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緩兵之計(5)
湖水不深,且令牌就掉在旁邊,摸索摸索自然也就找到了,只不過,想讓她再雙手奉上,美得你!
蘇修舉著令牌,猛地鉆出水面,語帶興奮:“找到了!給你!”說著,這便要遞過去。
許朢舒一時高興,走上幾步,伸手就要去接,卻不想蘇修突然換了只手,一把拉住許朢舒,然后許朢舒就被毫不費力地給帶到湖里去了。
“唔!救命!”
許朢舒不會水,驚慌著掙扎著嗆了好幾口水,許久才在蘇修鄙視的眼神中冷靜下來,然后雙腳穩穩地踩在了湖底的石子上,才發現,湖面才堪堪到了他的胸口,“……”
許朢舒深呼吸,轉頭,伸手:“令牌。”
蘇修充耳不聞,把令牌往自己懷里一收,然后悠哉哉地就向亭子游去。她坐在亭子的石階上,晃悠著腳,勾起一陣陣湖水往許朢舒潑去,言語欠扁至極:“誰撿到是誰的!有本事你自己來拿啊!”
許朢舒剛要往前走,就被蘇修潑了一臉水,他壓下心里的怒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說:“你這簡直是強盜邏輯!”
“嘩啦!”又是一陣水波來襲。
“唔!”正在講話的許朢舒一不小心給灌了一嘴。
“嘩啦!嘩啦!嘩啦!”
“……”
許朢舒身上傷,蘇修也不敢玩的太過,泄憤地折磨了一會兒,終于在許朢舒懷疑的眼神中把人給拉了上來。
“哎?你這樣要擠到什么時候,要不你求求我?我馬上給你搞定!”蘇修看著正在努力擠袖子的許朢舒,終于升起了那么一點點的憐憫,只是嘴上依舊不讓人好過。
正在辛辛苦苦擰水的許朢舒一頓,他側頭看了眼衣著干爽的蘇修,有內功了不起啊!說得好像她先前不是落湯雞似的!至于求她?呵呵!下輩子吧!
許朢舒:“不用了!哈秋!”
這一聲突兀的噴嚏,可把兩人嚇得一激靈,許朢舒是因為礙于面子,蘇修是怕真把人弄生病了不好交代。
當下蘇修直接沖過去,一把拽住許朢舒的手,開始運功給他烘衣服。甫一被拉住的瞬間,許朢舒還死要面子地掙扎著抽了抽手,不過很快就被蘇修武力鎮壓了。
蘇修皺眉,沉著聲:“別動!”
許朢舒被兇地一愣,還真的就安靜地不動了,簡直不要太乖。
內力還是很好用的,現在連頭發絲都干干的,渾身舒爽的許朢舒腦筋又活絡了起來,把手朝著蘇修一攤,理直氣壯地:“給我!”
蘇修裝傻:“什么?”
許朢舒也不勉強,反而悠閑地走到石凳邊坐下,從盤子里撥翻一只青瓷的茶杯在桌上打著轉,一邊把玩著一邊抬眼去瞧蘇修,說得意味深長:“你千算萬算,繞了這么一大圈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總不想讓我再橫插一手吧?”
蘇修:“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給扔湖里去!”
許朢舒撥弄著“骨棱棱”在石面上滾來滾去的青瓷杯,毫不在意:“你扔唄,就當洗澡了,反正最后你還得給我善后。”
真是會心一擊,蘇修又想拔劍了。
這么氣完蘇修,許朢舒又趁蘇修徹底暴走之前正色了起來,他抓住青瓷杯一扣,發出了“啪!”的一聲,跟那驚堂木似的,倒讓這湖里的錦鯉一滯。
“不若蘇將軍聽一聽我猜的準不準?其一,蘇將軍只身前往玉安城的目的與其說是引開杜仞,不如說是引開都行的注意力。畢竟就算真抓了都行,看在兩國沒有撕破臉的份上,蘇將軍也不能怎么著他,何況名義上,蘇將軍才是那位打破協定的人。而漠北以左為尊,都行此人雖是二殿下,卻統領著漠北左師,顯然不容小覷。蘇將軍是怕直接到洛煌行事反而會引起都行注意,讓他斷了北府東入洛煌的路,才會舍近求遠去了玉安城,畢竟無論從哪方面來說,玉安城都離云關太遠,影響也甚微,所以都行和徒單里和怎么都不會想通你為什么要去玉安城。”
這會兒蘇修倒是聽得饒有興趣,故意說道:“我去抓那位少城主啊!”
“是嗎?一位武功平平的少城主值得北府軍的大將軍親自出馬嗎?要說這洛煌城主寵愛他唯一的兒子是真的,但是為了兒子就拱手送上一座城,這種事要是真的會發生,那少城主能活這么大也是奇跡了。再說,如果我蘇將軍的話……”
蘇修挑眉:“如何?”
“定然是知道此法是行不通的。這種威脅能震懾一時,但更容易激起對方的怒火,況且如果城主知道了蘇將軍只身一人前來,救人這種事難道不是派軍圍困更容易些?所以說,這局與其說是少城主自投羅網,不如說是蘇將軍您自織羅網,要把自己套了掛在洛煌城的城墻上,讓北府軍名正言順的來救啊!”
“啪啪啪!精彩!”蘇修毫不吝嗇地鼓起了掌,夸獎道:“我相信,朝堂論辯應該沒人比得上許公子!”
許朢舒笑盈盈地看著蘇修,問道:“難道蘇將軍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嗎?”
“愿聞其詳!”
“因為北府軍收到的那封密令是我建議陛下寫的!不得不說,蘇將軍為了北府軍還真的是煞費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