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雨與卡布奇諾
看著小心翼翼撕開信件的加賀修二,躺在椅子上夏目漱搖搖頭,繼續享受他那個舒適的搖椅。
睡夢中,他隱隱約約夢見了白石麻衣。跟她離著很近,近的仿佛觸手可及。但又很遠,無論用盡什么樣的方式,兩人的距離都無法縮進分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哎,醒醒,醒醒。”屋內,寫完信的加賀修二看著像是做噩夢的夏目漱,輕輕晃了他幾下,將他叫起來。
“怎么了?”被叫醒的夏目漱的眼神有點迷茫,盯著天花板的瞳孔還沒有匯聚。花費差不多半分鐘的時間喚醒自己的大腦,眼睛的開始疼痛,這是用眼過度和沒休息好導致的癥狀。
加賀修二站在逆光處,身后,是漸漸進入地平線下的夕陽。橘紅的光線染紅了整片天空,構成了一幅絕好的背景。跟夢里的景色如出一轍。
“睡的怎么樣?”
“嗯?你說什么?”夏目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順手拿過放在桌子上的水杯,一飲而盡。冰涼的飲用水喚醒了他的精神,也喚醒了他的大腦,原本混沌的大腦漸漸開始清晰起來。
“哎,你剛剛夢里叫的那個人名是誰?”
“有么?”夏目漱揉了揉自己的山根,“我剛剛喊別人的名字了?”
“對啊,次數還不少呢,我算一下,1,2,3……”
“行了,你不用數了。”夏目漱拉住加賀修二的胳膊。片刻后,睜開眼睛,一掃剛剛的困倦之色,“我知道了。”
“對了,剛剛你叫的那個人的名字是誰?我很好奇。男的女的?是你什么人?”
“我做夢的時候叫另一個男的名字啊?”夏目漱站起身,拿起蓋在身上的衣服,“我只能告訴你是個女孩子。”
“??女孩子!”加賀修二臉色一驚,隨后便是一臉滑稽,賤兮兮的湊過來,“快,說說那個女孩子的名字叫什么?長得怎么樣?”
“八個字”夏目漱穿上搭在手上的衣服,將電腦收好。“新月清暈,花樹堆雪。”
“評價這么高?”加賀修二細細回味著,“這個姑娘應該是很白吧。”
“很白很好看。像是從天上來的,左眼寫著知性,右眼寫著冷酷。與其說美,倒不如說分明清麗不可方物,如花隔云端。”
“阿勒,這么高的評價?”
“是啊,那位姐姐真的是真的從天上來的。”
“姐姐?呦呵,還是一位暗戀的姐姐?”加賀修二像是味道血腥味的獵犬,一下子發現他語言中的信息。“你喜歡的是位比你大的?”
“怎么?不行嗎?”夏目漱的的語氣有些不悅,“還是說……”
“也沒什么不好,就……”加賀修二話說了半截,思索了片刻,“算了,你不是這個社會環境長大的人,你應該不會明白這個問題。”
“怎么?問題很大?”夏目漱順手搬了把凳子在坐在他對面,“我能聽聽嗎?”
“行,我給你說一下,畢竟你也不太清楚。”說完,他把腳擱在茶幾上,“你身后冰箱里面有啤酒,幫我拿一罐,你自己想喝什么就拿什么。”
夏目漱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啤酒,一罐橙汁。
“謝謝”接過啤酒,“砰”的一聲,帶起一陣白霧。
“社會環境就是,姐弟戀在這里算是一個被人不算很接受的事情。”
“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喝著啤酒,打了個哈欠。
“是社會的不公平,從根本上上的不公平。一個女生,辛辛苦苦上完大學,然后工作,最后因為結婚而變成家庭主婦,將自己的的生活空間大大縮小。你能做好養她一輩子的決定嗎?”
喝罷啤酒,加賀修二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包CASTER,想了半天,還是將他扔到垃圾桶里,“算了,這玩意對身體不好,以后還是不抽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可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夏目漱喃喃自語的說道,“我……”
“所以說你要想好這些以后才能談對別人的喜歡。”加賀修二拍拍夏目漱的肩膀,“畢竟,東京很大,東京也很貴。一切三思而行。”
“我,我……”
“行了,這種事情別跟我說,我也不想知道你怎么想的。”說著,他把一個金屬打火機放進夏目漱的手上,“送你了。”
“不是,你不要了?”坐在椅子上的的他一愣,手上的這個火機十分小巧,銀白色的外殼,上面沒有任何的花紋。細細把玩,帶著金屬的磨砂感,大氣而又簡約。底座上寫著商標“Zippo”
“臥槽,這個你都送人?”看著下面的品牌,夏目漱長大了嘴巴,“這個看著一點也不便宜嗷。”
“這是我最便宜的那個。”站在島臺傍邊的加賀修二轉過臉,雅痞的一笑,“沒事,送你了。”
“那我收下了,最為交換,我要幫你做一件事情。你說吧。”
“沒事,小事。”
“不,讓我幫你辦一件事,就一件。”
“一件小事?”
“是的沒錯,一件小事。”
加賀修二沉思了片刻,“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有一件事情想要讓你幫忙。”
“說吧,什么事情。”夏目漱拍拍胸脯,“只要我能辦到的全都給你辦到。”
“你幫我寫首歌吧。”
“就這事?沒……”
“你先別忙著答應,我先把要要求說給你聽,聽完了以后再談能不能答應的問題。”
“……”
從加賀修二家出來的時候,天空中的云層似乎變得更加陰暗。搖搖頭將腦海里面的雜念甩出,夏目漱輕輕的打開房間里面的開關,沒有絲毫溫度的冷光充斥了整個房間。
揉了揉眉頭,將加賀修二給他的要求扔在桌子上,“要求真的多啊,早知道就拒絕了。一首符合夏日的歌……算了,不想了,等著待會待會在想。”
想到這里,夏目漱匆匆洗漱完畢,躺在床上。
不知何時,窗外的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起小雨,起身,站在窗前,熟練的沖上一杯卡布奇諾。
恍惚間,夏目漱又回到那個在群馬下雨的日子,白石麻衣的笑容出現在他的眼前。
腦袋中突然想到什么,便匆匆的在紙上寫下《雨とカプチーノ》(雨與卡布奇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