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追捕
鄭泰錫也察覺到了自己的沖動,抱著歉意對著齊睿尷尬的笑了笑。
齊睿來不及理會,連忙關(guān)上前車蓋回到車內(nèi):“快追!路這么顛簸,他不敢開太快!還能跟上!”
快速逃離的轎車?yán)铮瑑词钟行┯X得自己倒霉,昨天晚上他就打算今天一早來大元山的藏身處先把該帶的帶走,剛剛遇到了齊睿,還以為他是一個人,于是那種癮又一次出現(xiàn),不過沒有想到這竟然是地方廳的圈套。
“該死的地方廳,遲早會讓你們付出代價。”鄭泰錫咬牙切齒的說道,對于一個極度自大自信的兇手來說,差點鉆進(jìn)地方廳的陷阱是非常恥辱的事情。
路上的顛簸讓他不敢開太快,而且那群地方廳的人開的是貨車,應(yīng)該也追不上他,剛準(zhǔn)備長舒一口氣,后視鏡里突然出現(xiàn)了那輛貨車的樣子。
“西八,這貨車怎么這么快?”兇手錘了下方向盤罵道。
開車的是馬東錫,馬東錫沒有刻意的去避讓路面上的坑坑洼洼,甚至剎車都沒有怎么踩,貨車吱吱作響,仿佛快要散架。
“抓緊了。”馬東錫再次提速,兇手近在眼前。
“他們不要命了嗎?”這里的路旁邊就是山崖,稍有不慎就會車毀人亡,眼看著貨車越來越近,兇手也只能踩下油門加速試圖擺脫貨車。
鄭泰錫沒有見過如此不要命的追逐,抓緊車扶手,臉色有些蒼白,反觀齊睿倒是臉色如常,甚至還催促著馬東錫再快點。
“忍忍就好了,放心。”齊睿出聲安慰著鄭泰錫,鄭泰錫勉強(qiáng)點點頭問道:“你怎么一點都不怕?”
齊睿神秘一笑沒有說話,我要是告訴你,我在上百碼速度行駛的車上搏斗過,你豈不是得嚇暈?
顯然兇手也開始搏命,如果被貨車追上撞停,肯定得直接暈過去束手就擒。
齊睿對著鄭泰錫說道:“聯(lián)系人,去我們剛剛的那個地方,搜查一下那個屋子,很有可能能查到什么東西作為證據(jù)。”
鄭泰錫顫巍巍的掏出手機(jī)撥打了電話,現(xiàn)在的場景又讓他回想起,當(dāng)初怕死惜命的自己,余光瞥了眼淡定開著車的馬東錫,鄭泰錫終于明白自己始終沒有走出懼怕馬東錫的陰影,之前所有的強(qiáng)勢沖動都只是為了掩飾隱藏在自己真實的內(nèi)心的膽怯。
不然作為一個多年的地方廳刑偵人員怎么可能會做出那種低級的失誤,用沖動的行為驚跑了兇手。
“抓穩(wěn)了,準(zhǔn)備撞上去了。”馬東錫沉聲道。
視線可見的不遠(yuǎn)處就是一個急轉(zhuǎn)彎,馬東錫沒有絲毫減速的打算,這個兇手是個瘋子,但馬東錫狠起來比他更兇。
轎車跟馬東錫想象中的一樣放慢了速度,兇手原本想的是過了這個急轉(zhuǎn)彎就加速逃離這里,但是現(xiàn)實總是那么骨感。
嘭的一聲撞擊,如同他去追尾那些受害者一般,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也會面臨這么一天,腦袋重重的撞到了旁邊的玻璃上,眼前開始天旋地轉(zhuǎn),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
剛剛,就在兇手減速準(zhǔn)備轉(zhuǎn)彎的那一瞬間,馬東錫提速從轎車的側(cè)面將轎車撞停,轎車被路邊的山坡和貨車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鮮血從兇手的頭上流下,模糊的視野里出現(xiàn)了馬東錫三人下車的景象,努力的想掙扎起來,卻被畸形的座椅死死的卡在原地。
“嘿嘿。”奇怪的笑聲在轎車內(nèi)響起,哪怕此刻的馬東錫已經(jīng)站在轎車的車前蓋上,用路邊的碎石砸著擋風(fēng)玻璃。
玻璃破碎開來,碎渣劃破兇手的臉,新增的傷口讓他的笑容愈發(fā)顯的詭異。
馬東錫扯著兇手的衣領(lǐng)用力將他從卡死的座椅中拉出扔在地上。
“西八,現(xiàn)在你還有力氣襲擊我嗎?”馬東錫一腳將兇手踢遠(yuǎn),碎石又再一次劃破了兇手的表皮。
“嘿嘿,恨透我了?”兇手認(rèn)出了這是那天被他襲擊的馬東錫,“可惜啊,那天沒有徹底解決掉你。”
看著馬東錫臉色的微變,兇手繼續(xù)譏諷的笑道:“你以為你們這是打敗我了?我確實沒有料到你們竟然這么不要命的追捕我,不過我只承認(rèn)是我運(yùn)氣不好,但不是我輸了。”
鄭泰錫走向前猛的踢了兇手的腹部:“還這么多話?等著蹲一輩子監(jiān)獄吧。”
“監(jiān)獄?你們的證據(jù)呢?”兇手捂著腹部繼續(xù)陰冷的說道,他的每一次犯罪都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jù)。
“他就是目擊證人是受害者!”鄭泰錫指著站立在一旁的馬東錫說道。
“呵,南韓的法律,光憑目擊證人不足以定我的罪吧,就算定了,那又如何證明之前的那些人都是我殺的呢?地方廳的人比我想象的要蠢啊。”兇手已經(jīng)預(yù)料到地方廳的人證據(jù)不足了,哪怕此刻他已經(jīng)傷痕累累血流不止卻還是表現(xiàn)出了桀驁的態(tài)度。
一直沒有說話的齊睿開口了:“你太自大了。”
“嗯?”兇手疑惑的看著齊睿。
“大多數(shù)的連環(huán)兇殺案兇殺都有的一個共同點,自大。”齊睿蹲下身看著兇手緩緩的說道,他要擊潰面前這個兇手的心理防線。
“那又如何,想要套我的話,讓我供出證據(jù)?”兇手很明顯不屑這個有些高深莫測的齊睿。
“路邊的小破屋是你的藏身之所吧?”齊睿沒有理會兇手的不屑繼續(xù)說道。
兇手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現(xiàn)在他明白為什么齊睿會在那個破屋的不遠(yuǎn)處停下裝作修車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很快你就懂了,這輛車是你偷來的吧,牌照也是偽造的吧,方法就跟那輛白色車子一模一樣啊。”齊睿打量著兇手駕駛的轎車說道,“那輛白車在地方廳停著呢,你利用白車戲耍了我們,卻不曾想到,白車上面會不會留下你的指紋或者毛發(fā)嗎?”
兇手臉色明顯的一僵,不過瞬間恢復(fù)了正常。
“什么白車?什么指紋?我不知道。”兇手又開始明顯的裝傻。
襲擊馬東錫,他可以承認(rèn),不過頂多就是謀殺未遂,如果連環(huán)兇殺案他承認(rèn)的話,那么面臨他的就是坐到死的牢獄之災(zāi)。
“洗車行的老板真的會給你洗車嗎?或者洗干凈車嗎?特別是在車主不在的情況下。”齊睿拋出了第一次痛擊。
兇手完全沒有反駁的余地,他沒有料到這一點。
“檔位,座椅,方向盤,這些地方上,我們都采集到了你的個人信息。”齊睿繼續(xù)說到。
兇手懷疑的目光直直的盯著齊睿,他覺得這個齊睿是在詐他。
“你小時候受過虐待吧。”齊睿拋出第二次痛擊。
“你…”似乎被勾起了痛苦的回憶,兇手臉上的平靜開始消失,整個人如同暴怒的野獸。
“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會在這里碰到我們?是我們運(yùn)氣太好,還是早就查到了你的身份呢?”齊睿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兇手反應(yīng)的時間。
“對!都是我干的,沒想到啊!我最后竟然輸給了一個洗車行老板,是的,我被虐待過,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是被那個該死的男人天天虐待,沒有人幫我,所有人都漠視著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我痛恨這個世界,痛恨你們所有人!”既然地方廳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那就沒有必要再去隱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