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剛剛嚴瑞怎么也指揮不動的士兵,此時聽見他的話后迅速動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壓著他到了墨漓面前。
說起來這嚴家也是倒了大霉,本來只是一個貪墨銀子的罪,生生被這嚴瑞的一句話改變了性質,變成了誅九族的大罪,這事情若是被嚴正民知道,估計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找人先把他送回臨安關押起來,其余人隨孤去長林。”
“是”,郡衛們齊齊發聲,氣勢如虹,就連城內的百姓都聽的一清二楚。
這次圍城嚴正民也是下了狠心,一下了出動了城中半數郡衛,有上千名之多,并且下了死命令,只進不出,若是不從直接就地格殺,這次是真的根本就沒有給臨安的百姓一絲一毫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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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墨漓率領兵馬出現在了長林城外,城外的異動不過半個時辰就傳到了嚴正民的耳朵。
長林城中嚴府后院的一間屋子里,離得近了還能聽見男女廝磨的聲音,突然從屋外傳來一個下人急切的聲音。
“大人不好了,太子他不但到了城門口,身邊還帶著大人派去臨安的那些郡衛。”
“你說什么?太子來了?”,一個富態圓潤的中年人聽完下面人的稟報瞬間從床上美人的身上翻身而下,掀開床上的簾子整個人大驚失色。
“沒錯大人,太子他正往咱們嚴府的方向過來呢,如今應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快去迎進來啊”,嚴正民連忙下地,周圍圍上來兩個貌美的丫鬟上前幫他穿衣,等他穿完后準備出去時看著還跪在原地的下人,狠狠的踹了他一腳。
“還跪著干嘛,還不趕緊的叫大公子二公子也趕緊出來迎接太子。”
“大公子他……”
“他怎么了,你倒是快說啊。”
“大公子他昨天去了臨安城,到今日也沒回來。”
“你說什么,他去臨安做什么,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不管嚴正民如何慌張,該來的還是要來的,他剛剛跨出府門就看著主路上過來一隊人馬,領頭的人正是墨漓,人馬路過的時候道路兩旁的百姓紛紛跪下行禮。
他也連忙跪下行禮,等太子叫起后又一路引著墨漓入府,一路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太子殿下來了長林怎么沒有提前派人來打聲招呼,下官也好提前準備準備。”
墨漓始終沒有開口,這讓嚴正民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直到坐在正堂內看著站在下面的他這才開口。
“夜久,帶人把這府上的人全部抓起來,整個嚴府也好好搜尋一番,任何可疑的東西都不要放過,至于嚴大人就先委屈一下暫時留在這里。”
嚴正民滿臉驚慌的跪下,“下官犯了何事?太子要如此對待下官?”
墨漓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語氣涼涼的說道,“嚴大人犯了何事,等他們搜完就知曉了。”
很快院子中聚滿了被抓來的府中人,墨漓旁邊的桌子上也堆了幾本像是賬本的東西,他手中還拿著一本翻看。
跪在下面的嚴正民從他拿起那賬本后,就不時的抬起袖子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一柱香的時間很快過去,夜久帶著侍衛全部回來了,他滿臉凝重,“殿下,屬下在倉庫內發現了大量的官銀,看數量應該就是朝廷撥下來的賑災款沒錯了。”
墨漓把手中的賬本扔到了嚴正民的眼前,“事到如今若嚴大人還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孤就帶你去看看臨安的災民。”
嚴正民在夜久搜出官銀之后就知道大勢已去,聽到太子的問話后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他雙腿膝行至墨漓近前,一把抱住他的腿。
“太子殿下,我只是一時糊涂,求求你看在我為墨月國也曾出過力的份上放我一馬。”
墨漓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把他踢開,“這件事孤說了不算,你還是等到了御前再求情吧。”
說完后只給他留下了一個背影,然而這在在外面那群嚴府的人看來十分冷酷的樣子,也只是強弩之末,出了院門沒人了之后他身子微微一晃,伸出手扶住墻才勉強支撐住沒有倒下。
夜九焦急的喊了一聲,“殿下,您怎么了?”
墨漓臉色難看的橫了他一眼,“閉嘴,先帶我去隨便一個房間,院子里面的人暫時都關進牢里,順便找人去把沉落接過來。”
留下這些話后便支撐不住暈了過去,把夜久嚇了一跳,連忙喊過來兩個個侍衛,“你帶一部分人把院子里面的人全部關起來嚴加看管,你帶一部人快去請大夫,把全城的大夫都請過來。”
這些安排好了之后才轉頭看向角落處一個不起眼的小侍衛,“葉青,接沉落姑娘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務必要快知道么?”
“諾,夜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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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林這邊事情總算塵埃落定,籬落塵這邊自從墨漓走了之后卻有些無所事事,這城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有柳晏清,她也插不上什么手。
至于看病方面自從她把修改過的藥方給了那老先生后,那老先生抱著方子如獲至寶,承攬了臨安城整個的抗疫事務,忙的快趕上柳晏清了。
如今這城市又是百業待興,想逛逛街都沒地方去,就這樣溜達了一天,閑的快發霉時,葉青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沉落姑娘快隨我去長林,太子殿下重病昏迷不醒。”
籬落塵一聽瞬間急了,直接跑了出去,跑了幾步后發現他沒跟上來又返回來,“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走。”
兩人很快出了府,門口有兩匹馬,籬落塵動作迅速的上了馬,那熟練的動作實在顛覆了葉青對這個時代女性的認知。
一路上果然如夜久所說快馬加鞭,就這樣趕在太陽落山前籬落塵終于到了,夜久看到她后如同看到救星一般。
“沉落姑娘,你可來了,太子殿下他高燒不退,都燒了一天一夜了,你不知道……”
“別那么多廢話了”,籬落塵打斷夜久的啰嗦,推開房間后看著滿屋子的大夫狠狠的皺起眉,“都給我出去。”
一屋子的大夫先是面面相覷,他們都是被迫帶到這里的,一聽說躺在這里的是當今太子,哪里還敢隨便下方子。
若是治好了還好說,若是治壞了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但又不敢走,如今她的話可算是合了他們的心意,隨后就如同放鴨子一般一窩蜂的全出去了。
房中除了躺在床上的墨漓,就只剩下她和夜久兩個人,她把目光投向夜久,“你,也出去。”
“不行,我要留下。”
籬落塵心中快被他給氣死了,她扯起嘴角露出一個瘆人的笑容,“夜久你有沒有動動你那豬腦子,你不覺得我的醫術這么高明,派我來當奸細,成本會不會太高了?”