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距離聶家稍遠的村中修士,也陸續過來祝賀。
最近外面妖獸漸多,整天憋在村里許多修士正覺無聊,因此無論平日是否熟識,全都聚在聶家。
聶泰本就想爭奪村正之位,最后干脆廣發請帖。
聶擒熊整整一天都陪著父親站在門口,招呼過來恭賀的各路鄉親。
天色暗下來后,院中換上新的酒席。
聶擒熊被叫去席中,幾個不甚熟悉的修士不住夸贊道:
“打小我就覺得擒熊這孩子與其他人不一樣,你看!果然被上宗看中!”
“那可不,還沒結業就突破到凝氣中期,村里好多年沒有過了!”
“要我說咱們北甲村修士,也不比他城里差!”
羅鐵匠也在桌上,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迷糊道:“六子自然了得,但其中也有我鐵匠一份功勞!要不是我祖傳的鐵鷹槍幫手,哪能擋住城里修士的飛劍!”
一人揶揄道:“你家寶貝那么好,怎么不讓瘦猴拿去試試。”
其余幾人聽到也是一陣哄笑。
羅鐵匠想要爭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急的滿臉通紅。
聶擒熊見狀趕緊道:“鐵鷹槍確實不凡!若沒有它,我很難拜入宗門。”
好不容易從酒席上脫身,聶擒熊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只覺得外面格外吵鬧,難怪青鶴門麾下有兩座縣城卻把山門設在大羽山。
深夜時分送走最后一批修士,聶擒熊朝父母道:“爹、娘,我想明天就離開。”
他本想回家與父母團聚幾日,但是整天的迎來送往讓他煩躁不已,只想早些離開開始修行。
宋念點頭道:“也好,早點回城防止發生意外。”
聶泰道:“聽說你們去宗門可以帶仆人護衛,要不讓黑柱陪你去赤風宗?就是上次送你短頸齒獸的那個。”
聶擒熊想起那個身材高大的壯碩漢子,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知道宗門規矩,等入門之后再說。”
“好!以后若是需要托商會傳訊。”
接著又取出三兩法銀和一封信,道:“這幾天收了不少賀禮,你多帶點路上花。這封信交給你三叔。”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交談了許久才分開,各自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聶泰便喊人去給劉定豪傳訊。
宋念取出三張符篆遞給兒子道:“這三張符篆收好,路上小心些。”
聽到先前的兩張符篆幫助兒子度過險關,宋念心中后悔沒有多準備幾張,這兩天才抓緊畫了三張符篆。
符篆若是不用其中法力會緩緩流失,因此聶家除了進城售賣外,極少儲備符篆。
聶擒熊明白母親心意,點頭收好符篆。
宋念又囑托一番,門外傳來一陣馬蹄響動,接著響起聶泰與劉定豪的寒暄聲。
“娘,我走了!”
聶擒熊出來看到除了劉定豪外,姚夫人和一個中年仆婦分別騎著一匹黃麟馬,跟在兩匹血龍蹄后。
劉定豪道:“姚夫人也要進城,我們順路帶她們一起。”
他與姚家并不熟悉,不過看在聶泰的面子上,姚家又奉上一份不薄的路費,才樂意多帶兩人。
聶擒熊想到與姚夏芝的親事,趕快上前見禮。
劉定豪早想離開這里,見三人都準備妥當,朝聶泰招呼一聲,直接動身離開。
聶擒熊朝父母俯身行了一禮,驅使胯下血龍蹄跟上。
一行四人,離開北甲村后,劉定豪和來時一樣,運起飛劍防護。
聶擒熊手持鐵胎弓,與那仆婦一左一右,護在姚夫人兩側。
也許前天剛斬殺了一批妖獸的緣故,途中并沒有遇到幾次襲擊。
進城時,劉定豪取出令牌讓守衛修士看了一眼,便帶著三人進去。
不僅沒有驗明身份,就連入城費用也省去了。
“門中另有要事,我便不陪三位了。”
聶擒熊聞言,立即翻身躍下血龍蹄,拱手道:“多謝劉師叔護送!”
劉定豪點了點頭,牽著兩匹血龍蹄徑直離開。
近些天正值新弟子入門,劉定豪本打算憑著出竅境的實力,挑選一名貌美道侶。
沒想到被師叔派去山溝里,好在聶擒熊頗有眼色,沒有讓他久等。
另一旁,姚夫人謝過聶擒熊護送,又道:“擒熊,你和芝兒的事,我會和她說清。”說完帶著家中仆婦離開。
回到幽蘭坊,聶擒熊把父親的信交給陸平,一刻沒有耽誤直接回去房間修行。
這三天不是在路上奔波,便是在村中迎來送往,浪費了許多時間。
運起《金山引靈功》感覺到熟悉的靈力匯聚過來,又煉成法力,聶擒熊心中十分滿足。
在房間修行、練槍、驅物……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時分他才走出客房。
前些天與老鏢頭約定拜訪,聶擒熊打算趁機過去向嚴江流打探一些赤風宗的消息。
離開幽蘭坊,隨意找了一個過路修士問過,聶擒熊很輕易便找到大風鏢局。
鏢局外的大路十分寬敞,可以并行四輛普通獸車。
朱紅色的外墻,一共近百丈長。大門處門樓高近兩丈,兩扇大門上各嵌著八十一枚鎏金門釘。
大門敞開,左右各站著三名紅衫壯漢,看起來極為威風。
門外沿著外墻擺著一列長桌,聶擒熊過去道:“我找韓松鏢頭。”
長桌后的管事,打量了幾眼道:“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聶擒熊。”
那管事平日百般繁忙,全副心思都用在手頭的工作上,赤風宗雖是上宗,但與他也沒有分毫關系。
嚴家大擺宴席那日,他們這些管事、雜役都在外面幾桌,根本沒聽過聶擒熊這個名字。
管事提筆記了兩下,轉身吩咐身后小廝道:“去通知韓鏢頭,有個叫聶擒熊的修士找他。”接著又繼續忙了起來。
小廝面帶疑惑的打量了聶擒熊兩眼,但也沒有多問,快速朝鏢局內跑去。
聶擒熊等了片刻,只聽大門處傳來一聲:“見過三少爺!”
六名壯漢一起高呼,長桌后的管家、小廝紛紛站起。
自從拜入赤風宗后,嚴江流在家族內地位陡升,成了鏢局著重培養的三個接班人之一。
“聶兄久等了!”嚴江流邊走邊招呼道,身后還跟著老鏢頭、錢滿幾人。
聶擒熊笑道:“冒昧來訪,還請嚴兄莫怪!”接著朝老鏢頭幾人點了點頭。
“聶兄前來,嚴某求之不得!快隨我進去說話!”
一行人簡單寒暄后,簇擁著朝鏢局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