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風未息
京都的大街上,車輛擁堵在每一條街道上,車門敞開,燈光閃爍。
路邊的行人低著頭,有的在哭泣,有的紅著眼,撕心裂肺的咆哮。
交警們想要拿起哨子重新指揮好交通,可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無能為力的搖了搖頭,走到行人中,摘下了頭上的帽子,卸去了偽裝,堅毅的臉龐上,兩行熱淚落下。
遠處的湖心島上,銀發少女站在城堡的陽臺上,虛弱的只能讓白發老者扶著。在她的額頭上,一顆顆細密的汗珠涌出,伴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聲順著臉頰流下。
“我還是慢了一點,沒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銀發少女自責的說道,眼神無光的看著京都市區的方向,帶著濃郁的悲傷。
白發老者心疼的看著銀發少女,安慰道:“殿下,你已經做得很好,對于人類來說,算是仁至義盡了,剩下的事還是交給火野一去善后吧,畢竟這是他自己的事?!?p> 銀發少女沒有回應老者的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市區的方向。忽然,少女無光的瞳孔中出現了一抹光亮。
一道時針指向十二點的“滴答聲”在這片城市上空忽然響起,一縷縷淡淡的光芒從云層中探出,照在了城市大小角落中,每一個悲傷者的身上。
緊接著,一陣陣電話鈴聲,驚喜的呼喊聲在城市里響起,此起彼伏,瞬間令這死寂的城市恢復了以往的熱鬧。
銀發少女在這時也恢復了往日樂觀的情緒,嘴角抿著淡淡笑意,抬起頭看向天邊一角,一輛列車遺留下的尾影,輕柔的聲音伴著風,朝著天邊飄去。
“謝謝你,士?!?p> ……
進入時間空間的列車上,穿著西裝的慵懶男子坐在靠窗的座位,眼眸低垂望著他左手上一枚漸漸渙散的表盤。
“士,你感覺這么樣?”
在慵懶男子對面,一個長相英俊卻隱隱間有著一絲弱氣的青年,關心的詢問著他的情況。
被稱為士的男子在手里的表盤徹底渙散后,舒了口氣,像是卸下了肩上沉重的膽子,身子不自覺的輕松了不少。
“不算太好,這個世界因為上次的戰斗對我產生了排斥,讓我想要去哪里救人也費了不少力氣?!?p> “那你的意思是,五代先生救回來了?”
面對青年滿懷期待的話起身詢問,士搖了搖頭,遺憾的說道:“很可惜,我沒能救他?!?p> “這樣嗎……唉。”
青年癱坐回座位上,苦笑道:“zio II的力量也不行嗎?”
“zio II終究不是我的,我能發揮的力量有限,只能盡量去救因為達古巴的關系而無辜死去的普通人,想要救五代先生,還是太難了,再加上,它也已經消失了?!?p> 說完,士特意攤了攤空空的雙手。
青年望著士左手表盤消失的位置,無奈的說道:“沒想到這個世界對于其他世界產生的東西已經排斥到了這個地步?!?p> “畢竟我上次的戰斗差點害這個世界毀滅,這個世界自然本能的排斥起我們這些外來客了,如果不是那幾張音效卡居然可以當做車票,我都不知道該去哪了。”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也很難去調查引發這一系列事件的罪魁禍首,你和我在這個世界的力量都被限制了大半?!?p> “總歸是有辦法的,再狡猾的狐貍也會露出尾巴,我們安心等待就是了,良太郎?!?p> 話音一落,士便拿起身前桌子上的咖啡享受的品嘗起來,良太郎見士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么,坐了下來,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荒涼風景,思緒漸漸飄遠。
遠處一節車廂的桌子上,藍紅黃紫四個活寶從早先安放在咖啡杯下的竊聽器中,全程聽完了士和良太郎的對話并開始了討論,隨著四個活寶擠眉弄眼的扯皮聲中,一個大膽的想法慢慢出現……
……
“殿下,我們回去吧?!?p> 白衣老者朝著銀發少女小聲詢問道,從剛剛開始,銀發少女已經雙手抓著欄桿,望著天邊將近一個小時了。
“好吧?!?p> 銀發少女戀戀不舍的移開目光,轉身準備走進城堡中,忽然間,一枚紅色的圓珠穿破了空間出現在了少女的面前。
“賢者之石???”
老者立刻擋在少女面前,驚異的看著前方的紅色珠子。
少女躲在老者身后,透過老者肩膀的縫隙小心的打量起了圓珠。
圓珠感應到了少女的目光,發出了光芒,一道畫面出現在了半空中,畫面里赫然是風祭澈救樹花的全部過程,以及風祭澈的一生。
等到畫面落幕,少女已經從老者身后走出,站在了紅色珠子面前,將手緩緩攤開在珠子下方,輕聲說道:“你是想要我救他嗎?”
珠子發出了一陣有頻率的亮光,隨即落在了少女的手上。
“殿下,你真的要救他嗎?”
老者看向少女,他很清楚少女所說的救究竟意味著什么。
少女點了點頭,肯定道:“他是一個合適的人選?!?p> “既然這樣,哪老夫有必要拿出我最好的研究來幫一幫殿下了?!?p> “爺爺是真的想幫我?還是想跟跟自己的學生比一比?”
少女如同星星的目光,彎著如月牙的弧度看著老者。
老者沒有過多掩飾,爽朗的笑道:“呵呵,都有吧,他跟石森認識,也算和我有點關系吧……”
……
乾巧所在的公寓內,一名十九歲的清爽女子躺在床上,眉頭深深皺著,似乎在做著一場噩夢,夢里她和一名女子朝著遠處奔跑,在她們身后,一只有著一對碩大爪刃的灰色怪物正在追著她們。
“滴答!”
時針整點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緊皺的眉頭瞬間松開,一道白色的亮光從她的體內緩緩亮起。
夢中,女子發現自己正處于一個白色的世界。怪物,逃亡全都消失不見,她向著四周望去,發現遠處一名穿著黑衣,長相秀麗又不失英氣的人向她緩緩走來。
女子想要喊卻發不出聲音,只能干瞪著眼睛看遠處的哪個人離她越來越近,并且身子越來越小,等走到她身前時,只有一個嬰兒般的大小。
黑衣嬰兒朝女子神秘一笑,然后就在女子難以置信的目光下,走進了女子的身體中。
現實中,女子猛地從床上驚醒,等看清眼前的一切,才發現做了一場夢。
從床上下來,女子拿了張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走到廁所用涼水沖了把臉厚,捂著泛疼的腦袋坐在馬桶上。
“好疼,我這是這么了,這里在哪里?”
女子發出疑問后,立刻跑到屋內,打開了窗簾,窗外正下著鵝毛大雪,不過城南標志性的鐵塔并沒有被遮擋住。
“我到底睡了多久……,咦!我手機呢?”
女子想要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日期,可手一摸才發現,她的手機不見了。
“不行,我要趕快回家?!?p> 女子意識到不能在這里再待下去了,跑到門邊,穿上鞋子后,打開門透過門縫小心的看了眼外面后,見一切安全,推開門朝著公寓下跑去,消失在了公寓的拐角處。
隨著女子離開沒有多久,乾巧和樹花從另一邊街頭走回了公寓。
一路上,人見到了京都的慘況,本就壓抑的心變得更加悲傷,因此一路走來,兩人都沒過多言語,至于元方,他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便先一步離開了。
不過他走時對乾巧說了一句話。
“我不相信風祭澈會這么簡單死去,你應該也這么相信,對吧。”
乾巧回想著元方的話,手不自覺的攥緊,他自然是不相信的,所以他心里開始有了離開京都,從過去響叔帶著風祭澈來到京都前的地方去尋找風祭澈的想法。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公寓門口,乾巧察覺到了他家的房門是開著的,讓樹花先在外面別亂走動,小心的走進了屋子里。
進到屋后,乾巧看了眼空蕩蕩的床,床上的女子已經不見了,聞了聞空氣里還沒飄散的人味,自言自語道:“看來你是離開了?!?p> 聽不出乾巧話中的感情,乾巧走出了自己的公寓,手中多了一把鑰匙,是風祭澈公寓的。
“這是小新房間的鑰匙,你自己進去看吧,我就不進去了。”
乾巧把鑰匙給了樹花后,便轉身朝著公寓樓梯走去,沒有回頭。
樹花點了點頭,向著乾巧彎腰感謝后,緊握著鑰匙,看著風祭澈住處的房門,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眼角即將流下的淚水,打開了屋子……
街道上,乾巧一個人孤零零的走著,這時,他注意到了遠處走來的元方。
“你這么來了,事情處理完了?”
“處理好了,總部放棄我,自然以為我死了,我也順他們的意,把家里值錢的東西都處理掉了,現在我也算是自由身了?!?p> “這么快嗎?”
“我好歹曾經也算個店長,這點渠道還是有的。”
“也對。”
乾巧點了點頭,和元方走到路邊,隨便找了個雪下不到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未來打算這么辦?”
元方偏過頭看向乾巧。
“我應該會去找小新的下落,如你所說,我相信他不會這么輕易死去?!?p> 元方聽完乾巧的話,忽然意識到自己來找乾巧是為了什么,卻又猶豫了,最后還是艱難開口道:“我差點忘了跟你說了,其實剛剛在來的路上,我了解到城里因為那個怪物死去的人,有大部分活過來了?!?p> “什么!你說得是真的嗎!”
乾巧激動的抓著元方,接近咆哮。
“冷靜,我明白你的心情,我最初也是這個心情,只是你也知道是大部分人?!?p> “我相信小新會是那個大部分人?!?p> “希望吧?!?p> 乾巧聽出元方語氣里的失落,問道:“你這是這么了,剛剛你不是也相信小新活著嗎?”
“剛剛是因為還有余地可想,可現在,大部分人都活過來了,如果風祭澈真的活著,按他的性格一定會出現報個平安,起碼他不會讓她擔心?!?p> 元方說著,指了指遠處公寓風祭澈的房間。
乾巧知道元方指的她是樹花,也明白元方的話很有道理,可狼的的知覺告訴他,風祭澈絕對還活著,所以他的決定不會改變。
“我還是相信小新活著?!?p> 見乾巧堅持的目光,元方遲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么。
乾巧也沒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而是問道元方:“你以后打算去哪?”
“我這個身份,京都可能混不下去了,只能去偏遠的地方看看,X財團的勢力太大,我也沒太好的選擇。”
“既然如此,不如你就留在京都,或許小新復活在了某個地方,現在在趕回京都,我要離開京都去找他,怕與他錯開,你就在這里等他也好?!?p> “可以是可以,可我在京都又要去哪呢?”
“我知道一個地方。”
“什么地方?”
在元方疑惑的目光下,乾巧自信的看向運處,咧開嘴笑道:“一個風庇護的地方。”
“說人話,可以嗎?”
“一個偵探所?!?p> “……”
……
莊悟看著窗外的大雪,剛剛叔父打電話來說他買菜堵在了路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讓莊悟一個人在家鎖好門。
莊悟電話里答應了叔父,將門窗都鎖好后,趴在窗戶上,無聊的看著雪花飄落。
自從父母在眼前死后,莊悟就失去了往日的活潑,即使叔父想要改變莊悟的心境,希望莊悟從自閉中走出,莊悟的情況也依舊沒有好轉,而且更可怕的是,莊悟所在的學校漸漸傳出了莊悟父母的死,是因為莊悟這個人是倒霉鬼的謠言。
八九歲孩子們的風言風語,加上所謂的童言無忌,是最可怕的,莊悟每天都能感覺到身后有人在議論他,起初他是憤怒的,甚至跟一些當他面議論的人動手,可當老師們介入后,并沒有阻止這種情況發生,甚至老師間也開始討論這件事后。
莊悟便對學校徹底失望,更加走不出他自閉的角落。
“爸爸,媽媽……”
就在莊悟又抽泣著思念父母時,一道玻璃破碎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什么人?!”
莊悟被聲音驚嚇道,對于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來說,一個人在家遇到這種事,自然是害怕的。
可莊悟更害怕如果是小偷進來,偷了家里的珍貴鐘表就遭了,這些鐘表都是顧客放在叔父這的,一想到對自己無微不至的叔父因為自己的不作為而可能面對詰難時,莊悟選擇了下樓去看看發生了什么。
深吸一口氣,莊悟壓低了腳步聲的走到樓下,頭慢慢從墻邊伸出看向工作室,發現除了窗戶破了,雪花被風吹了進來,并沒有任何的人影。
『看來只是風吹破了玻璃?!?p> 就在莊悟送了口氣時,他忽然感覺到身后一涼,渾身毛孔瞬間一緊,想要轉過身去,卻發現身子完全不能動。
下一秒,一道鉆心的疼痛從他背部心臟位置傳來,疼痛的負荷太大,疼得他直接暈了過去,就在即將暈倒的一瞬間,他眼角的余光望向后方,見到一個中年模樣的大叔,大冷天穿著赤膊的馬甲,一只腳上穿著有著馬鐙的靴子,正拿著一個表盤貼在自己的背上。
矢車冷眼看著陷入昏迷的莊悟,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把裝著空我和達古巴黑暗力量的表盤按入莊悟的心臟。
就在矢車即將完全把表盤按入莊悟的心臟時,一道青色的碩大光球從破碎的窗外飛了進來,撞飛了矢車。
莊悟失去了矢車的支撐,向著地面倒去,這時,青色的光球飛到了莊悟的身前,下一秒光球破散,露出了里面身著深綠色夾克的瘦削青年,將莊悟小心的抱在了懷里。
注意到了莊悟背上漸漸消失的表盤,瘦削青年憤怒的看向站穩身子的矢車,低沉怒吼道:“矢車,我不會放過你?!?p> 矢車驚訝的看著青年,他沒想到對方會出現在這里,可當他看見青年腰間漸漸消失的表盤,以及蒼白的臉色和有著破損的外衣,不屑的笑道。
“沃茲,我是真的沒想到你為了另一個世界的魔王,既然能追到這里來,不虧是魔王最忠心的仆人,起碼我沒見過哪只狗比你還中心的?!?p> “你這個家伙!”
沃茲怒目瞪著矢車。
矢車卻是完全不在意,輕蔑地說道:“難道你想和我動手嗎?雖然我也跟你一樣被這個世界限制,可我的腰帶可是這個世界的產物,你卻已經不能變身了,真要戰斗,你知道后果的?!?p> 沃茲沒有回話,只是怒視著矢車,不過從矢車說話間,沃茲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雖然還是憤怒,但總歸不像最初了。
“好好護著你的魔王吧,哈哈哈哈。”
在一陣嘲笑聲中,矢車的忽然動了起來,沒給人反應的機會,高速化下消失在了窗外的風雪中。
“可惡……”
沃茲抱著小莊悟,頭沉了下去,自責的聲音在窗邊風雪的呼嘯下,顯得那么蒼涼……
……
南波重工的總部,葛城巧接到了冰室的電話。
“冰室,伯父剛剛還跟我說你死了,準備未來把南波重工交給我,不過我知道你命硬,不會這么簡單死的?!?p> 冰室在電話哪頭聽得胡子一搖一搖,心想這些科學家是不是都不會說話。
“葛城,我需要改進一下我的變身,我覺得我的變身太拖沓,需要更加快速,最好像我的手腳一樣,心念一到,便能啟動。”
“這個我有想過,正好伯父哪里得到了石森教授的研究,其實過去我還曾有幸在城南大學聽過他對于新人類,生命基因的講座,倒是讓我對這篇研究報告感興趣,或許看了這篇報告,我能研究出真正可以和人類一同進化的腰帶?!?p> “那就拜托你了,我還要護送父親回家,今天發生的事讓他操了不少心?!?p> “自然,幫我跟伯父問個好。”
“好的?!?p> 掛了和冰室的電話,樣貌平凡的葛城巧坐著滑椅滑到桌子另一邊,拿起桌上的報告開始看起來。
這些報考都是關于他在城南大學當教授后,對助教的招聘人選。
在一番篩查后,葛城巧拿起了一張最普通的報告,報告上有一張留著厚厚劉海的青年照片。
“桐生戰兔,這名字倒是特別,希望你的水平也能特別一些……”
……
真司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看著上方的天花板,伸手扶著腦袋,可當手碰到腦袋,他感覺手上多了某個方形的東西。
“這是什么?”
看著手上黑色的方形卡盒,真司陷入了思考。
這時一通鈴聲響起,打破了真司的思考,真司立刻拿出手機,才發現手機赫然有著上百條未接來電,其中既然還有警署的電話。
真司忐忑的按了接聽,電話哪邊立刻傳來總編咆哮的殺豬聲!
“你個混蛋,這么多天TM的死哪里去了,知不知道報社現在多忙,城里發生了多少事,你還敢一聲不響的消失!”
『我消失了好幾天?』
真司從主編的話里聽出了這個意思,看向了手機的日期,眼睛一下瞪大,從上次自己離開咖啡館來到這個公寓見自己一直在追的新聞的線人后,已經過了將近三四天了。
“主編我現在就回去?!?p> “真司!真司?真司?”
真司一肚子的疑惑不知道該這么回答主編,便隨便應付一聲,在主編還沒講完話的呼喊聲中掛斷了電話,背起地板上的包朝著公寓外跑去,期間哪個線人真司一直沒有看見。
當真司關上門轉身離開時,公寓內門正對的鏡子上,真司的身影落在了上面,一條紅色的龍從鏡子里出現,圍著真司鏡中的身影移動著……
……
京都郊外,火野一目送著各集團的負責人離開,尤其是村上社長走得最是匆忙,似乎有什么急事要辦。
火野一陰冷的看著這幫家伙消失的方向,他是絕對不會忘記這幫混蛋給他的難堪。
“唰唰唰”
三道身著北部制服的人,忽然出現,單膝跪在火野一的身前。
為首一人恭敬的匯報道
“首相大人,風祭真的基因以破譯完畢,博士詢問是否開啟下一步計劃。”
“開啟?!?p> 火野一淡淡留下一句,轉身朝著街道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豪華轎車走去。
“明白。”
為首的北部人員恭敬應到,站起身對著胸前特殊的徽章喊道:“Amazon計劃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