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6日:父子、志愿者“倒下”
2月6日
我起床的時候,做了一個夢。我夢見在一個類似火車站的地方……但絕對不是我所在城市的火車站。
然后,所有人都在排隊。我好像要去排隊見我的一個朋友。
我還沒有見到朋友,突然被一個初中同學叫住了。我忘記了她叫什么,但是她認出了我。然后,我往前走,走到了熙熙攘攘的大廳,看到了更多的初中同學。
他們像是在聚會,但是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事實上,我都不記得他們叫什么名字了。我努力地喊出了其中一個人的名字……
然后,我眼前一片空白?;剡^神來的時候,火車站大廳空無一人,我是來找我的朋友的,我感覺到朋友就在身邊,我環顧四周,誰都沒有。
我醒了。躺在床上用手機查找夢境含義,得到了一堆不明所以的東西。
看時間差不多了,現在起床也可以。但是,我還是想等鬧鐘響了以后再起床。
昨天晚上,我讓那戶湖北人和那戶溫州人把需要的物資清單發我。溫州人沒有發,湖北人發了我一張紙。
我也是比較懶,圖一個省事,我家這邊有大型超市,可以直接買了帶過去。
超市現在剛開門,大家排著隊量體溫。所有人戴著口罩,有意識地和其他人保持距離。以前推搡的大媽都學乖了,她們變成了規矩的忠實擁護者。
大媽們主動幫忙維持秩序,甚至有點皈依者狂熱的意思。我脫下志愿者服裝暫存起來,買好東西再出來穿上。不能搶了這里的志愿者的風頭。
買好了東西,送過去??吹搅藣復ど系闹驹刚邆冋谥蛋啵退麄兇蛘泻粢院罅苛梭w溫就進去了。
這一戶湖北人我是半路接手的,我也不知道他們還要持續多久。聽門衛說,可能只有兩三天了。
我松了一口氣,還有兩三天就滿14天,染上肺炎的概率也不高了。
我把東西放在他家樓下,然后撥通他的號碼。他應該還在睡覺,讓我把東西放那里,他們一會兒去拿。
沒事干,留家觀察的湖北人和溫州人只能睡覺了。昨天聽說有別的留家觀察人員一直睡到四點半,志愿者打電話催他們量體溫他們才醒。
我接下來說的話不是責怪湖北人和溫州人啊,他們為了安全,獻出了自己的自由,我們很敬佩、很尊重他們??梢惨驗樗麄兓氐搅诉@座城市,所以他們居住的鋼材市場才會延期到20日開業。
面對鋼材市場企業的不理解,我們也只好搪塞過去。和他們解釋有湖北人和溫州人的話,企業家們應該也會理解,但為了保護他們的隱私,我們什么都沒有說。企業家們所有的不理解都由社區承擔。
對了,昨天的同事X已經“陣亡”了。不是說她死了啊,是她扁桃體發炎太嚴重了,不能繼續志愿者任務了。
于是,另一個休息在家育有小孩的女同事也上陣了。
按照現在的趨勢,一定還會有人撐不住的。在疫情結束之前,大家的身體狀態和精神狀態還可以撐多久呢……
我今天感覺也不是特別好。我的注意力開始不集中,只能同時注意一件事情了。就像是著名的“看不見的黑猩猩實驗”里的那樣,只能注意一件事情。
晚上回家,我爸也得到了消息。他也要去站崗了。
我爸也是基層工作人員,工資不高,我媽經常抱怨。想必今后如果我有幸組建家庭,也一定是這樣吧。
我問我爸怎么回事。
我爸說道:“我年紀大了,人手夠我不用去?,F在人不夠,只能讓我去頂了?!?p> “那我們倒是上陣父子兵?!蔽铱嘈?。
還有很多家庭和我一樣,家里多個人在當志愿者。有的家庭甚至全家都在當志愿者。
晚上,我又在網上看到了有老年人不戴口罩、沖撞志愿者的事情。
我不生氣,因為已經沒有力氣生氣了。我現在打字的手指都有點癱軟,眼眶也在發脹。
這些人不惜自己的命,我也沒有意見。他們不戴口罩,我其實也不怎么厭惡??墒且幌氲剿麄冞@樣的人,是最容易成為傳染源的人,我心里便突然燃起了一股怒火。
現在我坐在電腦前,想著如果我有系統就好了,小說里的那種系統。如果我可以有一個系統,那個系統可以刪除世界上所有的病毒那該多好。
這是幻想了,我今天腦子里奇怪的東西明顯比昨天要多了,經常會胡思亂想,游離于現實和幻想之間。我要去早點睡覺了,這不是什么好狀態。
學習強國還沒登陸。登一下吧。混個1積分就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