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汝斡不知道什么路醫生張醫生的,她架著像是睡著了一樣的冷天星,氣勢豪邁的往臺上一拍。
“給她掛個診,快點,別跟我廢話!”
這女的看上去比冷天星還要兇,尤其是那雙眼,用兇神惡煞來形容再貼切不過了。
護士瞅瞅她,哆哆嗦嗦的回答:“路醫生那邊有病人,還需要等一會兒。”
“就他一個醫生?其他醫生都死了?”巫汝斡也就對冷天星說話能稍微溫柔點,其余時間都掛著這副嘴臉,怎么看怎么恐怖。
護士查了一下排班表,咽了咽口水。
“這個時間段只有路醫生值班,還有個婦科醫生,她……”眼睛落在冷天星蒼白的臉上,護士又小心翼翼的吞了一大口口水,“婦科醫生好像不太合適。”
巫汝斡煩躁的抓了抓腦袋,用手推了一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巴掌臉。
“喂,醫生忙著呢!咱們換個醫院。”真搞不懂冷天星這丫頭一根筋的跑來做什么。
冷天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瞅瞅,倔強的搖著腦袋,嘴里嘀嘀咕咕:“要路醫生看診。”
“路醫生?”還指名道姓的。
拗不過這死性子的丫頭,巫汝斡皺皺眉,抬眼看了看護士,“你進去問問路醫生還有多久,我這個朋友不舒服,出了事你看我投不投訴你們!”
三個成年人被一個大學生嚇唬住,說出去實在不光彩,但情況就是這樣。
那護士看看巫汝斡,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抓了本子就往辦公室走。
辦公室坐著個中年女人,她身邊依靠著神情病懨懨的女孩子,那女孩子的腿其中一個是假肢,用鋼板固定好,僵直的踩在地上。
“路醫生,我還是得好好謝謝你救了我女兒的一條腿。”女人說著說著,眼底就含著淚花,抬手抹了一把,不好意思的笑了幾聲。
路星河面無表情,聲音一如往常似的平緩。
“都是職責,不需要謝我。”
女兒的表情雖然病懨懨,但視線卻是分毫不離路星河的,她緊張的抓緊媽媽的胳膊,另外一只完好的腿不停的在地面滑蹭。
“是職責沒錯,但現在有責任心的醫生還是太少了。”女人拍了拍自己女兒的大腿,“一定得好好感謝你,錢不要,那我們給路醫生送個錦旗,行吧?這個總不能拒絕。”
路星河抿了抿唇瓣,眼底是一閃而過的厭煩。
這時候門被敲響了。
“進來。”
護士從外面探出個腦袋,眼睛往沙發那邊看了看,最后苦兮兮的對著路星河一笑。
“路醫生。”
這母女倆跟院長有關系,算是醫院的VIP客戶,每次她們來問診,肯定都把路星河其他的病人給推掉。要不是外面那個女的太兇,她都不敢來打擾。
路星河看看她,從辦公椅上站起,快步的走到門口,“有事?”
護士為難的又瞅瞅正往這邊看的母女倆,很明顯的感覺到那中年女人有些不高興了,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來。
“外面有個病人指名讓你看病,就是上次來的那個黃頭發的小姑娘。”護士吞了吞口水,聲音越來越小了。
天知道這一下午她吞了多少次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