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峰,
沒錯,就是汝峰。
這是很久以前汝墨的師傅起的名字,用他師傅的話來說,
“有汝頭,既可無汝峰!汝峰加汝頭,嘖嘖......簡直妙哉!”
于是有了汝峰的名稱,倒也沒有辱沒此名號。從上往下觀之,汝峰宛若倒扣的巨型琉璃碗,潤薄光滑,撫摸之柔順~看著像女人的......咳咳,讓人望而浮想聯(lián)翩。
汝峰山巔,幾間氣派的......咳,的茅草屋拔地而起,呈三足鼎立之勢,中間有座巨大的圓形戰(zhàn)臺,這就是汝峰的簡單陳設(shè)。
汝墨每次詢問師傅為什么汝峰這么破敗,師傅首先會訓(xùn)斥他一頓,然后義正言辭的告訴他,
‘我輩修仙,豈可貪圖享樂,縱情聲色......小黑土,你不覺得汝峰更為恬靜自然嗎?’
自然你個頭!
你怎么不跑去其他峰宣揚這番話?
窮就窮唄,還被你說的這么......
簡直是厚顏無.恥!
汝峰西邊,一道瀑布飛流而下,不時有仙禽靈獸歡嬉其中。
旁的巨石上,青煙裊裊,一名身著白色衣衫的少年正在低頭......忙碌!
說忙碌......有點夸大。
準(zhǔn)確地說,少年手中拿著一根巨型鋼叉,不時轉(zhuǎn)動幾下,鋼叉上有一只碩大的肥雞,肥雞不但有著金黃色的皮膚,身上還散發(fā)出讓人垂涎的香味......
“好像還差點......”
少年深吸一口氣,一手拿著鋼叉轉(zhuǎn)動,一手從旁拿過小瓷瓶,倒了一些粉末在肥雞上。
不多時,肥雞身上散發(fā)的香味越發(fā)濃郁了,讓人聞之食欲大振!
少年見烤的差不多了,正準(zhǔn)備大朵快頤時,身后響起一道溫柔軟糯的聲音,讓少年為之一愣。
“小師弟,是不是你把師傅養(yǎng)的鳳鳥偷走了!”
遭啦!小師姐怎么來了?少年眼眸一凝,轉(zhuǎn)過頭時,臉上露出了一副燦爛的笑容,表情很是無辜。
只見一名身穿藕色紗裙的女子立在他身后,女子大約十七八歲年紀(jì),身形苗條,大眼睛,皮膚雪白,櫻唇含笑看著他。
女子叫白沫,是汝峰大弟子,少年的師姐,少年喜歡稱其小師姐,美曰:親近!
“呀!小師姐來了呀!來來,小師姐快坐,師弟剛撿了一只山雞,正準(zhǔn)備烤熟了孝敬小師姐......”少年不動聲色轉(zhuǎn)移話題,起身拉著女子皓膚如玉的纖手,讓她坐下。
小手剛被少年捉住,白沫嫩白的俏臉上頓時飛起兩朵紅暈,輕輕掙脫開來,美眸白了少年一眼。
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眼前這只烤的金黃的‘山雞’上,白沫有些傻眼。
有長的......這么肥的山雞嗎?
而且,看起來有點眼熟......
好像......
少年見小師姐看著‘山雞’發(fā)呆,心里一陣發(fā)虛,左右看了看,確定已經(jīng)‘毀鳥滅跡’,沒留下‘證據(jù)’才放心。
扯下狗腿般粗大的雞腿,塞到白沫手里,“小師姐,快嘗嘗,等下涼了就不鮮嫩了......”
“這......”
白沫看著手里的雞腿,越看越眼熟,剛想說話,一直暗中注意她的汝墨搶先嘆了口氣:“唉......”
“小師弟,怎么了......”白沫果然上當(dāng),看向汝墨,見他神情黯然,以為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想勸,又不知道如何勸說,貝齒輕咬一口雞肉,咀嚼幾下,頓時雙眼明亮,夸贊道:“小師弟的手藝又進步了!”
“真的?那小師姐可要多吃一點!”聞贊,汝墨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心中暗道一聲,好險!
不過用這表情欺騙了純潔善良的師姐這么多年!汝墨心中還是有點小小的罪惡感!
隨后便被他拋諸腦后,善良純潔的小師姐不就是用來欺負的?
當(dāng)然,也只能本墨欺負......其他人敢欺負?男的去一點,女的送一點。
見小師弟臉上重新恢復(fù)了笑容,白沫暗松了一口氣,心下發(fā)誓,一定要找到小師弟的父母,問問他們當(dāng)初為什么要拋棄小師弟。
她還記得小師弟被師傅抱回來時未滿月,那一年她兩歲。身在襁褓的小家伙睜開眼睛靜靜的看著一切,不哭不鬧也不吵。
當(dāng)師傅把小家伙交到她手中的時候,小家伙笑了,也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笑,笑容很純真很燦爛。
當(dāng)時就連把他抱回來的師傅都很是吃味,暗罵:小白眼狼、小王八蛋!
從小到大,汝墨最常去的地方就是西邊,獨自爬上巨石,看著瀑布發(fā)呆!
白沫永遠也忘不了那身影,那身影看起來孤獨而蕭瑟,落寞而寂寥。
“小師姐,小師姐......”
白沫一愣回過神來,看向汝墨,撩起眼角的一縷發(fā)絲,淺笑問道:“嗯,怎么了......”
白沫順著汝墨手指的方向,低頭看去,只見手中拿著一根雞骨頭,骨頭被咬掉了半截......
“啊!”
白沫頓時大窘,俏臉紅彤彤的,連忙把手中的半截雞骨丟掉,見汝墨正在暗自偷笑,不由嬌喝道:“小師弟,不準(zhǔn)笑!再笑,我,我就......”
白沫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拿什么去威脅他,心中一陣氣惱,看著一地的雞骨頭,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小師弟,你再笑,我就告訴師傅,他的寶貝鳳鳥被你烤了!”
“嘎!”
汝墨頓時止住大笑,假裝低眉順眼,雙眼無辜道:“小師姐,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呀!我猜......就知道被你偷了。”白沫眼眸一凝,沒想到隨口一說,還真是小師弟?
“嘿嘿,師弟這不是看師姐長期營養(yǎng)不良,特意把鳳鳥偷來給你補補胸......呃,補補身子嘛!”汝墨訕訕笑著,偷偷瞄了一眼小師姐被紗裙包裹的某處,“師弟從書籍上看到,這鳳鳥吃了最是豐胸美顏,滋陰補陽......”
“真的呀!”
白沫露出燦爛的笑容,哪個女人不想要更美一點呢?見師弟保證加肯定點頭后,笑臉一收,咬牙切齒道:“小混蛋,剛剛偷瞄哪里,師姐的便宜也敢占?”
“啊!”
汝墨尷尬一笑,果然!善變是女人的專利!就連溫柔善良的師姐也不另外。
“好了!那只鳳鳥烤就烤了,到時候就跟師傅說它飛走了。”白沫起身伸了個懶腰,露出姣好的身姿,某處越發(fā)挺拔起來,看的汝墨暗自吞咽口水。
伸完懶腰之后,白沫纖手一劃,一柄長劍憑空出現(xiàn),然后慢慢變大,交待幾句,踏上變大的長劍,消失在汝墨眼前。
走時,一陣嘀咕聲飄入耳中。
‘早想弄死這只鳥了,不過這鳳鳥烤了,鳥肉還真不賴!’
我倒!
汝墨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師姐今天看起來好陌生哦!
自認(rèn)為掌控一切,原來一切都在師姐的掌控之中,汝墨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汝墨看著一地的雞骨頭,食指彈出一束火焰,把地上‘證據(jù)’銷毀。
吃飽喝足,該修煉了,汝墨兀自躺在巨石上,頭枕雙臂,開始睡覺。
沒錯,汝墨的體質(zhì)異于常人,天生夢體,睡覺即是修行。因此,在門派有‘睡神’之稱。
不管多么復(fù)雜的功法,只要一進入夢中,領(lǐng)悟、修行速度都會提高或加快。
反之,不管多么的簡單的功法,只要在外面修煉,對汝墨來說都宛如天書一般晦澀難懂。
他修行的功法叫鑄夢法訣,是他前兩年偷跑出去,被妖獸追擊,無意中落入懸崖,在一處洞府中尋到的。
當(dāng)時,找到這本法訣的時候,他大喜過望,還對著洞府某處虔誠拜了幾拜。
打開法訣第一頁,汝墨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只見上面一片空白,什么字體都沒有,翻開第二頁......往后翻過去,依舊是一片空白!
被困在洞府那幾日,無聊的汝墨嘗試著用火燒、用水澆等......嘗試過所能想到的辦法,書籍還是如初,沒有損壞,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汝墨也仔細檢查過,期待里面藏有夾層,或者機關(guān)之類的。最后,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可氣的是,當(dāng)汝墨把它丟掉,只要離開身周兩米,它總能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他懷中,仿佛認(rèn)定了他一般。
‘莫非這是一本邪書?’
剛想到這里,腦海中莫名出現(xiàn)了【黑狗血】、【黑驢蹄子】、【糯米】、【童子尿】辟邪四物件。
汝墨明悟,黑狗血、黑驢蹄子、糯米咱沒有,但有一樣咱多的是。
哼哼......
把邪書丟在地上,汝墨扯開褲腰帶,掏出......準(zhǔn)備噓噓的時候,陡然感覺到下面一陣涼氣襲來。
低頭看去,只見邪書枯黃的封面上,顯現(xiàn)一行小楷字體:如果你敢尿,本書不介意讓你少一點!
少一點?
我擦,這不是本墨的口頭禪么?
男人最重要的部位是什么,不就是那一點,少了那一點,還算男人么?汝墨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還真特么的是一本邪書啊......還知道威脅人了?
本墨還真不信了!
邪書仿佛似知道他所想,小楷字體隱沒,重新顯現(xiàn)四個大字:不信試試!
特喵的,
試試就試試,本墨還真的......要受這個威脅!
男人嘛,能伸能縮方為真漢子!該慫的時候還是要慫一慫滴。
多一點,快活一輩子,少一點,抱憾終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