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住，很快就到了。”江離然坐在后座，一遍一遍不耐其煩地說著同樣的話。

　　顏若已經的幾乎要暈厥過去，江離然的話自然是沒有聽到。

　　出租車司機也知道人命關天，車速開的很快，直奔附近最近的一家醫院。

　　顏若被推進手術室前，保留最后一絲理智，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他。

　　思緒進入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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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長的通道里，只有江離然一個人在外面等候，偶爾手術室的門開一下，他都會心里一緊，看到是別人，又坐下。

　　“離然哥，心琪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張婉兒趕到醫院時已經是顏若推進去半個小時后，看身上還圍著圍裙的樣子就知道她來的匆忙。

　　江離然冷冷地掃了張婉兒一眼，嘴巴蠕動了幾下，不知如何開口。

　　“她……又傷、傷著了？”江離然穿著深色的衣服，血跡在他身上不明顯，但氣味是掩蓋不了了，況且那么濃烈的血腥味。

　　現在心琪就躺在里面，她不得不往那個方面想，前三個月是那么脆弱。

　　“會沒事的，寶寶很堅強，可以挺住的。會沒事的……會沒事……”張婉兒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能不斷呢喃來緩解心中的緊張。

　　江離然猛的從椅子上蹦起來，覺得自己的腦子像生銹了似的，一頓一頓地轉著，時不時發出‘咔咔’的聲音。

　　“你說什么？”

　　“你不會還不知道吧？”張婉兒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心琪她懷孕了呀！”

　　“她不是……打掉了嗎？”

　　“什么時候打掉過？”張婉兒高聲反問。忽然，一拍腦門兒。“你該不會是在說上一次醫院的事兒吧？那次是心琪不小心摔倒送醫院去的，醫生報告你沒看嗎？不對！那一次病例被護士和隔壁床的搞錯了。孩子保住了，我沒想到你們不知道，當時應該給你們打個電話的。”

　　張婉兒語氣非常自責，她當時就該啰嗦一點，但當時她又哪能預感現在的事情。

　　江離然聽完這段話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呆滯住了。

　　沒想到是真的，他自以為的為逝去的生命討公道所做的一切，現在成為了他心中扎的極深的一把刀子，狠狠的刮他的心頭肉。

　　江離然你始終就沒信過我......

　　手術室門開的頻繁起來，護士急急忙忙兩頭趕，江離然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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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醫生，不行了，血量太大止不住了，我們......”協助的一名醫生面色焦急，他就差盡力了三個字沒有說出來了。

　　顏若面色很平靜，麻藥只打了頭部以下，她的頭腦是清晰的，醫生的話一字不落都沒入她耳中。

　　她知道保不住，在來的路上就感覺到了，身體急速流失的感覺和第一次不一樣的，卻不想嚴重到這種地步。

　　她有控制力道，而且當時非常有把握能保住他。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哪成想她的身體已經這么脆弱了。

　　沒有這一出，也留不了多久。

　　可是現在性質不一樣，這次確確實實是她親手送走的。

　　“停下吧，我有五分鐘時間嗎？兩分鐘也行，有些話，現在不說就沒有機會了。”五分鐘......對她現在來說真的非常奢侈，麻醉的身體竟然讓她感受出了一絲冷意，開始出現幻覺了嗎？

　　“哎，抱歉。”主刀醫生重重嘆息了一聲，從醫十多年來，生離死別她見過不少了。這一起最讓她痛心，更難受的是她不能幫她。

　　“麻煩抓緊時間。”

　　醫生點點頭，示意護士出去，她繼續手上的動作，她要多爭取一些時間，這是她最后能做的事了。

　　在兩人盼望中，手術室的門又開了，這次護士是直直朝他們走來的。

　　“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我是他丈夫。”江離然急忙上前，眼里已經急出了血絲。

　　“進來吧。”護士讓出一條縫隙，剛好夠江離然進入。“快點，時間不多了，病人想見見你。”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江離然準備進去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猛的揪住護士的衣領，護士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時間不多，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