小姑娘的恩情來算?”
林心聽得一愣愣的,不知道莊抒語到底是在表揚人家還是在挖苦人呢。
莊抒語繼續(xù)給林心科普著人物關系:“世子很快便是該當婚配的年紀,不過大家都明白,陳家這個門檻不是誰都攀得上的,平棘侯也是等著自己女兒快些長大了好嫁進絳邑侯府。”
林心問道:“所以這平棘侯的女兒和絳邑世子是有婚約在咯?”
“并未聽說有婚約,但是這兩家走動如此頻繁,”莊抒語想了想繼續(xù)道:“你看薛家人的態(tài)度,想必已是定局。”
林心想到剛才她們打趣的樣子,應該家里早就通了氣了。
梁舒聞還在祭祀,莊抒語找了位置坐著,林心實在不想陪著發(fā)呆,便和可言出去走走。
春天的風和陽光都十分的溫柔,籠罩在陽光里,真是讓人神清氣爽。
那邊的蹴鞠比賽似乎已經結束,敲鑼打鼓的聲音漸漸沒有了,人們四散開去,不一會兒又朝著其他地方聚攏,林心和可言也一起湊上前去。
原來一邊正準備賽馬比賽,人們都在找一個好的位置觀看,林心也找了一個樹蔭下等待。
她遠遠看到剛才那幾個姑娘,周圍一堆侍女仆役伺候著。
林心心想:真是好命。
休息片刻,馬兒們也上場了,可言指著其中一個騎手問林心:“姑娘你看,那個是不是剛才夫人說的絳邑世子啊?”
她順著可言的手看過去,一個男孩騎在高頭大馬上,顯得馬上之人格外器宇不凡,他笑容燦爛,似乎對頭籌是勢在必得。
林心心想著:小年輕身體真好,剛踢完球又來賽馬。
剛想完,余光便看到了剛才那幾位姑娘,她笑著指著那邊說:“你看那幾個小姑娘,滿眼都是崇拜之情。”
林心和可言兩人對視一眼,笑作一團。
滿臉陽光的絳邑世子陳孟極回過頭看了眼人群,他沒有看到樹蔭下的林心。
此時的二人均未想到,未來他們會在霸上草原再一次相遇。
賽馬結束以后,大家各自休息,林心四處游蕩竟然找不到莊抒語在何處。
沒一會兒,河邊也開始了活動,林心與可言開心地跑過去看,岸邊四處竟然站有許多裝扮得奇怪的人,他們頭上插了許多長羽毛,穿著大斗篷,在唱歌。
四周又響起鼓聲,似乎是節(jié)目正式開始了,姑娘們都排著隊等待穿大斗篷的人用柳枝將碗中的水點到頭上,這種一般就是賜福啦,林心只是遠遠地看著。
賜福結束,男男女女都圍在河水旁,姑娘少年們聚在一起,大家都拿水互相潑灑著,無比歡樂。
穿著大斗篷的人圍在人群后面又唱又跳,水中飄散著花瓣,陽光耀眼奪目,還有人拿水果投入河中。
林心開心地笑著,融入這個大聚會中。
這里的許多都是大人物的家眷,人們穿得異常華麗,妝容也多有不同,不過臉上都多多少少貼著東西,抹著粉,還有畫出來的櫻桃小口。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林心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仙境。
有些男女則在一旁,說著悄悄話,有些姑娘手里拿著花,頭低著,很是害羞。
林心有些恍惚了,這些青年男女竟然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談戀愛?
活動結束,大家紛紛告辭準備回程,林心總算找到了莊抒語。
莊抒語見林心滿臉笑容,道:“總算你開心了,不過明年我可不來了,實在累人。”
林心開心極了,過去挽莊抒語的手,想要一起走,卻被侍女小辛阻止了,林心只好慫慫肩。
下午莊抒語還要去別家參與宴會,林心便自己回去,一路上林心也高要求自己,不能太丟人,總算是僵硬地回了府。
————
上巳節(jié)過完,梁舒聞幾日都沒有回府,說是留下考察他的學問,林心就如同自己上考場一樣緊張。
這一日,林心還在莊抒語房中學習對各類金銀器句的認識,突然覺得小腹脹痛,下面有一股暖流,林心覺得大事不好,飛快起身往后看去。
“夫人,夫人,我,我。”林心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只得道:“我褲子臟了。”
侍女趕緊過來檢查,隨后對莊抒語說:“女君,姑娘來癸水了。”
莊抒語遣了人送林心去換衣服,還要教她用月事布,林心學這個都學了兩天,還要清洗月事布,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要做這樣的事情。
接連崩潰了多日的林心,終于結束了初潮。
“我需要的是彈力貼身!啊啊啊啊啊!”林心蒙著被子在內心痛苦吶喊。
可言連忙來勸她:“姑娘,你別擔心,每個女子都會這樣的,不是生病了!”
林心只能苦笑著看著她,嘆口氣,點點頭,道:“知道了。”
可言還來一句暴擊:“姑娘,每個月都會來的。”
林心又嘆了口氣,剛才已經絕望了,但是現(xiàn)在感覺,看空了,思想升華了。
下午莊抒語說林心身子單薄,讓人請了醫(yī)匠看看她身子,好進補,林心搖搖頭拒絕了,她是不相信吃那些草藥能有用。
晚上阿寬來,說自己已經恢復身份,可以回來伺候了,阿寬特別開心。
林心對他翻了翻白眼,說:“那么久他都不把你調回來,你還那么開心!”
阿寬也不惱,給林心解釋道:“主公一直想把我調回來的,可是老夫人不同意,這段時間主公一直沒有用別的家僮,所以老夫人這才同意我回來,不然我這輩子都只能干粗使了。”
林心聽了阿寬的解釋覺得梁舒聞也不是那么不講情理,也就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